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
一身明黄色衣裳的皇后坐在主位上,一旁的嬷嬷在为她捏着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小指尖勾着一串白玉菩提根十八子,闭了闭美眸。
“去把太子叫来。”皇后品了口茶,只觉得又苦又涩。
嬷嬷先是诶了一声,给皇后添了水才出去。
皇后端着茶杯,戴着金指甲的手轻轻摇晃,看着里面的茶叶随着水流而动,浮浮沉沉的,但最终还是沉了下去。
摇了摇茶杯,皇后看着又晃动起来的茶叶,不知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谁,“把她带进深宫,你会怪我吗?”
问罢似乎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可笑,轻笑一声,放下茶,闭着眸子道:“可言儿想要顺利继承大统的话,她是最好的选择。月华,莫怪我。”
“儿臣给母后请安。”梁风言到了,看着正靠在凤椅上闭目养神的皇后,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来了。”皇后给他赐了座,看着儿子狐疑地问道:“本宫给你塞了那么多丫鬟,你都赶出来了,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断袖之癖?”
梁风言觉得惊呆了!!
连忙摆手,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母后我不是!”
“那你为何不要她们?”皇后眯了眯眼,觉得儿子的话应该不是在骗人。“莫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
梁风言被这么一问,红了脸,想着那日看见的谢婉,面上更红了,语气弱弱的,道:“儿臣没有……”
皇后看他这样子,心里便了然了,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又品了口茶,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你马上就十七了,你父皇让本宫给你择个太子妃。”
“啊…”
“本宫给你挑了三位姑娘,柳尚书家的柳媛媛,秦尚书家的秦忻怡,谢丞相家的谢婉。你觉得哪个最好?”
梁风言听着前面两个名字,不为所动,听到第三个的时候,抿了抿唇,抬头看着皇后,道:“婉表妹是最好的。”
皇后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面上却做出为难的表情,道:“待她及笈之后,本宫去找皇帝赐婚吧。”
“谢母后!”梁风言笑了,自那日之后,他脑子里都是谢婉的身影,皇祖母召见她的时候,他都在躲着偷偷看她呢!
说罢,梁风言又想到了什么,道:“可她最近好像同温逸竹走得很近。”
“嗯。”皇后点了点头,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本宫自有打算。”
回到房里,谢婉还想着今日国师给她演示的第二式呢!
第一式已经很熟悉了,谢婉翻了翻太虚剑法,跟着上面的图画练着剑。
第二式本来她是看不懂的,只是下午看了国师练的后,突然顿悟了许多。
自己昨日练不好第一式,是因为力度使剁了,改使巧劲的时候,却使了蛮力,这是不得行的。
想着,谢婉回忆着,照模子画瓢,艰难地完成了第二式。
第二式可比第一式长的多,第一式或许只是叫人适应的,第二式应该就是练手的了,难一点也是正常。
一套做下来,谢婉累的喘着粗气,看着手中的凌霜剑,摸了摸上面的棱,道:“跟着我实在是委屈你了。”
说罢,又拍拍身上的灰,又一下子练了好几遍。
这几遍下来,谢婉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停了下来,直接坐在了桂花树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明月已经挂上枝头了,谢婉却觉得无比的畅快,不知道为何,越是累,她心里就越发的踏实。
用衣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谢婉扭了扭手腕,借着月光,读着师父给的孙子兵法。
师父给的不是她平常看的那种生涩难懂的书,而是在一旁做了很多批注,还译成了白话,连她都能看懂了!
看着看着,谢婉还是没忍住,靠着桂花树睡着了。
在墙头看了许久的温逸竹愣了愣,确认她是真的睡着了,翻下墙,抱起谢婉进了她的屋子。
抱着谢婉,温逸竹心里并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看着她熟睡的小脸,心疼得很,怎么会这样瘦呢?
把她放在榻上,盖好了被子,温逸竹就准备离开了。
“娘亲…”
谢婉做了个噩梦,梦见娘亲被人喂了毒,那个人身材高大,带着面具,眼神阴冷地看着她。
温逸竹看着面上不好受的谢婉,给她盖好了被子,把谢婉放在案上的平安符放到她枕边,眼里温柔的似水。
“快睡吧,殿下。”温逸竹坐在床头,痴痴地看着谢婉,脑海里浮现的是她儿时的画面。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