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长义与孙大也是早早地起来了,孙大继续留在旅馆等待消息,秦长义当然是赶往了顺心典当。
来到典当行后,秦长义直接把昨天的情况说了一下,希望谢管事找人帮忙去打探一下。
“好,既然秦公子有这样的线索了,那我立马派人去调查一番,公子先在这里休息一会。”
谢管事也是立即的行动了起来,他先是安顿好了秦长义,然后亲自出去找到了最近的影子军。
将线索透露给了影子军之后,谢管事也是赶忙的回到了顺心典当。
“秦公子,我已经将线索告知了兄弟们,相信过不了几个时辰就会有消息。”
秦长义也是拱手相谢,随即二人在典当行随意的聊起了家常。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有人来到了典当行,只见来人也是普通衣衫打扮,看起来极其不起眼。
来人进店后,先是给谢管事行了一个半跪礼,然后直接开始汇报:“谢管事,经小的几个查验,得到了以下几个信息。”
“哦?快说说看!”
“其一,他不是汴京本地人,一个多月以前从外地而来;其二,年纪在四十五岁左右;其三,据说来时身上还有不少的钱,但没多久就花光了。”
谢管事听完以后,看了看秦长义,“秦公子,你怎么看?”
秦长义其实听完以后,心中有大概率能确定是贺友臣,但想不通的是他为沦落到如此地步?
按理说他来汴京时,可是带了上万两交子票的,如果是普普通通过日子,那怎么也用不完的。
“谢管事,能否让人直接带我前去看看?从这位兄弟所说的三点来看,确实有点像,但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谢管事当然是没有任何的意见,“好!反正今日里也没事,我随同你一起去,那边瓦舍的舍长与我相熟。”
“如此甚好!”,秦长义也是高兴的点点头。
在影子军兄弟的带路下,秦长义与谢管事去往了瓦舍,不过他们没有着急去哪个杂耍队,而是先去拜访了一下瓦舍舍长的办公之处。
“谢管事今日里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有失远迎啊!”,只见一人远远的从一个小院中迎了出来。
“金舍长平日里管理这么大的瓦舍,日理万机,我哪敢轻易叨扰!”,谢管事也是客气的上前还礼。
“谢管事,您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我一个小小的舍长,哪敢跟您这个大管事相提并论呢?”
“你少来了,这瓦舍不说一万,也有五千人口吧?你在这里还不是皇帝老儿一般?”
这个金舍长突然上前,抓住谢管事的手,一脸的愁容,“哎哟,我的谢管事吖!也就是你们敢这样说,这要是被旁人听了去,我可就惨了。”
谢管事拍掉了金舍长的手,一脸正色的说道:“就你会装,谁不知道你这几年发了大财,连皇宫御宴的表演都能包下来。”
金舍长听完脸色更难看了:“哎哟,您可别提那事儿了!能进宫给皇上和娘娘们表演,那是我们的福分。但您要说钱,我可就要说道说道了。”
“怎么?你还能亏了不成?”
“亏?哈哈,你以为我赚了呢?我亏到姥姥家了,为了拿到这个名额,我前后打点了几万辆,那交子票跟纸一样的送出去。”
金舍长提起这个来,又是一阵的肉疼。
“后来确实被我拿下了,搜罗天下的能人异士我又花了近一万两,可表演完了以后,我得到了什么?除了皇帝和娘娘们的赞赏以外,什么都没有!”
谢管事听完也是很奇怪的,平日里皇宫的歌舞乐队表演完了,如果皇帝老儿高兴,也是会赏几个小钱的。
“你们一分钱赏钱也没有?”,谢管事问道。
“有个屁!表演完了,当下就赏了一些他们没动筷子的菜,还有一些酒水!”,金舍长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秦长义在一边可是听乐了,他扒拉着谢管事,“哎,我说,你们这皇帝老儿这么抠门呢?哈哈!”
金舍长顿时就愣住了,他连忙问谢管事,“这位公子是?”
谢管事这才回过神来:“嗨!我们都忘了干嘛来了!”,说完他赶紧的介绍了一下秦长义,并把来意说了说。
“多大点事,我带你们去,我看谁敢拦我!”,金舍长牛逼轰轰的带着秦长义他们来到了这个杂耍队。
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闯进了后台。
后台的人还以为谁哎捣乱呢,刚想发火,一见是金舍长,连忙赶来拍马屁,可金舍长理都不理他。
“把你们大师傅喊来!”,在杂耍队,大师傅就是总负责人。
没多久,一个五十岁的老者赶了过来,还没等上前拍马屁呢,金舍长直接发话了:
“把你们这两个月以内,新来的所有人都叫到这里来!一个都不许少哈,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这位五十岁的大师傅也不敢怠慢,连忙的让人把所有的新人喊来了。
秦长义也不等金舍长发话,走过去挨个看了一遍,发现并没有贺友臣,于是他转头问大师傅:“不对吧?只有这些个?”
大师傅支支吾吾的说:“对。。对啊!男女老少都在这里了!”
秦长义摇了摇头,他又看向了金舍长,金舍长似乎明白了什么,紧接着金舍长在后台慢悠悠的转起了圈。
“老范啊,我没记错,你来汴京也有些年头了吧!”
“有十五个年头了。”,原来这位大师傅姓范。
“那你也是知道规矩的,汴京是天子脚下,不能因为你坏了规矩吧?倘若出了私藏罪犯的事情,你可承受得起?”
老范突然就跪下了,颤颤抖抖的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我们确实还有一人没有来!”
“混账,我们既然敢来,就已经调查清楚了,你说吧!怎么回事!”,金舍长突然高声的喝到。
“因为他是个倒恭桶的,成天与腌臜物在一起,刚才恰好又去清洗恭桶!这才没喊他来!”
老范也是被吓了个半死,嘴巴都不利索了。
金舍长听完,也是看了看谢管事,谢管事指了指秦长义,金舍长点点头,走到了秦长义身边。
“这位公子,您看怎么办?”
“叫他出来吧,就说渝州秦长义来了!”,秦长义说完便回到了谢管事身边。
老范唯唯诺诺的站了起来,正想去找呢,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一手拿着一个刷子,一手提着两个恭桶。
起初这人还纳闷了,怎么他就出去刷恭桶的时间,后台来了这么多人,当他的目光移动到秦长义这里是。
“咚隆!”,恭桶掉在了地上,这人转身就要走。
“贺家家主,你要往哪里走?”,秦长义大声的叫住了他。
果然是贺友臣!
贺友臣此刻羞愧难当,哪有脸面见秦长义,本想快速逃走,可秦长义的喊声让他又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他也是低着头,尴尬的自嘲到:“什么家主不家主的,我就是个洗恭桶的!”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