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左冷禅身边那数十高手,令狐冲奇道:“若是不算太师叔和莫师弟,这嵩山派一派的实力已然超越了我们其余四派之和,却不知为何一意想要将五岳合一,以至于损兵折将?”
风清扬听到令狐冲的疑惑,脸显嘲弄,道:“从这左冷禅一贯行事来看,此人是个野心勃勃之辈,做了五岳盟主犹不知足,还想将五岳混一,做五岳掌门,若真是做成了,日后说不得还想吞并峨眉、昆仑以及崆峒等派,这就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
令狐冲一听,笑道:“还是太师叔看的透彻,这左冷禅若真的做到那一步,肯定还想扫灭日月神教,进而再吞并少林和武当,嘿嘿,他倒是和东方不败志同道合得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东方白闻听此言,脸显羞恼,那芊芊玉指探出,便往令狐冲腰间的嫩肉而去,出手奇快无比,抬手间便已将令狐冲制住。
令狐冲不防之下,便已惨遭‘毒手’,看向东方白的目光中,尽显茫然,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这眼前佳人。随后忙拿求救的眼神往风清扬处瞧去。
却见风老头此时目光停留在远处的一株古树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嘴里不住的啧啧称奇,好似看到了什么千古奇物一般。
只是那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老头的内心,若是靠近细听,便能发现,这老头此时嘴里念叨的是:“年轻真好啊!”
几人谈笑间,已越来越接近酉时,绝顶上群雄也难免浮躁,纷纷与身旁之人谈论了起来。
“这莫枫莫非不来了?如此戏耍天下群雄,又言而无信,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我看是害怕了”
“此人行事,本就不怎么光明正大,可能本来就是胡吹大气!”
一时间现场一片嘈杂喧闹。
左冷禅虽默立不动,心下也难免忐忑,这人莫非见到自己的安排,不敢出现了。
以此人衡阳所为来看,其行事无所顾忌,常常出人意料,还真有这个可能,若是错过今天这个机会,日后再要对付他,怕是不易。
正在众人等的焦急的时候,就听一个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自山下远远传来,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令现场为之一肃。
“赵客缦胡缨”
听到第一个‘赵’字时,此人似还在十数里之外,而当‘缨’字落下,似已到了嵩山半山腰。
来人轻功先不论其他,单以速度而言,可谓举世无双。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首李白的侠客行朗朗传来。
当一句“飒沓如流星”落下,莫枫便已如箭矢般,自一侧山崖上一飞冲天,继而盘旋直上,越过了绝顶。
一句场面话也没说。
在半空中,一把扯出背上风神怒,随后身体在空中一个转折,向着封禅台中心的左冷禅等人直扑而下。
携万钧之力,剑上有风雷之音。似有一轮煌煌大日直坠而下,刚猛绝伦,正是夺命十三剑中一式‘长河落日’。
“十步杀一人”
嘴里仍念着诗,手上却丝毫不受影响,那一剑落下,离得近的数人已被斩杀当场,令左冷禅等人怒不可遏。
这小子‘不宣而战’,实在是不为人子。
嵩山众高手此时怒极,再顾不得其他,纷纷一拥而上,可惜莫枫身边一圈就那么点地方,外围之人只能干瞪眼。
好在莫枫杀的极快,每一剑便至少有一人横尸当场,待一句十步杀一人念完,莫枫已连出好几剑,杀了数人。
左冷禅见交战一开始,己方便已折了数人,气势都有些衰退。
心知高手决斗,内劲外功固然重要,然胜负之分,往往只在一时气势之盛衰,此时己方气势减弱,这可大大不利。
当下唰的一声响,抽出长剑,这一下长剑出鞘,竟然声震山谷,原来他抽出长剑时,潜运内力,使得长剑出鞘之时,剑刃与剑鞘内壁不断碰撞,震荡而发巨声,不明其理之人无不骇异。
嵩山一方顿时心下振奋,而嵩山旁观的弟子更是大声喝彩。
那为莫枫先声夺人的一剑,而变得低迷的士气,霎时间便挽回了不少。
左冷禅抽出长剑后,大喝一声,便已跃入交战中心,一式千古人龙递出,真有石破天惊的气势,勉力接下一式‘月满拦江’而未死,终于遏制住了莫枫每剑皆杀人的凶威。
而群雄中又有十数人跃入场中,加入围攻,其中便有先前那三个老者。
这新加入的十数人,武功都很是了得。
其中一人,武功极高,是继左冷禅之后,又一个能与莫枫拆招,仍全身而退之人。
不过此人虽全身而退,然那脸上的面具却已为剑风所破,四分五裂,顿时露出一张古怪的脸孔。
此人长相奇特,鼻子又小又塌,离远了看,好似没有鼻子一般,脸孔又是极平,就好像一张白板一样。
“白板煞星,不想竟是此人,江湖传言,左掌门与这白板煞星相交甚厚,关系大非寻常,我一直以为是谣言,不想今日得到证实。”
众人向说话之人瞧去,见是个形貌猥琐的老者,有人认得他名叫何三七,常自挑了副馄饨担,出没三湘五泽市井之间。
一时间便又议论纷纷。
左冷禅如今却已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与莫枫拆了急招便已明了,此人的武功绝非费彬所言的那样,拳脚尚未可知,但这剑法却高明之极。
衡阳城一战,定是故意示弱,记得费师弟曾言,当时此人只出了一剑,怕是他没能窥破虚实。自己等人上了这小子的大当了。
不得不说,左冷禅不亏是整合嵩山剑法,又自创寒冰真气的一代武学宗匠。不论是对招式的理解,对战机的把握,还是使力的技巧都无可挑剔。
其打斗时,时不时的穿插几式拳脚,尤其是一路寒冰神掌,使出时寒气逼人,似直欲将人冻僵,虽无建功,莫枫却不得不小心应对。
然夺命十三剑每一剑比之上一剑,威力都有极大增强,虽说莫枫此时的出剑左冷禅尚能勉强接下,可每次都被震得连连后退,需得调息片刻才能再上。
而莫枫也并未打算现在就杀左冷禅,将其震退后,一式‘飒踏流星’使出,身形如电,倏忽来去,从旁边围攻的人群中一掠而过,一剑又斩两人,令刚刚喝彩了几声的一众嵩山弟子,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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