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等该怎么做,难不成就观望着那李济的兵马,在太湖上耀武扬威?”
即便知道李济派兵出现在太湖之中,并没有通过水路攻打他的地盘,但许贡仍有些不爽,对方整天在自己面前像只苍蝇那样飞来飞去,自己却没有能力将他们拍死。
这样无能为力的局面,让许贡被迫咽下这口闷气。
一个门客试探地说道:“要不要我们出兵,至少让李济的水师不能如此嚣张地在太湖中驰骋。”
“不可!”
曲阿县的领主郭庆立即站起来反对道:“许太守,如今我们处于劣势,不可随意出兵,否则以王猛的本事,势必会抓住机会痛打我军,此事必须深思熟虑。”
许贡是本地人,但领主玩家们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世,即便王猛名声再不显,但能够入选武庙的名将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碰瓷的。
郭庆总觉得李济这时候出兵,一定有所图谋,说不定这还是王猛的主意,目的是勾起许贡的脾气,让许贡陷入恼羞成怒的状态,一个不理智之下直接出兵南下。
以许贡军队的实力,即使有刘繇的援军以及吴郡众多领主的帮忙,恐怕也不是王猛一个人的对手。
再说了王猛的手中将领数不胜数,光他知道的陈到、卢象升等人,就知道王猛的兵马就不是好惹的对象。
野外交战的话,十有八九就被王猛击败,溃不成军,到那时想要稳住吴郡北部的县城,恐怕是困难重重了。
现在许贡以一方处于劣势局面,王猛的军队兵强马壮,他们必须依靠城池的坚固据守一方,唯有这样拖延到讨董活动开始,许贡他们才有翻盘的希望。
郭庆为了保住自己的领地,直接放弃讨董活动的参与资格,还亲自游说其余领主不要参加,一同帮助许贡抵御王猛。
他们这些领主已经将自己的全副身家都绑上了许贡这条贼船上面,唯有许贡胜利,他们才能弥补没有参加讨董活动的损失,才能有未来可言。
“太守大人,如果正如郭领主所说的那样,那我们必须要慎重起见,不可轻易掉入李济跟王猛的圈套中啊。”
孙邵听到郭庆的话后,思维顿时打开了不少,随后朝着许贡劝阻一番。
现在他们处于守势,而李济处于攻势,要是李济真打着这样的目的让自己的水师在太湖中央的话,那么他们一方必须要小心应对。
许贡微微一愣,但仍有不甘地说道:“没想到孙先生也是这样的想法,那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李济的水师出现在太湖中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整个太湖控制住吗。”
“这……”
孙邵倒是忽略了太湖对吴郡的重要性,如今许贡提了出来,让他再一次陷入沉思。
看到孙邵又一次沉默起来,许贡只好再一次看向自己的门客和世家子弟。
这些可都是他花了大价钱供养的一群人,没道理关键时刻什么主意都想不出来吧,那跟寄生虫、吸血虫有什么区别。
郭庆左顾右盼之下,发现根本没有人想出什么好主意来,于是只好再一次站了起来,朗声说道:
“太守大人,我们不能出兵,但同样不能放弃太湖,毕竟太湖可是天然的屏障,我们没有理由拱手让给对方。”
“你想到了什么办法不成?”张允皱着眉头问道。
然而郭庆只是摇了摇头,颇有遗憾地说道:“我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但我只知道,如果放弃太湖的话,那我们必输无疑。”
“一个小小的太湖,居然这么重要?”许贡的一个门客抱着怀疑的态度追问道。
“太湖当然重要,甚至可以说,太湖在而我们在,太湖不在而我们必败。”
出声的是孙邵,他一说话,包括许贡在内所有人的视线顿时聚焦在他的身上。
只见孙邵站了起来,轻咳一声,解释道:“吴郡诸县皆靠大江大河建立,其中钱塘、余杭、富春三县依靠着钱塘江水系建立,丹徒、曲阿、由拳、海盐四县要么靠着大海建立,要么靠着大河建立,而剩余的县城则是围绕着太湖建立起来。”
“如果将太湖看做是天上的圆月的话,那么吴县、阳羡等城池则是拱卫太湖的繁星,可以说没有太湖,就没有这些县城的诞生。”
“许太守控制的县城分布在太湖的北部以及东北部,而王猛控制的县城则在太湖的南部和西南部。从地貌上看,王猛的地盘大多处于丘陵地带,而我们处于平原地带。”
“众所周知,李济他可是一员善于指挥骑兵作战的将领,如果被他控制了太湖的话,他便可以借助水师通过太湖,将大量骑兵运输到我们这边。以我们的兵马结构来看,在平原上与大量骑兵交战,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而我们控制太湖的话,那对方就无法借助水路运输兵马,那样我们就无须担心太湖沿岸的城池安全了。虽然我们可以通过太湖运输兵马,但王猛可以借助地形进行防守,从而减轻城池的压力。”
“总体来说,太湖在我们手中利大于弊,我们必不能让太湖落在李济王猛的手中。”
孙邵的一番解释让在场的所有人十分认可,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虽然不是历史有名的谋士,但好歹是刘繇身边的智囊,看待事物就跟这些人不在一个层次上面。
这也难怪许贡宁愿向外人问计,不想听自己门客的建议,谁叫这些门客脑瓜子没一个转得灵活。
“孙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要在太湖水面上与李济的水师交战,但我可听说过这支水师异常凶悍,连下三座县城都毫不费力,恐怕我的水师不是他们的对手。”
许贡颇为窘迫地说道。
当面承认对方比自己要强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尤其许贡还是一方势力的首领,那更是难上加难了。
只不过李济的水师战绩过于夸张,就算许贡再怎么目无中人,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强大。
听到许贡的话后,孙邵不由得感到一丝欣慰,同时也担忧起来。
欣慰的是,许贡能够正视自己与敌方的差距,大致认清楚自己处于劣势之中,这可是极为难得的事情,历史上不知有多少人无法看清楚自己的局势,从而让自己的势力覆灭,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担忧的是,他也知道李济的水师实力过于恐怖,之前刘繇还派人过来向孙邵询问李济水师的实力到底是不是这么强,很显然远在九江的刘繇也被惊动了。
摆手安抚一下许贡的情绪,孙邵说道:“我知道许太守的水师或许不如对方,但我也没有说要让太守的水师与对方正面交锋啊。”
“孙先生莫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不成?”
“虽然心中有了办法,但邵不知道许太守是否会支持邵的办法。”孙邵有些迟疑地说道。
“孙先生但说无妨。”
好不容易有人想到办法为许贡解决眼下的难题,他哪还管会有什么不妥,直接支持就完事了。
“既然许太守都这么说,那我只好把心中的办法说出来了。”
孙邵瞧了一眼许贡,又瞧了眼下面的门客和世家子弟们,在许贡的催促下,缓缓地说道:“我们的目的是不让李济控制着整个太湖,没有说我们一定要击败对方,自己拿下太湖的控制权。太守不要忘了,这太湖啊,可不只是有我们跟李济的两方势力啊。”
“除了我们,那还有谁……”
许贡嘟囔了几句,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子顿时瞪圆不少,惊呼道:“孙先生难不成指的是那水匪们?”
“正是!”
孙邵嘿嘿一笑,露出奸诈的表情,继续说道:“许太守可别忘了,“李济的水师之所以会出现在太湖上,是因为他们打着剿灭水匪的旗号。以他们声势浩大的动作,不需打探就知道这些水匪现在可是人人自危的状态啊。毕竟如此凶猛的水师出动剿灭水匪,试问这太湖中哪一支水匪,敢有信心地说能够击败李济的水师。”
“有道理!”
许贡欣喜地说道,左手握拳砸在右手的掌心中,“这些水匪虽然凶悍,就连盛宪的水师都无法剿灭他们,但李济的水师可不同,先前的钱塘一战以及前不久横扫一处水寨的强大姿态,一定会让这帮匪徒坐立不安,寝食难安的。”
“这些人在太湖逍遥法外习惯了,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一旦有人威胁到他们的安危的话,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对方的。”
下面的张允立马提问说道:“难道说孙先生是想联合这帮水匪,借助这些水匪的力量将李济的水师击败?”
“水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即便他们聚集在一起,也不见得这些人是李济的对手。”
曲阿领主郭庆经历的战事不少,曾经与水匪打过交待,知道这些水匪只会打顺风局,打逆风局根本无法指望。
“郭领主所言极是,李济的水师兵强马壮,即使整个太湖的水匪聚集起来,也不过是稍大一点的乌合之众而已,怎么会是李济的对手。”
孙邵认可郭庆的看法,不过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呢再怎么样,这些水匪聚集起来数量不少,即使他们再怎么弱,总归能够给李济他们造成一些麻烦。”
“如果许太守不嫌弃的话,可以派人联络他们,与他们合作,一同抵御李济的扫荡。以他们的处境,再加上太守给予他们一些好处,相信他们能够答应我们的联合。”
“如此甚好啊,我这就派人联络他们!”
许贡着急地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思绪乱成一团毛线,听到孙邵的法子之后,立马点人派出去与水匪联络。
不过下一刻孙邵拉住许贡的手臂后,说道:“许太守,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或许会对你的名声有所影响。官匪勾结,一旦被人抓住的话,很容易遭到弹劾的。”
刘繇与严白虎勾结在一起,还是打着救命之恩的名号,外加上刘繇有着扬州牧的官职镇住百姓,这才没有多少人敢在刘繇背后指指点点。
但这次许贡与水匪勾结可不一样。
一来许贡没有正式的官职,而王猛可是真正被朝廷任命的太守,在法理上许贡已经输了一头。
二来太湖上的水匪已经算是臭名远扬,太湖周边的县城时常受到侵扰,百姓对他们苦不堪言。
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吴郡的百姓一定会在许贡背后辱骂一番。
不过孙邵的劝阻直接被许贡当做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
只见许贡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无须担心,只要能够击退李济的水师,损失点名声又有什么所谓。”
他都跟严白虎暗中勾结害死了自己的上司盛宪,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造成的影响和动静肯定比勾结水匪要大。
许贡已经有了前科,再勾结一次匪徒对他造不成任何压力。
“既然许太守想明白了,那我也不再阻止了。”
孙邵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莫名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岸滩上的寨墙轰然倒塌,赤着上身的董袭亲自率领一支龙雀水师队伍乘着小艇登陆上岸,越过寨墙与水匪厮杀在一起,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又一处水匪被我们拿下了。”
五牙大舰的甲板上,杨素看着不远处的厮杀战场,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
龙雀水师人数众多,即便杨素分出了数千兵马交给凌操统帅,但手中还有不少的兵马,连同规模庞大的舰船队伍,剿灭太湖上的水匪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杨素的五牙大舰驰骋在太湖之上,所到之处,无论是多大规模的水匪,都通通只有被碾压的局面,根本不是龙雀水师的对手。
另一边的凌操也是如此,他跟周仓清扫太湖南面的水匪,同样跟杨素一样碾压而过,势如破竹。
“将军,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太湖绝大多数的水匪集结在太湖的东面,似乎与许贡的水师联合在一起。”
一个士卒来到杨素身边禀告道。
“怪不得这段时间遇到的水匪越来越少,原来都跑到了许贡那边。哼,联合在一起?这群水匪都不知道自己上了许贡的当,替别人挨揍还对着他们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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