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谢婉这天中秋休沐,但依旧是卯时起,兰春过来伺候着她穿衣裳,叫来了几个二等丫鬟端着洗漱的盥洗盆、方巾和香薰好的衣裳。
洗漱完,谢婉看着拿着盥洗盆的那姑娘眼神不似另外两人那样有些害怕,随口道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回郡主,奴婢唤兰绣。”那丫鬟并没有旁人那样缩头缩尾的,反倒镇定的很。
“哦,去吧。”谢婉没多说话,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兰春看谢婉注意到另外两个丫鬟,开口替她解惑道:“那两人许是听说了昨天小姐您在在正厅里跟夫人说的话,才会如此害怕。”
谢婉点点头,继续问道:“她们如何说我的?”
“说…说小姐您如今得了陛下和太后欢喜就嚣张跋扈……”兰春抿了抿唇,看着面无表情的谢婉,担心她多想。
“无妨,说就说吧,刚那个兰绣,以后点来我们院子做事吧。”
“是。”
谢婉怕她多想,道:“你放心,你依旧是我的一等大丫鬟,旁人都要听你的。”
今日的早膳是香菇滑鸡粥,配了一碟小咸菜,还有两颗蛋,谢婉闻着着味道就觉得垂涎三尺了,道:“这早膳是越来越好吃了!”
兰春看小姐喜欢,心里也是很开心,道:“是啊,寅时不到便放在门口了,还放着汤婆子温着呢!”
用完早膳,谢婉点了灯,坐在书案前,拿着昨日走前师父给的书读着。
想起昨日师父说的话,谢婉不再打瞌睡,读着书本,让自己完完全全静下心来,长舒一口气。
这书上记录的都是从古到今来值得记住的古诗文献,也有些先人的故事,看起来也不算很枯燥,毕竟师父每隔几页都会画上几个小王八。
就在谢婉数到十二个小王八时,翻到了一张水墨丹青,上面画着的是一位面上带笑的明媚少女。
署名处是师父的私印,刻着“孟宣”二字,谢婉看着这幅画,总觉得很是眼熟,画上的女子容貌清丽婉约,不同于别的大家闺秀,右手执着一把弓箭,左手扶在右手肘处,笑盈盈的看着作画之人。
谢婉觉得脑袋突然一阵钝痛,惊地登时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这不就是她的娘亲月华公主吗?
这幅画只有师父一个人的印,莫非这幅画是师父所作?!
谢婉突然联想到了拜师那日,师父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在透过自己看着什么人,心里一惊,莫非师父对娘亲……
谢婉不敢深想,把画折起来,又夹在了书中,而那一页恰恰好好正记录者一句诗: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强压住内心的疑惑,谢婉摆了摆头,翻过了下一页,试图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杂事。
谢婉闭了闭眼,还是想不通师父对自己如此好,是因为他心悦娘亲所以爱屋及乌吗?可以师父的性子,哪里能容下月华和旁人所生的孩子呢。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师父心悦娘亲却不求娶娘亲?为何父亲一求娶,皇祖母便答应了?
太多太多的疑问吵着谢婉,谢婉喃喃念道:“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她没有这样的感情,无法去揣摩探究师父是什么样的心境,只好作罢,靠着椅子,翻阅着后面的诗句。
仔细想想,师父对她很好,不仅赠了她那样好的宝剑,还不遗余力的把他毕生学到的诗词歌赋倾囊相授,至于师父和娘亲的事,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不能干涉。
想到这,谢婉才静下心,背着这些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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