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莫枫从那小女孩断断续续的倾诉中,逐渐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小女孩今年七岁,父亲早亡,母亲两年前也因病去世,所以两年来,与大自己三岁的哥哥相依为命。
小女孩叫齐雨,哥哥叫齐云,二人以乞讨为生。平时便住在这破庙当中。大约四五天前,两人从旁边的城里乞讨回来,到得庙门口,就见庙里多了两个带着刀剑,长得凶神恶煞的壮汉,那两个大汉远远的见到兄妹二人,顿时大乐,说想不到这荒郊野岭的竟然有两个孩子送上门来,今天可以饱餐一顿云云。
兄妹二人一听扭头就跑,慌不择路之下,齐雨掉进了庙前不远,农夫沤肥的粪坑,弄得一身恶臭,却也因此逃得性命,齐云却被那两个恶汉抓进了庙中,随后更是被大卸八块,烤着吃了。一边吃还一边点评,而齐雨躲在那粪坑中自是看清了一切,这才有了刚才看见肉食顿时呕吐的一幕。
莫枫听到此处,顿感怒不可遏,杀意沸腾,自己从未有一刻,如此时般对某个人生出了如此强烈的杀意。感觉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恨不能立刻去取了这二人的人头来。
看到那饱经磨难的小女孩,莫枫好不容易暂时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眼前的小女孩充满了怜悯,难怪刚才自己进来闻到一股臭味,感情是掉进了粪坑,而那两个恶汉,并不是不知道小女孩躲在粪坑中,恐怕是因为小女孩掉进了粪坑,二人不想影响了胃口,所以才放了这小女孩一马。
于是说道:“教你武功自然没有问题,放心吧,以后我会替你哥哥照顾你的,报仇的事情,我也会帮你的。”
齐雨一听,喜极而泣,随后倒头便拜:“谢谢大哥哥,嗯……谢谢师傅”
莫枫连忙扶起,道:“叫我一声莫大哥吧,将来我带你拜见家师,让他老人家收你做弟子。”
齐雨听罢,欢喜的说道:“全凭莫大哥安排”
莫枫心下琢磨,笑傲中好吃人的,又是两个人一起的,莫非是那漠北双熊?不过这两个人应该不常在中原才对,如今这两人已经走了四五天了,这可不好找啊。
便问齐雨道:“那两个恶汉外貌如何,都说了些什么,你把你能记下的都给我说说,这样我才能更快的找到他们。”
齐雨一听,顿时像倒豆子似的,把自己听到的二人的对话都说了一遍,因为离得有段距离,听得不是很真切,听见二人的交谈,似乎两人来自漠北,这次来中原是要给什么姑娘过生辰。
随后又描述了一番两人的样貌,一个大个儿,皮肤很白,另一个却是个和尚,皮肤很黑。
莫枫一听,明白十有八九就是漠北双雄,一个黑熊一个白熊。不过给什么姑娘过生辰,这可难猜了,这二人,原著中着墨不多,也不知有什么好友,“莫非是圣姑任盈盈?”莫枫喃喃自语。
齐雨顿时眼前一亮,道:“莫大哥,好像就是什么圣姑,莫大哥你也认识吗?”
莫枫一击掌,道:“这就对上了,这个圣姑吗,我不认识,不过却大概知道她在哪”。随后在心中盘算:“看来得去趟洛阳了,好在绕的不远,算算时间,此时也不知道这任盈盈在不在洛阳,不过,如果是魔教圣姑过生辰,应该有很多左道之人赶去,具体在哪应该很好打听”,此时也才放下心来。
正沉吟间,就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匆匆而至。
莫枫回头一看,便见到一行四五骑已到了近前,几人在院中下了马,找地方将马拴好,便直奔主庙而来。
此时齐雨听见外面得动静,顿时往莫枫的身边靠了靠,莫枫摸了摸她的头,给了个安心的眼神。
这帮人一边往这边走,只听一人嘴里兀自骂骂咧咧,道:“这什么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真是晦气。”
说话间几人已走到门口,看到庙里的二人,招呼也不打一声,便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几人都随身带着刀剑。
当先一人长得尖嘴猴腮的,进来后左右扫视一眼,目光在莫枫二人身上只略作停留,便将目光对准了一旁炖肉的锅,抽了抽鼻子之后,说了声:“好香啊,像是炖羊肉”,说着也不搭理莫枫,便奔着那锅,已有些冷了的炖肉而去。
后面三人,一个长得人高马大,膀大腰圆,样貌凶恶,带着柄环首刀。之后一人一般的壮硕,不过却是几人中最矮的一个,腰悬宝剑。最后乃是个瘦高个中年,手中拿着把折扇。三人均是看也不看莫枫一眼,便直奔火堆而来。
齐雨吓到顿时又往莫枫身边靠了靠,莫枫见了,顿时有些脑怒,看这几个货色,也不像是什么好人,那因漠北双熊而起的,刚刚被压下去没一会的怒火,却又再次腾的窜出。于是,莫枫便轻轻的‘哼’了一声。
正走着的几人,耳边响起一声炸雷似的冷哼,直震得头晕脚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放肆。
一番表现来看,这四人中以那手拿折扇的汉子功力最为高深,从几人神色来看,也是隐隐以此人为尊。
莫枫见他于夜色当中,双眸炯炯发光,不仅响起江湖上一人,此人乃夜猫子‘无法可施’计无施。
听说此人天赋异禀,目力极强,行事亦正亦邪,虽名叫计无施,实际却诡计多端,是个厉害人物。想来便是此人了。
莫枫一番猜测没错,此人正是计无施。计无施对自己的功夫颇有自信,不想今日见到这青年,仅仅是轻轻的一声冷哼,自己便头晕目眩,不能自已,若是对方有心杀自己,那岂不是反掌可灭。不由得暗暗心惊。
随后计无施忙上前拱手道:“这位朋友请了,不想在这小小的庙宇当中,竟遇到兄台这样的高手,我们兄弟几人刚才多有冒犯,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含。外面雨大风急,不知我兄弟几人可否暂借此地避避雨?”
莫枫道:“自无不可,几位请自便,只别来打扰我们就行”
计无施一听,忙不迭的连道不敢,本还想再攀谈几句,打听下莫枫的跟脚,不过看到莫枫冷漠的眼神,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几人寻了个角落,找了些柴火,也升起了一堆火,围坐一起,不时的偷偷打量莫枫。当看到不远处插着的那柄剑时,顿时吓了一跳,刚才进来时,因为火堆阻隔,莫枫的风神怒放在火堆旁,远离庙门口的一侧,加之光线较暗,而此剑漆黑一片,所以几人都未曾注意到。
此时一见,联想到数年前的传说,顿时庆幸自己几人刚才未曾过于招惹,不然此刻怕是已凉透了。
随后几人拿出干粮和酒水开始进食。不时地低声交谈,却再无刚才进门时旁若无人的样子了。
莫枫懒得理会这几人,在火堆旁的地面收拾了一番,铺了些干草,让齐雨在上面歇息。自己则在一旁静静打坐。
旁边几人见莫枫不再理会几人,这才偷偷松了口气。过了好一会,才开始低声交谈了起来。
莫枫自是将几人的谈话听得是一清二楚。
此时就听那矮壮汉子道:“圣姑此次过十六岁生日,却为何要远在苗疆的蓝教主来操持?”
计无施回道:“这还用问,圣姑过生日,这女孩家的心思喜好,我们这些糙汉子谁懂,是你懂还是我懂?要是交给咱们这些人,万一要是办砸了,惹得圣姑不高兴,吃罪的起吗?”
那矮汉子又道:“可那蓝教主,乃是苗疆女子,与我中原习俗大是不同,你们就不担心她搞砸了?”
那尖嘴猴腮的汉子笑道:“哈哈,那也总比我们这些人强,总归都是女子,想来圣姑的心思,蓝教主总比我们把握的更准些吧。”
那高大壮汉闻听此言,顿时苦着脸道:“哎,这女子的心思实在难猜的厉害,你们几个都准备的什么礼物啊,到了此时还瞒着我?”
余下三人听得此问,俱是默然不语,似是生怕这汉子知道后,学了去。
那高大汉子似乎一路上,早已经历多次眼前的场景,也不觉尴尬。
此时那矮壮的汉子神神秘秘道:“听说这次神教有大人物要来,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
“自然是听说了,”
……
随着四人的一番谈论,莫枫从头听了半天,结合自己的记忆,差不多将事情明白了个大概。
任盈盈自东方不败手中,揽下了给这些三山五岳的旁门左道,发放每年的三尸脑神丹解药的事情,所以这些人对任大小姐自是一呼百应,而再过半个月,便是今年发放解药的日子,也是任盈盈的十六岁生日,地点就在五霸岗,所以这些左道旁门最近都在赶往五霸岗。
如此说来半个月后,漠北双熊必然会出现在五霸岗,便让这俩人多活半个月。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莫枫便带着齐雨乘船,直奔位于黄河下游的五霸岗而去。一路上莫枫开始教导齐雨学习各种华山基本功。并喂其吃了几个昆仑山的蟠桃,助其洗涤自身、改善资质。
如此半个月后,莫枫带着齐雨终于抵达五霸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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