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莫枫话音未落,就见红影一闪,一人身形快如鬼魅,手持银针,直刺而来,莫枫并指成剑,与其战在一处。
红衣人身形出招皆是极快,而莫枫招式身形,让人看得清清楚楚,偏偏二人却打的难分难解。
片刻间二人已拆了数十招,红衣人出招越来越快,莫枫仍是不动如山,每一式均简单之极,而红衣人则是不断变招。转眼间百招已过,二人终于出现了第一次的碰触,也是第一次硬碰硬。
就见莫枫一拳击出,拳式古朴,却携带者一股至刚至阳的内力,离着数米远,便觉热浪铺面而来,似有一轮大日横空,虽徐徐而来,却势不可挡。
红衣人也是一拳击出,拳上却漆黑一片,满是死气,诡异至极。
两拳相交,下一刻,两股恐怖的力道骤然相接,以两人为中心,红衣人周身地面犹如水面投下巨石,波浪不断,而莫枫周身却毫无动静,风平浪静,高下立分。
一触即分,两人隔着仗许站定。
莫枫仔细打量对面之人,虽说此人做男装打扮。但莫枫仍是一眼就认出她是女扮男装。
只见她一袭红衣,带了跟发簪,弯弯的柳眉,一双深如秋水,美若星辰的眸子,露出冷漠高傲的神情,身量高挑,肤如凝脂,好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然而整个人却自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一看之下,莫枫不得不赞叹,此女容貌比之任盈盈,亦在伯仲之间,更难能可贵的是那股子霸气,这种气质在这个时代的女子身上,可实在是不常见。虽然自己不喜欢,但是收拾令狐冲这种浪荡子正合适,一攻一受正是相得益彰。
莫枫打量了好一会,这才问道:“姑娘可是叫做东方白?”
红衣女子也在打量着莫枫,闻听此问,便道:“你这人,我明明是个男人,你却认作女子,真是雌雄不分。”
莫枫哈哈笑道:“你这女扮男装的也太过敷衍了,好歹化化妆吧,这可不是仅仅摆弄一下头发,穿个男装就行的。”
那女子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怕是本也没当回事,只是却好奇不已,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莫枫笑道:“在下学究天人,有经天纬地之才,琴棋书画、医卜星象,皆有所涉猎。掐指一算,便已得知了姑娘姓名。”
东方白笑道:“胡吹大气,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我还是第二次见到”
莫枫一听,装模作样,掐算一番,这才慢悠悠道:“若在下没有算错的话,姑娘第一次见到的人,名叫‘令狐冲’吧。”
东方白轻笑道:“不愧是曾经的师兄弟,一猜就中。”
莫枫道:“不知姑娘找在下,所为何事?”
东方白斜了莫枫一眼,道:“你不是会算吗,不如算算,我找你为了何事?”
“也罢,在下今天就让姑娘开开眼,”说话间,莫枫一番装模作样,手指开始不停做出各种计算动作,嘴里念念有词,还不时的抬头看看天空,似乎在看星象,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大白天的看什么星星。
如此良久……
莫枫做大惊失色状,惊声言道:“算出来了,哎呀,真是失敬失敬,想不到姑娘竟然便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想不到日月神教教主,竟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若是说出去,恐怕这江湖上要惊掉一地眼球。”
说到此处,略作停顿又继续道:“至于这来寻我的原因吗,我也已然知道了,当是为了当日五霸岗一事吧。我杀了你们神教圣姑以及光明左使,教主是来寻仇的。不知在下算的可有不对之处?”
东方白心下惊讶,此人莫非真有点道行,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来此的目的自然不难猜,可自己身份一项隐秘,不想他却能一眼看穿。
随后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这天下间,武功到了自己这种层次的,又有几人,方才一番大战,自是已漏了底,好奸猾的小子。
想明白之后,道:“这本就不难猜,不过我奈何你不得,这仇看来暂时是报不了了。”
莫枫诧异道:“据我所知,贵教圣姑和向问天那都是任我行的人,这二人与东方教主本就不是一条心吧,我帮你杀了这两人,你不感谢我,却来寻仇,这是何道理?”
东方白哼了一声,道:“话虽如此,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你杀了,却没有个说法,若是如此,以后本教主如何统领属下?”
莫枫为难道:“那你打不过我,如今作何打算?”
东方白却是一脸轻松,淡淡道:“这有何难,我打不过你,自然是只能回去苦练武功喽。”
说到此处,东方白身形一闪,便欲离去。
见此,莫枫却急忙道:“姑娘请留步。”
东方白停下脚步,道:“还有何事?”
莫枫道:“临别之际,我有一挂相送,不知姑娘可愿听?”
东方白露出颇感兴趣的神色,道:“不妨说来听听。”
莫枫道:“那恒山派的仪琳小师父,乃是教主姐姐幼年走失了的亲妹妹。”
说完不理一脸吃惊的傲娇教主,身形一闪便到了齐雨身边,牵起其一只手,又一闪,已在数十丈外。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哈哈哈,给别人留个背影,如此高手风范,最是适合我这种高手中的高手,岂能让你抢了去!”
听到风中传来的嘚瑟声音,东方白无奈的笑笑,此人实在是……一言难尽。
衡阳城
这天乃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刘府门前,自一大早便不断有江湖豪杰到来。
至巳时二刻,泰山派天门道人、恒山派定逸师太、华山派宁女侠、青城派余观主以及江湖上一些江湖名宿,如闻先生、雁荡山何三七等都已到了,正在厅中奉茶,刘正风亲自作陪,将门口迎客之事交给了自己门下弟子。
至于这金盆洗手,华山派为何来的是宁女侠,却是因莫枫之故。
前番,莫枫托林震南一家带着自己的书信给岳不群,其中曾言到要去往衡阳城游玩。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时,林震南刚好到华山,岳不群一时间脱不开身。加之宁女侠数年未见莫枫,因此这趟衡山之行由宁女侠带队,带了令狐冲等一干内门弟子七八人,前来观礼。
此时厅内,华山宁女侠正与恒山定逸师太聊得火热,自前两日定逸师太为宁女侠带来了莫枫的消息,二人便常常私下聊天,两人一般的直爽性子,倒是有不少共同话题,这一来二去的,交情倒是增进了不少。
而今天的宁女侠,手里却始终牵着一个五六岁大小,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正是齐雨,如今也已是华山派最小的弟子了。
定逸一见,便认出这小姑娘正是前几日,自己于衡阳城外遇到莫枫之时,那莫枫身边跟着的小丫头。
此时一见,便觉得这华山与莫枫之间,怕是不像岳不群书信上说的那么简单。但既然宁中则不提,她自也不便多问。
却原来莫枫自从与东方白一别之后,来到这衡山城,闻听师娘消息,自然是登门拜访,一番别来叙话,自不必提,莫枫将齐雨的身世等说与宁中则听,并请求师娘带她回华山,请师傅收入门墙。
宁中则怜其遭遇,又见她乖巧懂事,且资质非凡。自是满口答应。
接近午时的时候,本已坐了近千人的刘府,门前又来了五六百位远客。
诸如丐帮副帮主张金鳌、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东海海沙帮帮主潘吼等等,这些人有的相互认识,有的从没见过面,一时间,大厅上招呼引荐之声不断,厅内喧哗不已。
刘府的众弟子指挥厨夫仆役,于刘府里里外外摆设了二百来席。刘正风的亲戚、门客、账房和门下弟子向大年、米为义等引领宾客入席。
群雄纷纷坐定后,仆役上来献菜斟酒。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铺锦缎。向大年随后捧出一只金光灿烂、经长尺半的黄金喷子,放上茶几,盆中已盛满了清水。只听门外砰砰砰三声铳响,随后又是连放八响大爆竹。一众后辈弟子纷纷涌到大厅来瞧热闹。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周,群雄都站起还礼。
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各位好朋友,众位年轻的朋友。各位远道而来,刘正风当真脸上贴金,感激不尽。”
“今日兄弟金盆洗手,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也不算衡山派的弟子。刘某邀请各位来到衡山城,乃是为了做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也不参与了。”说着又抱拳团团为揖。
刘正风随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光大衡山门楣,甚是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兄主持,刘正风庸碌之辈,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斗,刘正风绝不过问。若违此言,有如此剑。”
说着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啪的一声,将剑锋扳的断成两截。顺手将两截断剑挥落,只听两声轻响,那断剑已插入了青砖之中。
群雄一见,尽皆骇然,自这两截断剑插入青砖的声音中听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刘正风能毫不费力的折断这样一口宝剑,手上功夫之纯,实在是一流高手的造诣。瞧他一副富家翁的模样,真料不到武功竟如此了得。
刘正风脸露微笑,卷起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门外一人厉喝道:“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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