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御隆守的心神稳了一稳,再度看向陆凤璇的眼神带了些许的打量。
他在心中暗自猜测,觉得陆凤璇今天是故意再诈他。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先自乱阵脚。
他是御隆守,御家地位稳固的现任家主,御氏集团的现任掌权人。
在他的身后拥有国内最优秀最顶级的律师团队,可保他万无一失,他不会有任何的事!
陆凤璇这个女人就算知道点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她一个女人,压根就是他的对手,他想弄死她,不过就是像弄死一只蚊子一样简单!
他完全不必为此而着急。
御隆守在心里这么前后想了想,面对陆凤璇的时候,身上的气势又不一样了。
对此,陆凤璇只表示一声轻轻的嗤笑,到了今天,她既然出了手,就必然不会再让御隆守再拥有翻身的机会。
他背后的律师团再厉害,只有她咬死了他谋.杀自己的事实,便能将他带进警.局。
只有他进了警.局,一切的调查方式将全权掌握到了警.方或者是时爵的手上。
他们就会拥有调查御隆守的主动权,就能够将他背后隐藏的那些不能得见天日的东西,通通给他查出来。
今天一天的时间还很长。
敲开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她也完全不需要着急。
她就等着看,看看是谁笑到最后。
这同样是一种心理战术。
御隆守表现出来沉稳的一面,同样也是想从心理上战胜陆凤璇,想给她制造压力,让她自乱阵脚。
却未料及,陆凤璇的表现竟比他更优秀,他在看着陆凤璇的眼睛时,居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她已经掩藏的太深了。
时间缓慢了过了十几分钟,御隆守在暗中观察陆凤璇,见她这么久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他心中便起了些许的波澜。
莫非,陆凤璇的手上真的掌握了一些切实的证据?
——不可能!
刚才的那个念头刚刚闪过,御隆守便在心中自己进行了否定。
他否定的声音异常的急切,响亮,不敢有片刻的迟疑,而正是如此,才能证明出他心中的一点慌乱。
“陆凤璇,刚才警.察的话我没有听明白,你再跟我重述一遍。”
御隆守握着拐仗,定定的注视着陆凤璇,沉声开口道:“你在指控我对你涉嫌谋.杀犯罪?”
陆凤璇的目光抬了一抬,嘴角一缕淡笑滑过。
所谓的敌不动,我不动。
两方对峙,谁先动了,便代表了一种双方之间的平衡被打破。
“是。”陆凤璇毫不犹豫地答复道:“上周五我所遭遇到的连环车祸,就是拜您所赐,正好趁此机会,我也会请问御老先生,我究竟是哪里惹得您不痛快,让您对我下此狠手?!”
她的质问声,来得迟却锋利无比,她目中清澈的光芒更是像一面镜子,让一切魑魅魍魉仿佛无所遁形。
御隆守脸上像老树皮一样的面皮子动了一下,虚伪地说道:
“你这是在恶意诽谤!”
陆凤璇挑眉不语,御隆守接着说道:“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又无仇,何必招惹上你?”
“好歹你过去也曾是我御家的儿媳妇,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公公,我却也对你这个前儿媳妇顾念几分旧情,今日之事,你纯属恶意污蔑,你现在收手,我还能看在过去的情面上,再原谅你一次。”
御隆守说得慷慨,表现出了长辈对待晚辈的无比大度,在情面之上,他似乎更面面俱到。
站在陆凤璇身后的那些个便衣警.察都将目光有意无意的朝这边投了过来。
陆凤璇挑了挑眉,却不接御隆守的这个话茬,只嘲弄的开口说道:
“不必着急,等到他回来了,我和你之间究竟谁是谁非,都必定逃不过,今日我来,也不是只想跟你玩玩就算了的,不剥掉你的一层皮,我何必这么亲自的来这一趟呢?!”
御隆守的那只独眼眯了眯,冷笑道:“剥掉我的一层皮,你的口气倒是不小!”
“你的口气也不小。”陆凤璇的目光不避不闪,胸有成竹的说道:“不过,等会儿你就会见识到,我的本事比我的口气还要大。”
她越是表现的这么沉稳淡定,御隆守的心中便渐渐觉得落不到底。
他的手握紧拐仗的次数,一次比一次更密了,鬓角的白发还冒出了点点的冷汗。
“那就让我看一看你的本事。”良久,御隆守才这般回答道,拭目以待。
陆凤璇不再回复,清冷的眸子微微一敛,扫了眼御隆守握住拐仗的动作,随后便又收回了目光。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
门口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来,听上去有些许的凌乱,不止是一个人的。
御隆守以为是他的律师团队及时赶到了,面上一喜,握住拐仗的手不禁松了一松。
然而下一秒,当他抬头朝客厅入口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一幕却是御迟胤手上拽着一个人,朝这边而来。
看清楚那个人是卫航的时候,御隆守的心中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这是一种直觉。
御隆守脸上的虚伪轻松的笑容伪装不出来了。
“砰!”
只听这一声闷响,御迟胤一把就将手中的卫航狠狠摔了出去,正好摔到御隆守的脚边。
卫航被摔的一阵晕头转向,缓了片刻,他怯弱的抬起来看了看,结果正好撞上御隆守一张阴沉密布的苍老面庞。
而此时,御隆守的这张脸对于卫航而言,又是多么的亲切!
“外公……外公,救命啊……”卫航猛地一记鲤鱼打挺。
他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两条手臂紧紧地抱住御隆守的右腿,抱住他一阵痛哭流涕,呼天抢地的求救命。
“外公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真什么都不知道,被他们抓过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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