肖战庭浑身无力,迷糊之中,只觉得被人一路拖着,黑色衣袍扯在粗糙的石头上,她披着长发,被丢在一处深不见底的崖上。
崖下鬼哭狼嚎,似有野兽在哀鸣,他气力全无,只见身周火把跳跃,也看不清崖下有些什么,又听得背后有一串脚步声,她匍匐在悬崖上,回头,苍白的脸上黏满汗透的黑发,充满了仓皇,问身后的裴玉溪,
“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干什么?”
“肖战庭,曾经的我对你一往情深,与你这幅好皮相有着莫大的关系,如今自然要用你来饲蛊了。”
裴玉溪娇软的声音,理所当然的响起,她靠在身边的男人身上,笑容在跳跃的火光中,显得如此娇艳动人,只扬声道
“雄蛊来了,让我瞧瞧,你们谁愿意认他为主?谁最先爬到他的脚下,谁就做他的蛊。”
她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溶洞中,激起一道道的回音,崖下宛若野兽在颤抖撕咬的声音愈发的大了,血腥味伴着一股恶臭,自崖下升起。
肖战庭不知道裴玉溪在做什么,但蛊这东西,他倒是听过的,虫族的蛊毒诡秘异常,一直为肖氏一族所忌惮,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虫族的血虫来自于罗素王创造生灵之时,体力不支的时候受到反噬所留下的疾病之体。
肖战庭以为三年前已经毁了血虫池,没想到裴玉溪居然还有血虫母,而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肖战庭知道血虫母可以吞噬异能,一旦沾惹上,就像是花朵生了虫害,慢慢腐蚀,慢慢死去。
耳际,野兽厮杀声渐浓,有人声在崖下惨叫,此起披伏,许是这声音太过于凄厉,肖战庭睁开朦胧泪眼,原想看看崖下究竟都有些什么,却是见得入目所及,周围举着火把的人,都是面色讶异。
裴玉溪站直了身子,往前走了两步,伸长脖子看着仿若黑暗无边的崖底,喃喃道
“真不愧是罗素王的儿子,就是教人心动,竟然把血虫谷内里最厉害的一只蛊给引了出来。”
又对肖战庭笑道
“这血虫谷内共养了七七四十九只母蛊,这些女子自他们小时,便被丢入这谷中,与血虫感染的野兽毒物互相厮杀、啃噬,能活下来的人蛊,本就十分厉害了,而其中又以这只蛊最厉害她来了。”
话音刚落,肖战庭还未听得明白教主在说些什么,崖下突然蹿起一个浑身都是血虫的东西,浑身血淋淋的,头发蓬乱,全身褴褛,站在了肖战庭的面前。
肖战庭还未看清这东西的面貌,只见一个虫族的人,直接一刀杀了这个东西,从她的天灵盖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还在不停蠕动的虫子。
裴玉溪笑的更开心了,“肖战庭,本来我可以嫁给你,做个平常女子,可是你不要我,让我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如今血虫母在我的身体内,这一只血虫王自然要送给你,这样我们才能生死相依,永不分离,去吧!”
裴玉溪秀眉一挑,那人就把那只血虫塞到了肖战庭的嘴巴里。
肖战庭顿时觉得无比恶心,想要作呕,可是血虫已经爬进了他的身体里,引起一片五脏六腑的灼烧之感,痛苦无比。
肖战庭却是面色如常“我乃罗素王之子,万物与我皆是一体,就算是血虫又如何?你若恨我,杀了我就是,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肖战庭,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你死?”裴玉溪表情一会儿悲,一会儿喜。
“呵呵,你还真是喜欢我的紧啊。”肖战庭冷笑。
“可惜你心里只有那个外来女,你若不是一心想要救她,又怎么会吞噬生肉来补充能量亏损,我的血虫又怎么能轻易的进入你的身体?”裴玉溪说。
“是又如何,她愿意为苍生舍去生命,我愿意为她万劫不复,吃生肉又如何?”
“我怎么听说她已经和薛绍成婚了,昨天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在这里趴在地上像一只狗一样,而她却和别的男人如胶似漆,辗转承欢,啧啧,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你这个人啊。”
“那又如何,我跟她认识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当初是我骗了她,她应该恨我,薛绍于她是良人,我只会为她高兴,纵然心如刀割,也只我一人承担就可。”
裴玉溪轻笑“你这话可不是真心的,你的父亲罗素王在你小的时候,就已经将她的画像给了你,你对她恐怕不是浅浅两个月的感情吧,况且她还有了你的孩子。”
肖战庭猛地睁大了双眼,咬牙道“你……你说什么!”
“你儿子都两岁了,长得那叫一个可爱哦,现在你已经是个废人了,而她也会被我的血虫吞噬,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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