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机场的事故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这里面有不少资本的主动掩盖,毕竟没有人员死亡,只是发生了小型的碰撞,所以虽然飞机受伤严重,但是各家被“关照”的报纸都没有过多的讲述,一场差点造成一百多人伤亡的事故就被某歌星在山城的演唱会压下去了。
才有了男朋友的蕊蕊并没有改变自己的生活作息,但是跟她同班的好友们都发现这个丫头白天虽然还跟他们在一块,但是晚上竟然会偷偷溜出去。
艺术学院的宿舍并没有围墙,除了特殊时期也不存在宵禁,所以不少学生在校外租房、开房,都非常的自由。这几天吕维为了照顾还在住院的父母,一直连晚上都没有回来,所以吕郜林毫不避讳的带着蕊蕊回了他们在山城的房子。
“资本主义真是腐败啊。”
蕊蕊第二次来,但是还是惊讶于吕家的实力,明明一年都难得回国一次,但是还是在各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房子,就为了方便探亲和度假,这让蕊蕊有些羡慕且嫉妒。
吕郜林把蕊蕊的一小部分行李收拾好,将衣服都挂在了自己的衣柜里,洗漱用品也放在自己的洗脸台上,站在窗口看夜景的蕊蕊反应过来,立刻出声制止。
“哎,你别,你这样我没了之后会很尴尬的,晚节不保,你懂吗?”
吕郜林一只手把蕊蕊抱起来,摔倒在床上,巨大的体型压得蕊蕊直接陷入床中,“啊!我的天,你不知道自己的体格吗?我差点以为自己会是被你压死的。”
“不许再说了,”吕郜林把脸埋在蕊蕊颈边。“别再说死不死的,我知道你确定樱柠对你的预言,但是我希望你能不要总是想着这件事情。”
“能不想吗,要是不想着这件事,我压根都不会理你的陌生人。”
看着蕊蕊不打算听这个建议,吕郜林松了自己支撑的力气,让自己四肢放松的把所有重量都压在蕊蕊身上。
“不听话的话,就这样被我压死吧,你这晚节保还是不保我觉得差别不大了。”
近两百斤的重量压在身上,蕊蕊哀嚎一声,不得不服软。
“好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不行吗,求求你让我再多活两天。”
听见蕊蕊哀嚎,吕郜林笑着支撑身体,两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中滚在一起偷尝禁果。
后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雨,山城的雨往往来去突然,这与当地的地形很有关系,大多数云层在路过山城的时候,飞行的较低的雨云都会被高耸的山群留下一些“买路钱”,暴雨皆来势汹汹,且较少有征兆,就好像今晚的雨一样。
作为不夜城的九街,很多火锅店,酒吧都才刚刚打烊,大量下班的、回家的人都被突然而至的大雨困住,街头上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很多背着麻袋卖雨伞的小贩,10元一把的雨伞明显挡不住这场大雨的势头,没有几分钟,就连买伞的商贩都不得不加入躲雨的行列。
“啷个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哦?今年的天气真稀奇。”
“谁说不是呢。”
店家往街上延出来的雨棚正好可以容纳来回的行人躲雨,老板娘带着推车里的孩子躲在店里,稀奇的往外看这场大雨。
摇篮里的孩子睡得正香甜,人来人往并没有吵到他。他胖嘟嘟的小脸上有纤长的睫毛,忍不住还在睡梦中吮吸自己同样胖胖的手,因为暴雨重刷了闷热的空气,老板结束龙门阵后回到店里关上了空调。
室外大雨滂沱,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一丝风也没有,一个夜里睡不着出来遛弯的老年人坐在店面外的雨棚底下,一只肥嘟嘟的深色金毛老老实实的趴在他脚边。
一阵微风吹来,雨突然变大,刚刚还能看清楚的夜景突然模糊,原本滴状的雨珠突然变成密密麻麻的线形,本来非常稳固的拱形折叠挡雨棚被倾注下来的雨水冲的歪七扭八,躲雨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店里的小孩子忽然嚎啕大哭。
“要遭哦,啥子天气这是。”
火锅店老板连忙叫众人躲到室内,遛弯的老爷子刚进去,原本老实的金毛大狗突然冲着天上狂吠。
小孩子的哭声,狗子惊惧的吠叫立刻让大家都警觉起来,正在室外检查雨棚的老板突然大叫一声跳着后退倒在店内躲雨的人群身上。
一群人慌忙扶起老板,还没来得及问出了什么事情,就看见整条九街的坡道马路上,看不见尽头的癞□□从下水道,水沟,马路缝隙里跳跃出来,逆着大雨冲击下来的水波而上,向着坡顶跳跃而去。许多被堵在路上的小车车主惊惧的看着这些东西跳跃到自己的车前盖上,然后翻山越岭似得跳过一台台车,把车子砸的“梆梆”响。
被众人慌忙关上门的火锅店里,大金毛人就盯着天上吠叫,老人顺着它吠叫的方向看去,之前雨棚虽然被雨击打的晃动,但是还算是坚固的站立在玻璃门外,正当他举起手要制止宠物的吠叫时却发现一条蛇两米多的黑色条纹蟒蛇正缠绕在折叠雨棚钢架上。
老人立刻惊呼,看清楚真的是一条少见的黑色蟒蛇后,不少人把抱起小孩的老板娘往室内推了推,有些胆子大的挤到前面隔着玻璃门拍视频。
“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长的蛇哦。”
“老人家,你见过这么大的蛇吗?这蛇有没有毒哦。”
因为有玻璃门隔着,大家并不担心,有两个年轻人手机贴到玻璃上,打开摄像头的瞬间,狗再次吠叫,盘桓在顶棚上的蟒蛇突然僵住掉落下来。
“啊!!”
“后退后退!”
店里几十人立刻挤作一团。
掉落下来的蟒蛇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它立刻复苏过来,追着上坡的□□们而去,因为铺天盖地的□□实在太多,它非常轻松的就咬住了一只□□的左腿,体型的差距让蟒蛇毫不客气的轻松吞噬了挣扎的厉害的癞□□。
小餐馆里的人们在城市里住的久了,看到这并不算是稀奇的场景也觉得后背发凉,好多人干脆加上前排小哥的微信直接跟他讨要刚刚的视频。
早上七点多,被男人扣在怀里差点憋死的蕊蕊倒吸一口气才缓了过来,她睡了近几年最踏实的一觉,除了觉得下面有些尴尬之外,她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但是即便这样,她也知道自己脖子以下以及手臂上估计青青紫紫的会不少。
“皮肤屏障太薄了,就这毛细血管就破了?”看着果然出现的淤青,蕊蕊毫不客气的用枕头砸了以下吕郜林。
眼都没睁开的吕郜林长手一伸,把企图逃脱的蕊蕊再次禁锢在怀里,好像抱了一只娃娃似的轻松随意。
“你这是皮肉太嫩了,不怪我,我都没舍得使劲。”
“那是,跟你比我的皮肤是要嫩些。”蕊蕊有些得意,她顺滑的秀发散发出好闻的果香洗发水的味道,这种甜甜的香味让新上任的男友差点不能自拔。
被她不掩饰的得意笑到,吕郜林再次使劲勒了一下对方的腰,果然蕊蕊哀嚎着想挣扎,但是结果不言而喻。
“我说,你们家有钱也要有个限度,这套房子明明你们都不常住,为什么还要装修的这么,这么,‘阔绰’?”
好不容易找了个形容词,站在双人大理石台盆前的蕊蕊感慨的看着自动感应打开的智能镜,还有看着就很有设计感的透明水龙头。
“万恶的资本主义。”
蕊蕊嫌弃的吐槽。
“我妈可能就想到他的儿子会一天带着媳妇儿一起站在刷牙洗脸,所以才提前预备好双人的吧。”
“哼,真腐败。”蕊蕊噘着嘴继续吐槽,洗漱完的吕郜林像个巨婴,硬是要蕊蕊“背着”,他上半身挂在对方的肩膀上,脚却“拖”在地上,像个巨型的泰迪熊。
蕊蕊被迫“背着”这个大型挂件完成了洗漱,简单化了淡妆,一起去阳台上打开了窗户。一股带着泥土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个人都不自觉地深深呼吸了一口。
“昨晚下过雨了?”看着干燥的水泥地面,但是湿润的花园泥土,吕郜林也觉得心情不错,像是要吃人似得,咬了蕊蕊脸颊一口。
“我去!大哥!刚擦的粉!你这一口十块钱没有了!”哀嚎着想去补妆的蕊蕊再次被拽回来。
“刚刚叫我什么的?”吕郜林仗着身高优势直接把蕊蕊抱了起来,人生第一次蕊蕊觉得自己会撞到顶棚的吊灯。
“叫你什么?你有毛病啊吕郜林,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这种恶趣味?”
吕郜林叹了口气,“好好的小姑娘,真是多余长了一张嘴。”
他土匪似得把蕊蕊往肩上送了送,单手固定住麻袋一样的蕊蕊,毫不留情的再次摔到床上。
“操!窗户没关呢!”
“不管了,小点声。”
……
等到两个人胡闹结束后,蕊蕊再次重新站到洗漱台之前,吕郜林在距离她四五米的地方时,就被勒令原地静止,双手举起。
直到蕊蕊第二次化妆结束,换衣服的时候又被这个黑色的色狼摸了一把。
“痛!”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打在对方手上,蕊蕊快速穿好裙子,准备溜回学校。
“还在坚持上课?”吕郜林拿了钥匙跟着出来,准备送她。
“对啊,不上课的话万一突然嗝屁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流言呢。”
作为过来人,蕊蕊有点担心自己的室友,毕竟一个宿舍将要出现两个去世的室友,那些单纯的小可怜不知道会有多害怕。
知道这个丫头是在担心别人,实际上吕郜林也能看出来她还心存希望,努力按照正常的轨迹生活,希望所谓的“预言”能给她一息之地。
早高峰如期而至,处在甜蜜期的年轻人在跨江大桥上堵车的时候忍不住亲吻在一起,虽然前面还堵得严严实实,但是后车车主透过车尾窗凉凉的吃了一嘴的狗粮,愤怒的按了三下喇叭。
“哈哈,惹众怒了。”蕊蕊单手推开眼前的男人,嘴角忍不住的上翘。
鼻尖对着鼻尖,吕郜林眼里满是蕊蕊的笑脸。
车子前面挂的一串珠子突然晃了晃。还在调笑的两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情况,几秒种后吕郜林注意到有点不对劲,百余米的桥上忽然鸣笛声大作,坐在车里的人都察觉到停止的车子正在慢慢的移动。
“什么情况?”蕊蕊脸色立刻败了,她意识到了某些东西正在发生。
打开车窗,一股强大的风力立刻贯穿全车,强制性的把车窗关上,两人发现整座水泥制的大桥正像海浪一样上下颠簸!
“不是吧?!我……”蕊蕊刚想骂樱柠,突然意识到如果这就是她生命的终点时刻,跟她在一起的吕维,前车后车,甚至整座大桥的车辆都不会有好结果!委屈的眼泪立刻流下来,只有让她知道,事情可能要严重了。
蕊蕊立刻仔细去看那风吹来的方向,她看到风虽然是大了一些,但确实就是普通的风,然而等她再看桥时,却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风中裹挟的磁场吹到跨江大桥上面的时候,两方的磁场融合为一体,渐渐的不分你我,蕊蕊立刻想到了一个词:共振。
果然短短几秒钟内,大桥的震动幅度越来越大,正在堵车的车队被迫发生了前后碰撞,车里人们的尖叫声响起来,有人开始弃车逃跑。
这时几百米外已经下了桥的车主们也许是发现了大桥的异状,开始闯红灯为后车让路。眼看着前面的车开始挪动,桥上的配重越来越少,大桥的晃动变得更加剧烈,蕊蕊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吕郜林面色凝重的坚持开着车,一只手伸过来狠狠地握住了蕊蕊颤抖的手。
“不对,不对,你不能跟我在一起。”
“别瞎想!”吕郜林立刻明白了蕊蕊的想法,四个车门立刻被锁住,蕊蕊下一秒就要下车去。
发现车门被锁住,蕊蕊既害怕又委屈的看向吕郜林。
“开门吧,开门,我们俩不在一起,只死掉我一个就行了,不开门你就要给我陪葬了!”
前面还剩下十几辆车,但是左右的车辆被一台被抛弃的车堵住,一阵带着哨音的飓风吹过,就连车里的两个人都能察觉到车子在艰难行驶的过程中横向偏移了一段距离。
“吕郜林!让我下车!”
蕊蕊奔溃大叫,然而车门还是严严实实的关上,一边大桥突然发生了规律性的起伏,坐在车里的人能明显看到前面的桥面忽然抬起又落下,所有车顾不上其他,开始以最大速度冲向对面,行驶中发生率大量碰撞,但是在逃命面前都是小事,然而让蕊蕊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大桥的钢索在瞬间断裂,刚刚还在起伏的大桥没了约束力,顿时断裂成为几节,带着还未来得及撤离的几十台车跌落在被风吹的翻涌的江水中。
逃生无望,车子跌落如水的瞬间,蕊蕊看见浑浊的江水上透过的阳光,而吕郜林已经解开安全带后费力的在失去平衡的时候解开了蕊蕊的安全带,车门早打不开了,吕郜林把座椅上的头枕抽出来,利用头枕下方的钢筋插入车窗边沿准备撬开车窗。
“冷静!深呼吸!”蕊蕊机械的点头,脚下的水已经蔓延到了大腿处,吕郜林在敲开车窗的瞬间巨大的水压立刻冲进来,破碎的玻璃混在水中把两人划伤,明白吕郜林不会轻易放弃自己,蕊蕊努力攀爬出了车外,原以为在吕郜林的保护下他们能顺利的浮到水面上,然而水面上的大风明显还未停止,来回晃荡的水流让两人无法控制方向,蕊蕊的憋气能力已到达了极限,她最后看见的就是水面上再次有黑压压的东西砸入江中,她和吕郜林彻底被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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