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希心口一阵抽疼,月牙儿是她的命根子,但她是独立的个体,不是她的附属品。
然而,脑海里浮现过容文娟和江澜丑恶的嘴脸,她真担心,这个谎言破灭,她们会变本加厉地对待月牙儿。
但凡和她有关的事,她们哪一件不是嫉恶如仇?
“麻麻。”
小东西又一次呼唤,小爪子攥着她一根手指,那样子,像要哭出来。
“宝贝。”
姚希鼻尖酸涩,蹲下身抱住了她,“答应妈妈,不要提你的小名,还有,不要说妈妈的名字。”
“秘密。”
“对,秘密!”
小家伙在她怀里点头,姚希捋开了她额角碎发,眸光复杂,“让兰嫂陪你去,乖。”
“月牙儿爱麻麻。”
小团子依在她怀里,依赖着她的温度。
万幸的是月牙儿已经度过最危险的时刻,命途多舛,她时刻提醒自己要自足。
一个星期后,姚希前往剧组,而办理出院的月牙儿,坐上了去往江家老宅子的车。
江南风格的小院,空中柳絮纷飞,月牙儿行动不是很方便,追着柳絮,追着,追着,一颗也捞不着。
“咯。”
男人身形高大,轻而易举捻着一簇柳絮,俯下身递到了她面前。
“哇,叔叔,好腻害!”
小小的人儿崇拜的目光,好像全世界,只有他是顶天立地的巨人。
男人修长的大手顺着她脑瓜子落在她手上,牵起幼臂,往屋子里走去。
“妈,念念到了。”
门口扎着粉色气球,还拉着一条横幅,花体字写着“念念,平平安安。”
月牙儿哪哪都很新奇,摸摸这里,摸摸那里。
进门处摆满了玩偶,还有一个装扮成玲娜贝儿的小狐狸跳着呆萌的舞蹈,四周的甜品台,入眼琳琅满目。
“念念,来。”
容文娟半蹲下,平易近人地像在招呼一只小宠物。
“奶奶!”
月牙儿屁颠屁颠跑上去,不偏不移地扑进了她怀里。
抱孙心切的容文娟,长久的夙愿得到了满足,摸着小家伙脑袋上绑着的纱布,心疼地滴血,“哎哟,念念小宝贝,疼不疼啊?”
“不疼,月……”自吹自擂的一刹那,她突然就卡了壳。
麻麻说过了,不能说自己乳名!
“怎么了?越什么?”
容文娟等着后续,月牙儿眼珠子一转,猛地一跺脚,“越挫越勇!”
“哎哟,你个小东西,还会成语了呢!”
容文娟笑得合不拢嘴,领着月牙儿到甜品台,“想吃什么,各种口味,奶奶都给你准备好了。”
月牙儿舔了嘴角,馋虫大动。
“奶奶家,做蛋糕么?”
平时麻麻就给吃一小块,告诉她甜食吃多了,小狗牙会坏掉!
一定是麻麻没有钱钱,只能买一点点……
“只要咱们念念想吃,奶奶在家里给你开甜品店!”
容文娟豪言非虚,这小家伙若是她孙女,定是百依百顺。
“哇。”
月牙儿眼里只有那蓝莓味的纸杯蛋糕,脑袋往前杵去,都不用动手,狗啃似的咬了一口。
“好恰!好恰!”
“这个也好吃……”
"嗝……"
她从来没有这么多选择,简直就像掉进了梦幻城堡。
吃饱喝足的月牙儿,横躺在沙发,那小背心根本兜不住圆鼓鼓的肚子,露出一小截来,引人发笑。
“念念,还吃吗?意面,沙拉,披萨?”
容文娟捧着美食在她面前晃过,月牙儿连连摇头,“饱了,饱了,肚肚不舒服……”
江城绪老父亲的姿态旁观,当下,拿起手机拍照片。
画面里的小家伙,下巴和鼻尖沾染着奶油,憨憨地挤出一层双下巴,憨态可掬。
“贪吃鬼。”容文娟轻轻揉着她的小肚子,为了迎接这小家伙的到来,她准备了好几天,也耗费了不少心思。
付出得到认可,就是最好的回报。
这时,回到江家的白遇鹿,看着是花里胡哨的装扮,不解地问道,“妈,阿绪,今天是谁家小孩生日吗?”
虽这么问,但印象里,江家亲朋好友的孩子,容文娟都不大喜欢,太闹腾。
“小鹿,你回来的正好,瞧瞧,这孩子,真是个宝贝!”
容文娟心神愉悦,白遇鹿拨开了碍眼的气球,看向在容文娟身侧葛优躺的女娃,瞬间呆若木鸡。
“阿姨好。”
见到生人,小家伙露出八颗牙,嘴上抹了蜜,“阿姨真漂漂!”
“哎呀,你个小人精哟!”容文娟更喜欢了,这种集可爱于一身的人类幼崽,谁不爱呢?
白遇鹿看过这孩子的照片,如果没记错的话……
“妈,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白遇鹿竭力沉住气,心里恐慌的潮水泛滥。
容文娟揉捏着月牙儿,爱不释手,“姚久念,对吧,念念?”
白遇鹿呼吸凝滞,她知道,也就是说,这个小东西的身份揭开了?
不可能的!
要是容文娟知晓当年的亲子鉴定作假,怎么会如此和颜悦色?
心思百转千回,江城绪将小团子的照片存档,不经意提道,“不知道她父母愿不愿意给孩子认干爹,干妈。”
“神马是干爹,干妈?”
小团子不解,从来没听过这两个词汇。
“念念,你看,叔叔就是干爹,阿姨呢,是叔叔未婚妻,所以是干妈。”
容文娟说罢,月牙儿猛地坐直了身,凝重地盯着白遇鹿,“叔叔的未婚妻……”
白遇鹿如释重负,敢情他们并不知道,这孩子是姚希的野种!
不知道哪里捡回来的,竟把她当个宝!
不过,既然他们不知道,那自然最好,她换上一张温柔的面孔,细声细语道,“你好啊念念,好可爱呀。”
她探出手去,试图触碰,显得亲近些。
可就在这时,小家伙龇着一口白牙,兀地咬在她手臂。
“啊!”
白遇鹿吃疼地甩开,小家伙趴在沙发上,虎视眈眈,“我不要你!不要干妈!”
叔叔怎么可以有未婚妻……
她从来没见过粑粑。
可能,粑粑已经把麻麻忘了……
要是叔叔能做自己粑粑多好啊!
“念念,不可以!”
随行来的兰嫂惊心,急切喝止,暗抹一把冷汗。
血浓于水不假,连讨厌的人,都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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