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姜酒答应后就后悔了。
她看着玻璃上倒影出的自己。
身上套着薄一白送的皮卡丘究极套装,头发乱糟糟的扎着,在头顶盘成丸子,手里拿着个花洒站在一堆硬核的仙人掌和龙舌兰里。
嗯……
横竖和美,没什么关系!
视频通话的邀请已经过来了,姜酒犹豫了那么三秒,一股脑把拉链拉上头顶,这才点了同意。
手机屏幕稍稍晃动了下,一张盛世美颜出现在上面。
男人精致的眉眼处染着笑,因为拍戏的缘故,他现在的头发有些长。
像是刚洗过澡,头发才吹干,显得蓬松又好看,弱化了一些他身上的攻击性,显得柔和了许多。
看到镜头里的人形皮卡丘后,他明显愣了下,很快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姜酒咳了声,手里的花洒对着植物猛喷,声音冷硬道:“你的笑点真低级!”
薄一白慢慢止住笑声,可笑意却在盈在眼中,嗓音还是那般磁性好听。
不过鼻音比平时重一些,显得更加低音炮,说不出的欲和撩。
“是害羞还是不好意思了?”
姜酒一本正经道:“不要胡说八道,我是怕冷。”
“北城现在的温度应该还好。”
姜酒瞪了他一眼。
薄一白忍俊不禁:“怎么越来越可爱了?”
姜酒有点没绷住,噗嗤笑出了声,她暂时放下花洒,把拉链拉下来,露出素颜。
镜头内,她的肌肤吹弹可破,冷白皮似牛奶一般,琉璃般的褐瞳像是盛着星光。
她的五官本就生的精致立体,属于浓颜,且富有攻击性的蛇系美人。
笑起来时,凌厉感减退,暖意回温,像是能将人心惑乱,如一张网,眼逃不过这等美,心也为之沦陷。
“哪儿可爱了?”她挑着眉,气势半点不输他。
薄一白笑而不语。
姜酒桀骜不驯的啧啧道:“说不出来了吧?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薄一白笑出了声,他把手机放好后,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喝了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头上的她:
“你啊,口是心非的样子最可爱。”
姜酒轻吸了一口气,小嘴瘪了下,没回应了,眼神却左右飘着。
男人的眼神里藏了太多东西,温度有些灼人。
明明隔着屏幕,她能够感觉到,那些被他克制着,但快要呼之欲出的情愫。
“看什么呢?比我还好看?”薄一白轻声问道。
“嗯,比你好看多了。
姜酒把镜头一转,对向花房里的仙人掌和龙舌兰。
她拿着花洒当水枪,一个劲的滋滋滋。
“我浇花呢!”
姜酒站在不知是何品种的仙人球面前,一个劲的放水。
薄一白愣了下,很快哭笑不得。
“你准备淹死它们吗?”
“我哪有?”姜酒浇花的手一顿,她有注意水量呀,再说这花房里的沙漠之物都要成林了。
她就算在这里洒上半个小时的水,也不至于淹死它们吧?
“看看你的头顶,小笨蛋。”薄一白轻叹了声。
姜酒下意识抬头,阳光花房的顶端配有模拟全日照的光合灯,除此之外,在玻璃拼接的位置上,还有一条条宛如玻璃的管道。
不过那质地应该不是玻璃,管道交界处有一个开关,姜酒细看了下,像是……花洒?
“你装了定时浇花器的?”
薄一白嗯了声:“你回北城前,应该才浇过。”
好家伙!
姜酒把手上的花洒一丢!
这些大型沙漠植物本就耐干,一两个月给一次水就行了,这才大水喂饱没几天,她今晚又来给开了个小灶……
很大可能要撑死一部分……
关键,薄一白养的这些沙漠宝贝也老值钱了!
“我这纯属误杀啊!”姜酒把镜头调整回来,小脸懵逼。
“那就只有厚葬友军了。”薄一白叹了口气,眉头微蹙着,似有些心疼,“我这几年的心血倒是白费了……”
姜酒:“薄幺儿……”
男人喝了口水,又是一叹:“白发人送黑发人。”
姜酒后槽牙一紧:“矫情了啊,要送也是你这群沙漠宝贝把你送走,他们比你能活!”
薄一白咳了声,像是被呛着了。
他正要说话,却像注意到了什么,指了指姜酒身后。
姜酒也注意到了,有人上楼了,那人分明是……
她登时如做贼似的,手忙脚乱的想关手机,可后面声音已起,她立马把手机塞兜里。
“小九?”
“四哥。”姜酒转过身,笑容完美无缺:“你怎么上来了?”
“上面风大,怕你冷。”
姜子默给她拿了件披肩上来,或许对正常人来说,只要穿的够厚,就能不惧严寒。
不过,他知道,妹妹怕冷,并不只是生理上的缘故。
末日的酷寒,一度是姜酒的噩梦和阴影。
“谢谢四哥。”姜酒裹着披肩,咧嘴一笑。
姜子默又把杯子递给她,“热牛奶,喝了早点去睡觉。”
“嗷。”姜酒老实点头,拿过杯子大口大口喝着。
姜子默也没急着走,注视了她一会儿,姜酒见状,问道:“四哥有话要和我说?”
“是有些话。”姜子默点头:“上次妹妹你说喜欢薄一白……”
“噗——”
姜酒一口牛奶全呛进嘴里了。
“小九!”
姜子默错愕,赶紧从她手里拿过杯子,然后对上了自家妹妹幽怨的眼神。
姜酒这一下呛的有点狠,咳倒没怎么咳,就是进嘴的牛奶,全从鼻子里流出来了……
那场面,充满震慑力。
“咳……四哥,我咳……”
“别说话,快去卫生间处理下,你没呛着吧?”
姜子默哭笑不得。
姜酒脖子僵硬的朝前探着,以一个滑稽的姿势朝前百米充斥着。
从顶楼下去后,她直奔三楼的房间,进了卫生间后一顿洗脸。
洗完脸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披头散发一脸水渍,回忆起先前的狼狈,姜酒闭上眼,脚指头抠着地,手指插进发里,一个劲的挠着头皮啊。
“好端端的四哥忽然提薄幺儿干什么……”
“当初就不该承认说我喜欢他啊……”
姜酒抓狂的自言自语。
忽然,她听到了男人的低笑声。
一刹那,头皮像被抓紧了。
“幺儿,我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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