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鸟本就图个玩儿,将薛绍将鸟儿放进笼子里,搁在院子里。
白棠随着薛绍进屋,见两人看了看小尘,见他还在睡,又给他仔细检查了一下。
薛绍皱着眉头说“为何还是不醒来?”
“我在想,为何小尘每次见过肖战庭,就会能量损耗严重,我已经给他输送了能量,可是我与他的异能不能融合,只能等着他自己恢复了。”
薛绍不再犹豫,直接将自己体内的罗素能量,全部唤醒,向着小尘源源不断的送去。
“你快停下!你的身体刚恢复,不能这样。”白棠急得叫了出来。
可是没有办法,除非他自己停下,否则白棠不能干预,只能眼看着他将自己身上刚恢复没多久的能量,全部都给了小尘。
“无碍的,只是这个月要辛苦棠儿保护为夫了,为夫如今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薛绍做完这些,看见小尘明显好转了的脸色,稳了稳身形,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些撒娇的韵味。
“他睡一觉就好了,咱们出去吧。”
白棠实在拿他没办法,只能扶着他回了房里,两人吃了些糕点垫了垫肚子,又喝了蛊茶,清了清口,白棠就拿着圆溜的眸子看着他。
薛绍以为她又想说什么心疼自己的话,便顺势问“怎么了?”
却不料白棠突然起身上前,踮起脚就吻住了他。
薛绍猝不及防被吻住,嘴上传来温润的触感,他正欣喜地闭上眼睛加深这个吻时———
“嘶……”唇上却突然一痛,他睁开眼睛,白棠这个小没良心的早就退到一边偷着笑了。
他抬手摸了摸,没有血,约摸只是破了点皮。
“让你再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白棠想了想,又亲了亲他的嘴唇问“疼吗?”
她想了想,又咬了自己的嘴唇一下,于是两人嘴巴都破了。
薛绍愣住了,原来白棠一直不过是个爱玩闹的小姑娘,从前的那些将她憋得有些狠,现在又展露出来了这种个性,他反而很开心。
白棠看了看他,原以为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他淡淡地笑了,笑得清和。
他就站在那里温温和和地笑,也能让人心里像是淌了蜜一样。
于是她扬起小脸,灿然地看着他,道“晚上可以一起陪我看星星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轻轻的吻,白棠知道,那是好的意思。
说来好笑的是,因为两个人嘴上都有口子,所以晚间就只用了粥和清淡的膳食。
白棠把门打开,风就凛冽地飘进屋子,看小尘还在睡,她干脆又回了屋子,又多加了加碳火,围着一个大大的毡毯,正好能将他们两个包裹在一块儿。
对,两个。
薛绍把她抱住,在两人身上盖了毛绒绒的毯子,身上一点冷风都吹不到,其实房里本来就不冷,只是这两人都没有去打开暖气的想法,因为这样才可以一直依偎在一起。
于是两人抬头看天。
明月如残角玉钩,繁星洒洒地盛满了整个夜幕,流绮星连,浮彩滟发。
四处静默沉沉,玄寂无声。
偶尔有深山孤狼的嚎叫,有天边传来的雀鸣,但是更为清晰的,是屋里红泥火炉的咕噜声,是身后人的心跳,是他们交织在一起的呼吸。
她的手被薛绍牵住,收紧。
头发不知何时,就这么黏着她的脸。
白棠正想抬手拭去脸上的痒意,颊上就被薛绍轻吻了两下,濡热的柔软,带着微微的烫。
愣了一会儿,她这才忽觉发丝是被他用唇吻开。。
她低着头,脸上红晕蔓生,却忍不住浅浅地笑了。
“薛绍,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薛绍靠着她的肩膀,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眼睫合了起来,安逸地生出温吞的困倦。
“在你面前,我想做一回登徒子。”
白棠喜欢侍弄香水,焚香制茶,方舟里这样的东西太多了,身上总带着些不同的花香味儿,和自身淡淡的女子馥芳携裹在一起,能醉了人一般。
他此刻就有些不太清醒,声音像是从喉咙里闷出来似的“什么?”
白棠觉得他装傻,这个姿势又不太好扭头动作,只能用眼尾斜斜地抬看他一眼,却看见他眼眸微阖,神情安逸,入眠了一样。
“说好了看星星,有人却在偷偷睡觉。”她小声嘀咕,音量放的极低,只在口齿中轻轻地滚了一圈。
白棠幻想过很多次这种场景,十五岁之前,梦中的山皑星川之下,只有自己一个人。
即使是以前,也没有这样过。
遇到薛绍之后,认定他之后,心里总是裹着一个他。
她也没想到,最终陪着自己的,是这样一个男子,他爱了自己很多年,虽然连面都没见过。
白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普通的姑娘,她身负神级异能,却从小饱受磋磨,一切似乎都在跟她作对。
说不上是什么好人生。
可是她遇见薛绍以后,一切似乎都在顺着她。
那些宁古塔的生活,那些肖战庭的过往,曾经的她,满脑子都是肖战庭,可是当一切血淋淋的摆放在她眼前,她突然就放空了脑子。
只影影绰绰的在她脑子里时不时蹦出来这么一星半点儿,要是写下来去当个话本子,都连不上来。
她想,她肯定记不起与肖战庭的事情了,是真的记不得。
不爱,不恨,不想,不念。
白棠冲着夜空呵了一口气,淡淡的白汽随着风和雪,一起飘荡,一起消逝,淹没在荒芜的暮色中。
放眼望去,是万燧星繁,玉龙银装,清澈而又冰凉的美。
白棠缩了缩脖子,脸侧便蹭到了薛绍的脖颈,紧紧相贴中,能感受到他皮下隐隐约约跳动的青筋,温热又鲜明。
这种从心底里颤栗涌出的感觉,她曾经有过。
如今,只属于薛绍一人。
薛绍并未睡着,白棠兴致勃勃叫他一起看星星,他当然不会这么没眼色的睡过去。大概就是,她在看星星,而他在看她罢了。
他又拢了拢紧毯子,外面风太寒,其实已经不宜再大开着门了,于是他问“还要看吗,天太冷了,下次再看,好吗?”
白棠点头,从他怀里跳出来,行动之间像只懵懵懂懂的兔子,但是看他的眼神放佛透着小狐狸一样狡猾和乖精。
她关上门,把他拉到床上,薛绍顺势就坐在那里,眉目带着丝不解。
“怎么了?”他问。
“你等等我,就一会儿。”白棠又去点上两根蜡烛,小屋子里就蔓延开霞光般的暗红,小火炉里煨的清酒已经烫开了,白棠倒满了一杯,晾了片刻,就喝了一大口。
剩下的那些,她拿在手里,款款地走到薛绍面前,他靠在床上,她站在床边。
她此刻像个醉醺醺的登徒子,居高临下地挑起了薛绍精致硬朗的下颌,用带着勾子的嗓音,靠在他耳边,徐徐地说“薛绍,夫人我今夜要宠幸你了。”
语毕,她也并未等他回答,张口含住最后一口酒,把那酒樽轻轻甩在一边,就抱住了他的头,对着他薄而柔软的唇,把那口酒渡了过去。
薛绍喉结一滚,睫根微颤,他双臂揽住江漾的腰,反守为攻,主动和她交织勾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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