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火焰的吠舞罗与青色火焰的scepter4又在日常对峙着。
达达利亚将债务处理人制服的兜帽拉低,远远看着下方似乎在放狠话的两波人。思绪再次回到了昨天绿之王比水流所说的话。
基于异世人达达利亚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明白,他先是简单介绍了这个世界的构成。
这个世界与迦勒底那边的世界相似又不同。
不仅仅历史上有着微妙的出入,这个世界的科技也比之那个世界更加发达。没有所谓魔法与魔术,取而代之的是在「德累斯顿石板」的影响下生成的王与异能者的体系。
“石板选择的王一共有七位,除开已死的无色之王,还有六名王权者。”那时的比水流说道,“每一位王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能力输出过大时会悬浮在空中。那既是王的象征,也是王的警示,一旦坠剑,所产生的破坏力堪比核弹。”
“不久之前,赤之王周防尊于坠剑之前被青之王宗像礼司杀死。”
“然后现在他们又在愉快地打架?”达达利亚看着jungle提供的吠舞罗和scepter4战斗的影像,“那么流先生又是怎么确定这件事和黄金之王有关?”
比水流同样将目光放到了浮在半空中的光屏上,“几周前,已经衰老到几乎要油尽灯枯的黄金之王突然好转,并召集了现任赤之王栉名安娜与其氏族二把手入御柱塔详谈,那之后,本已死去的赤之王便在氏族吠舞罗的地盘内出现了。”
他说着,又将目光移动到达达利亚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还有天上的光环也是。”
天上的光环,也就是特异点的代表。
“你还真是相信我啊。”
听出比水流的怂恿还是挺轻松的,达达利亚轻笑一声,“就不怕我出现在御柱塔另有目的?”
“我们王权者与赋予能力的德累斯顿石板有一定的联系,因此也能隐约感应到石板的状态。”比水流说道,“‘那个东西’与石板融合了,这是我们都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也只有我们能感受到。”
“换句话说,‘那个东西’来自世界之外,是只有几名王权者能感知到的。”
所以,上来就自称来自异世界的达达利亚,如果不是中二病,那就是一定与“那个东西”有所联系。
不管是要将“那个东西”剥离、破坏还是回收,这对与黄金之王的势力对立的他们都是有益的。
那之后,比水流又向达达利亚介绍了赤青两个组织的构成,并表示了自己可以友情提供关于他们行踪的情报。这也是达达利亚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对峙现场的原因。
天台上的风有些大,不过这不影响达达利亚听到通讯里传出罗曼严肃的声音:“达达利亚,你真的相信他吗?”
“怎么可能。”达达利亚嘴里溢出一丝低笑,“虽然绿之王的态度看似友好,将目的和情报都坦诚以待。但他对其他王权者的信息掌握度明显过了头。”
“以我观察到的体系来看,这个世界的所谓王权者之间关系是相对平等的。也就是说,哪怕黄金之王那边被攻击,剩下这些王权者理论上也是没有义务前去帮忙的。那么绿之王为什么要分出有限的资源去深入观察别的王权者在做什么?”
“除非他想要的绝对不只是反对黄金之王这么简单。”
罗曼思考着说道:“也就是说,他要做的事会同样触及其他王权者的底线。”
“左右也就是破坏现有的秩序之类的吧。”达达利亚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通讯里的罗曼瞪大了双眼,“什么?那岂不是相当糟糕!”
然而达达利亚脸上的表情相当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过了头,“医师,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
“这里不是你们的世界,这里的特异点也不是那个世界的特异点,对这个世界投入太多精力是一项非常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的事情。”
对面的罗曼沸腾的情绪卡顿了一下。
达达利亚继续说道:“理论上来讲,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让我立刻返回迦勒底,然后投入立香所在的1431年的奥尔良。我之所以仍然在这里,是因为需要调查这个世界特异点的成因,以及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圣杯。”
“这个世界所发生的生老病死都是他们的正常发展,与我们这些外来者无关。”
这一刻,罗曼终于真切认识到了名为达达利亚的英灵与藤丸立香的不同。
身在奥尔良的藤丸立香会为那些死在双足飞龙利爪下的人类而愤怒悲伤,会为了那些与她不相干的法国人民战斗,但达达利亚却不会有这些多余的感情。
战斗时的他像一头不管不顾的野兽,平常状态的他又会以最大的理性按捺自己的欲望,找出当前最符合的道路。一旦确定,甚至不会太过关注无关人等的死活。
……这就是中立恶属性的英灵吗?
罗曼一时无言以对。
“好啦好啦,这些事之后再议。”达·芬奇笑着出来打圆场,“下面的战斗可是要开始了哦。”
达达利亚第一时间将注意力放到了下方的战斗上。
的确如达·芬奇所说,下方的战斗即将开始了。明显是谈崩了的两拨人针锋相对,scepter4那边的人率先甩了对面一飞刀,紧接着就被对面热血上头的小伙儿打了回去。
剩下的人同时动了起来。吠舞罗的人大声喊着口号冲上前,scepter4的人则非常有仪式感地挨个拔出腰间的刀,这才向着对手迎了上去。
至于两名领头人则同时笑了一声,赤色与青色的领域同时展开,在战场的最中央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是……从者的灵基反应!”罗曼震惊地说道,“下面那个人是从者!”
“这不是简单的复活事件!”
“哎,有趣。”
达达利亚用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下方,将目光锁定在赤之王身上。
“能检测出是什么职介的灵基吗?”
“是berserker,但是……”罗曼犹豫了一下,“好奇怪啊,不仅特性不符合,连这个数值也处于微妙的状态……”
berserker,也就是狂战士,拥有超高的身体素质以及大量魔力的职介,自身参数通常情况下都远超一般从者,而代价便是自身的理智。
“根据迦勒底内部的资料来看,狂战士通常都是不可交流的,哪怕是稀少的能够进行交流的狂战士,其逻辑上也存在着非常大的扭曲。但赤之王显然不存在这种情况。”罗曼斟酌着说道。
“他的数值也仅仅是普通从者的数值……不,考虑到这个世界王权者生前的强度,他的数值就算是普通从者也显得偏低了。”
“又是所谓的‘状况外’吗……”达达利亚拍着灰尘站起身,认真注视着那两个已经打起来的王权者,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又一次碰撞后分开,青之王宗像礼司眼神复杂地看着对面的赤之王周防尊。
那一天用佩刀天狼星刺穿骨血的手感仿佛还残留在神经末梢,亲自手刃这个亦敌亦友的存在对精神造成的冲击是如此的深刻。然而如今,对方就站在他的对面,火焰一如既往地赤红,仿佛从未如那天一般颓然熄灭。
“喂,宗像,这种表情可不像你啊。”周防尊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宗像礼司从容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再次将刀架起,“多谢提醒,是我失态了。这之后我会像以往那样劈开你的火焰。”
不管周防尊是怎么复活的,人还活着就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赤组的人已经坦然接受,他这个一向不对付的组织的首脑便无权置喙他们的选择。
哪怕他的内心其实对于这件事相当矛盾。
周防尊看了眼指着自己的刀,“如果按照以往的风格,你该先砍上来再说话。”
宗像礼司深吸一口气,“那还真是抱歉……我是指没能让你第一时间被砍这件事。”
嘴里还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宗像礼司已经上前一步,手中的刀带着青色的火焰向着周防尊劈砍而去。
周防尊哼笑一声,赤色火焰构成的防御已然架起。
然而天狼星到底也还是没有砍到周防尊身上。察觉到从天而降的尖锐空气的第一时间,宗像礼司立刻将手中的刀调转方向,正好接住了一记突如其来的袭击。
“什么……?”
根本没料到居然有人胆大到在两名王权者战斗的时候突入其中,甚至还真的差点造成有效攻击,宗像礼司难得震惊地看着那个用水做的双刃压着天狼星的男性。
下坠的狂风吹起了原本戴在头上的兜帽,露出了隐藏其下的显眼橘色头发,海蓝色的无光双眼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看着他,五官看上去有些眼熟。
本来就在追踪炸弹魔的八田美咲震惊地大声说道:“啊!你不是那个炸了御柱塔的炸弹魔吗?”
“炸弹魔什么的……虽然我是炸掉了那座塔,但炸弹这种无聊的东西我可是不会在战斗中用的。”
达达利亚先是回应了八田美咲的话,又向对面的宗像礼司说道:“抱歉啊,虽然道理上来讲我更应该去找那个赤之王的麻烦,但你的声音实在太让人烦躁了,我的刀不知不觉就被吸引过来了。”
“能原谅我吗?”
这么说的时候,橘发英灵歪头微笑,脸上毫无愧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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