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日指,这是丰阳城中曾经一个三流修真势力,掩日宗的独门绝技。
其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将使用者全身上下的元力,以及周遭的天地灵气,全都汇集于使用者一根手指之中。
施展开来,更是遮天蔽日,可以爆发出十倍于使用者当前境界的威力。
但随着二十年前,掩日宗第一百二十七任宗主下落不明,弟子都转投了其它宗门后,这掩日指自然而然也就销声匿迹了。
至于何二毛为何也会用掩日指,说来有些好笑。
还是他在丰阳城大牢中,从另一个‘狱友’那儿偶然得知。
掩日宗的旧址,就藏有着记载掩日指该如何修炼的秘籍。
于是在出狱通过成为白阳书院外门弟子的考核后。
何二毛第一时间就前往了掩日宗旧址。
也恰恰是那个时候,他在河边碰到了正在打水的武长歌。
之后就简单了。
在昨天上午被武长歌逼得不得不离开白阳书院以后。
想到自己加入白阳书院无望,何二毛当即展开了修炼,并成功掌握了这门术法。
同时,知道这门术法厉害的何二毛,更是对掩日指的威力充满了自信。
毕竟在他看来,就算武长歌加入了白阳书院,那么短的时间,他又能会些什么?
所以,在冲着武长歌一指耗尽了全身的元力以后。
何二毛仿佛都能看到,武长歌在这一指的威力下。
会被打成一堆碎肉,又或者是被打成一团血雾也都说不一定。
然而…
随着二人同时出手,何二毛非但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场景出现。
反而看到随着武长歌的挥拳,一道耀眼的白光仿佛吞噬了一切,就连他那一指,也仿佛从未施展过一般。
此后,那白光更是带着破空声,眨眼就来到了自己的眼前。
“不!!!”
绝望的发出了一声惨叫,何二毛的脑袋顿时消失不见。
只留下了一个没有脖颈上方空荡荡的躯体,轰然倒地。
与此同时,他身后酒楼的墙壁,和后面的几座民居,也是被这道白光,打出了一个大洞。
何二毛,死!
“好!!!”
没等武长歌从误杀了何二毛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酒楼的掌柜,第一个站了出来。
随后,没等武长歌强忍着头一回杀人的不适想说点什么,酒楼围观的众人,也是纷纷叫好道:
“好,太好了!”
“杀得好,这么一个人渣,该杀!”
“就是就是,武长歌,好样的!”
“英雄啊!这就是我们丰阳城的英雄!”
“屁,是我们普通人的英雄才对!”
……
‘啥?我咋就成了英雄。’
在上一世通过互联网就曾知晓,舆论的力量往往不光能在短时间内帮一个人树立起一个较好的人设。
更是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出现逆转将人拉向毁灭的深渊。
武长歌在听到众人的高喊后,顿时大惊失色,匆忙道:
“当不得,当不得,我只是和何二毛有旧仇罢了。”
说完,武长歌就欲转身离去。
可还没等他刚刚迈开步子想要开溜,报应就随之而来了。
因为就看,最先认出武长歌那名被唤做老王的长者,气喘吁吁的领着一个顶天也就十来岁的黄毛丫头,步入了酒楼不说。
三两步便跨越了少说五米的间隔,出现在了武长歌的面前。
“老爷子,您这是…”
被这名老者的身手敏捷给吓了一跳,在被对方挡住去路后,武长歌不由好奇起了对方的来意。
“武长歌,你没成亲呢吧?你看我这闺女,今年都已经十八岁了,也到了该成亲的年龄。
你要是满意,老夫我做主,择日不如撞日,你叫我一声岳父,这事就算定下了。”
“这特么十八?!不是,老人家,您今年少说也得八十高龄了吧?”
看了一眼老王领着的黄毛丫头怎么也不像是十八岁的样子。
武长歌更加好奇的是,对方是怎么做到,能够在这个年龄还生龙活虎的要了这么小一个女娃。
然而,没等武长歌打算从老王这里学点儿有用的经验。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城防军来了’。
酒楼门口本还站在那儿看好戏的众人匆忙让出了一条道来。
就连老王也是匆忙拉着他闺女,躲到了酒楼中的一个角落。
接着就看,自酒楼门外,一队身着黑甲的城防军踏着整齐的步子,进入了酒楼之中。
‘早不来,晚不来,我刚杀了何二毛,你们来得也太凑巧了吧?’
总觉得对方卡点卡的是不是太准了一些,武长歌不知道的是,还真就让他给猜中了。
其实这些城防军,他们早在何二毛砸酒楼才刚一动手的时候,第一时间便赶来了此地。
而他们之所以没有露面,就是察觉到了何二毛是个修真者,且并没有危及普通人的性命。
对于这种情况,按照惯例,为了不在对方气头上主动送上门自讨苦吃。
他们一般都会在对方发泄完了以后,进去罚上一通银钱,此事自然也就作罢。
至于普通人是否出现了财产上的损失,那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服?
不服可以告官去啊?他们城防军肯定不拦着。
至于官府那些人会怎么处理,那就不关他们城防军的事了。
但想来他们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普通人去得罪修真者的。
只不过,这一次城防军明显是有些失算了。
因为他们怎么也没能想到,随着同样是修真者的武长歌步入酒楼。
这短短一会功夫,何二毛就被武长歌给杀了。
再加上,二人交手时闹出的动静委实不小。
所以这些城防军,哪里还能藏得下去。
因此,在这些身着黑甲的城防军步入酒楼中以后。
看到何二毛的惨状,领头一名中年男子不由神色一凛,冲武长歌开口道:
“你就是武长歌了吧…
在下丰阳城城防军小队长戚北光。
敢问可是你杀的何二毛?”
“是我。”
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终究是杀了人,武长歌难免有些担心这些城防军会不会拿他怎么样。
故而在犹豫了一下后,武长歌干脆掏出了离开白阳书院时,于兰香给他那象征着白阳书院内门弟子的腰牌。
并将其递到了眼前这名叫做戚北光的城防军眼前。
“这是…”
看到这枚腰牌的出现,戚北光不由大惊失色,愣是没敢去接。
因为武长歌或许不懂,但身为城防军的戚北光却知道。
这是属于丰阳城内第一大修真势力白阳书院内门弟子的腰牌!
而这腰牌,整个丰阳城中一共也就八百枚。
其拥有者,无一不是实力强横之辈。
而能与之平等对话的,怕也只有城主府内那两千从城防军种精挑细选的精兵强将才行。
至于武长歌是怎么得到的这枚令牌,戚北光不懂,他也不想懂。
再者,死的何二毛虽然是个修真者不假,但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才刚入门的,远不能和白阳书院内门弟子相提并论。
所以戚北光这一刻不禁觉得,他一个城防军的小队长。
要是不想死的话,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为妙。
于是当戚北光在心中做出了决定后,等到他再一次抬起头来时,他的脸上不禁堆满了笑容,笑道: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您是白阳书院内门弟子啊?
那感情好,这边就交给小人来处理您看如何?”
“呃…”
见戚北光前后变脸之快,跟翻书似的,武长歌直到这时才明白了,白阳书院这几个字的分量。
同时他也真正意识到了,普通人和修真者之间那犹如天堑鸿沟一般的身份差距。
毕竟他的所作所为,那可是当街杀人!
结果到了戚北光嘴里,一句轻描淡写的交由他来处理便就此揭过。
试问武长歌怎么可能会不感到震惊。
就连围观的众人,也是在看到这一幕后议论不已。
只是当他们被戚北光用凌厉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后,他们便全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武长歌见状,虽然他和戚北光素未相识,但觉得此事有人能够帮自己处理那就再好不过了。
因此他不由点了点头,笑着冲戚北光道:
“那行,就辛苦戚队长了善后了,以后要是有什么能够用得着我武长歌的地方,派人直接去白阳书院找我就成。”
说完了,武长歌忽然想起,何二毛之前还施展了一门叫做‘掩日指’的修真术法。
不由三两步来到了何二毛身边,很快就从其身上找到了记载着‘掩日指’的一张牛皮纸,以及不少对方从酒楼中抢来的银子。
而这得亏何二毛没有空间戒指一类的灵器,不然武长歌还真得费点功夫。
噔…
随手将那些银子全都放在了一张看起来还算完好的椅子上后。
武长歌又将记载了‘掩日指’的牛皮纸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怀中。
这才冲戚北光摆了摆手,当即打算开溜。
然而,意外再一次光顾了武长歌。
因为没等他刚想要离开酒楼,竟听戚北光突然喊住了他,主动攀关系不说,还颇有些扭捏道:
“武兄,说起来我还真有个不情之请。
就是你那首《蓝莲花》我真的特别喜欢,能不能请你,在给大家伙唱一遍听听啊?”
“是啊!在唱一次呗!”
“这个提议好,我也想听。”
“唱一遍吧!”
……
听到戚北光竟然请求武长歌再唱一遍《蓝莲花》,刚才还对这些城防军唯恐避之不及的百姓们顿时和他们站在了同一战线。
就连酒楼的掌柜、领着孩子的老王,全都没有任何例外的出声符合着。
唯独武长歌本人看到这一幕,难免有些头疼起来。
这倒不是说武长歌不想唱,而是何二毛的尸体此刻还安静的躺在那。
自己这要一开嗓子,众人来了兴致。
在人家坟头蹦迪,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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