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道:“有几个需要注意的点。比如说,要事先准备好食物。然后到了山区,林区后,暂且不要丢弃枪支,那里还是有野兽的。但是有枪就不用怕。另外,衣物也要准备好。毕竟他们不是住在里面的,总要出来,然后想办法回到总部。我建议上海就不要去了,毕竟上海就是在南京的东南方向。他们是从这个方向撤出来的,说不定,小鬼子和伪政府的人,会通知上海的城防部队,对这个方向设置卡子。除此之外,他们可以随机应变,从别的方向出了山区都可以。然后寻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将枪支藏好。随即化整为零,撤回重庆。” 华章“嗯”了一身,道:“明白,我会转告给油彩的。”跟着看了眼范克勤,又道:“哥,那咱们呢?” “咱们不撤。”范克勤回望了她一眼,道:“油彩他们也不撤,找机会干掉剩下的一个目标。” 华章点了点头,道:“嗯,我有点明白什么意思了。用这次埋伏,给咱们作掩护。” “对。”范克勤笑着道:“就是这个意思。埋伏组射杀了几个目标后,一路撤出,事后日伪必然调查。而且,他们是大模大样的撤出,然后在东南方向,只是利用地形环境的优势,使得日伪根本无法追击。但正是这个做派,反而会让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他们不会想得到,我们还会有人留下来,接续实施打击。” 说到这里,范克勤往后舒服的靠了靠,道:“以前的所有计划,所有的行动,我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一个城市里每完成一个任务,那就在第一时间撤离。我不知道这个针对我的小组,到底对我的研究是怎么样的,达到了何种地步。但不管是他们注意到了这个情况,还是没注意我这个习惯。这一次我反过来,却没有撤走,他们都不可能注意得到。虽然埋伏后,可能会风声比较紧。可是我们只要保持和现在一样的,正常的生活模式,就不会有事。” 范克勤从兜里拿出一张证件,看了看道:“这件事,我还在那个埋伏的饭店,露过面。这张证件,在伏击后,便不能再用了。事后调查的时候,他们会发现很可能就是我亲自策划了这个事。那个店伙计,过几天就会被饭店的人流冲淡对我的相貌记忆。但是身高信息,他未必就会忘记的。所以,到时候,追查的人,更会认定就是我亲自出了手。尤其是这个专门对付我的小组,还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他更加会认定这事。那他就更可能会把注意力集中到已经撤离的这件事上。” 华章点头,道:“当然,他不注意那就更好了,这说明,他研究你并没有多么的深入。就更不可能称得上有多了解,这对于后续的动作,也一样非常有利。” “对。”范克勤道:“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我们只要等着单道林的消息就成了。相片明天应该会到,希望能够赶在对方到达之前吧。要是之后……也有办法,只不过需要稍稍在麻烦一些。” 没错,华章了解的范克勤就是这样,看似一件事,可能会错过线索,错过时机。但是范克勤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来解决它们。就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够真正意义上的难住他。 于是华章道:“哥,码头上已经出现了可疑人士,这说明,对方可能也会在近期抵达。我会让油彩特别注意重庆来的人,让他只要到了,立刻就把单道林的相貌信息,传达下去。不过我想也不用太担心了,我们毕竟还是掌握着单道林的一些体貌特征的。尤其是还有双保险措施,应该不会错过。” 说到这里,华章将地图重新收好,回来再次坐在椅子上,道:“那我们先杀单道林?还是先打埋伏?我估计大门真吾那几个人,可能会先行聚集在一起。从码头上多出的那些哨子就能够看出,他们还是很重视单道林的,估计这两天可能会长聚。” 范克勤道:“一起击杀最好,先等等看吧。我估计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但如果出现了,我们动手太早反而会更麻烦,现在我们还有时间。再等一等。要是真的发生目标分离两处的状况。那就分成两帮,一起行动。” 跟着范克勤和华章又研究了一下,如何联络,自己如何下令对方会开始行动等等的情况。华章穿好了外套,直接出了门。 范克勤则是留在屋内等着。大约是两个小时后,华章再一次返了回来。范克勤则是来到了窗口看着外面的情况,问道:“都传达完毕了?” “嗯。完毕了。”华章将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道:“油彩跟我多反应了一个情况,在码头上……大约半天之前,水上的巡逻舰艇被派遣出去了。哥。是不是,对方要接应单道林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从重庆来给我们传递相片的人,恐怕要晚了。”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我感觉可能性不大。你想想,单道林现在叛逃了重庆,他不可能不知道国府会对他采取什么措施的,可以说是草木皆兵,最起码在抵达南京之前,他不会相信任何人。所以我感觉这些舰艇被派出去,应该只是起到威慑作用。不过咱们暂且不管这些。单道林总是要来南京的吧,不管是从水路,又或者是其他的方式,这事跟伪政府的特工总部总是脱离不开关系的,我们只要盯死这一点。就不可能发现不了他。” 华章将路上买回来的吃喝,放在了桌子上,道:“嗯,半路接应的人,谁知道可不可靠啊。如果上面有眼线的话,说不定刚刚上船,自己已经被接应的消息,国府就已经知道了。这应该就是单道林这个惊弓之鸟的心理活动。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哥。万一真的是用水面舰艇接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