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马场一望无际,只见一匹匹的千里马在肆意奔跑着,或者是悠闲地在吃草。
“不是说这里有一千厢军么?怎么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秦长义四处张望,就是看不到巡逻的人。
“呵呵,秦大掌柜有所不知!厢军他们的营房都靠着边缘,只要防住了边缘不就行了?”
秦长义憨憨的又问道,“那正门才十几个人,不怕有人硬闯么?”
一旁的贺友臣也略感无奈,怎么这秦公子有时候跟个智障一样。
“额!这!”
李方元还真被问住了,谁想到他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秦公子,这马场三面都在城中,只有一面背靠高山,贼人不会为了马匹翻山越岭。当然也不会冒险翻墙进来,更何况我们的围墙有那么高。”
李方元再次描述了马场的规模,至于贼人会不会从正门硬闯,这问题根本不用回答!
李家的厢军可不是软蛋,他们平日里和正规军一样的训练。
前门的十几个人,那都是尖刀,七、八个人近不了身的那种。
毕竟李家祖上也是马上得天下的,李家后人当然也有一套训练的法子。
秦长义还想傻傻的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被贺友臣拦住了。
“李管家,我们是不是就这样在草原上挑马匹?”
贺友臣直接点出核心内容。
“当然不是,如果这样,那要挑到什么时候去?马圈里已经有两百匹马等着你了,都是好马!”
说着,他把秦长义两人慢慢的带到了马圈。
马圈靠着山脚,后面就是小溪,马的排泄物由专人倒入小溪,保证了马圈的干净卫生。
马圈都是单间,一匹马一个,也是为了防止一个得病,互相传染。
马圈旁边是好几排长长的平房,分别涂上了绿色和黄色。
“绿色的是厢军所住的房子,黄色的则是马夫和一众小厮住的。”
李方元给二人介绍起了这两排建筑。
“哥,您来了啊!马匹都按照您的吩咐全部赶入了马圈。”
李方元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继而说道:
“李方正,最近没有去赌博吧?”
“李方正?感情这是哥俩啊!”,秦长义看着眼前的两人。
只不过一个是李家的大管家,一个却是在这里当马夫。
“哥,瞧您说的,我都到这里来了,还怎么赌博啊?军爷我不敢惹,这些马夫们又没钱!”
李方元一听,本来平静的心,一下子怒了起来,“怎么个意思?如果他们有钱你还要去赌?你忘了二爷的话了?”
“不敢不敢!我哪能忘记啊!只是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李方正愁眉苦脸的。
李方元大声斥责道,“你他妈的还嫌弃这里?我看二爷对你处罚的太轻了,就应该让你去北边从军去。”
“大哥,你是我亲哥么?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把我往死里赶,当初要不是我把你们从水里捞起来,你们!”
“啪!啪!”
正在假意哭诉的李方正,被李方元结结实实的打了两个大耳挂帖子!
一旁的秦长义还想上去劝架,被贺友臣拉住,摇了摇头。
“你说的对!要不是看在这个份上,不用二爷出手,我就亲自把你送往北边了!”
李方正突然跪下,对着天大声哭嚎了起来,“爹,娘!你们都看到了,我说我不想留在李家,你们非要我留下。”
李方元一看,更加怒不可言,抬起就是一脚,把他弟弟踢倒在地。
这动静引来了马夫们和一些巡逻的厢军。
结果厢军看了一眼就走了,倒是一些马夫在一旁指指点点,仿佛对李方正都厌恶的很。
“你还有脸提爹娘!啪!”
李方元过去又是一巴掌!
“我们世代跟着李家,李家上下几百年可曾亏待我们?啪!”
“你拿爹娘的银子赌博也就罢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着贡酒去抵债!啪!”
“要不是二爷与大夫人到处走动,恐怕李家上下都成了刀下冤魂了!啪啪啪!”
一连五巴掌,打的李方正是鼻青脸肿!
“不就是两车贡酒么?至于这样么?哪年送酒的时候,路上不打翻一些酒!我看也没事!”
李方正心有不甘,依然嘴硬。
“妈的,我打死你!”,李方元左右看看,发现了立在马圈边上的铲马粪的铲子。
李方元拿起铲子,就敲了下去,李方正叫他来真的,麻溜的爬起来,躲过了一铲。
正当李方元要打第二铲的时候,贺友臣赶紧的拦下了他。
李方元也不是真要打死自己弟弟,见有人拦住了,顺势把铲子扔了过去。
不过看方向,应该是故意扔歪的。
“别拦着我,我今天要打死这个小王八蛋。运酒有货损是不假,可你这个混账在城门口跟军爷赌!”
秦长义也是佩服啊,这赌鬼倒是胆大!
“那不是他跟我过不去呢么?我们李家运贡酒他也敢要钱!”
“妈的!你给就是了,一共也就要一两银子!你哪次赌博不是输个几十两!”
从对话来看,这李方元他们家底不错啊!
秦长义也走过去,开始劝说李方元。
“今天要不是有正事,我非打死你不可!”,李方元见秦长义也来劝说了,便停止了教训。
“你们几个把他看好了,如果他胆敢赌博,哪怕是一文钱也不行!如果你们知情不报,一律充军为奴!”
李方元直着一旁看热闹的马夫,高声的叫到。
只见这些马夫赶紧跑过来,把李方正架走了。
“二位见笑了!我这弟弟太不争气了!”,李方元对着二人抱歉道。
“哈哈,没事没事!你别气坏了身子就行!”,贺友臣连忙安慰起了李方元。
“哎!本来高高兴兴的一天,被这个小王八蛋给毁了!”
贺友臣其实也看得出,这个当哥哥的也不是真想把弟弟往死路上逼,也是恨铁不成钢。
“有些事情还得让他自己明白过来才行,不然你就算说的再多也没用,而且容易物极必反。”
“贺掌柜,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当年我们去汴京送酒,马匹不知为何受惊,在一处山路十八弯的地方翻倒了!”
李方元说起了几年前的事情,那天还真是多亏了他弟弟从后面的马车不顾一切的救援,这才让两人捡回一条命。
“也正是如此,二爷和我才对他赌博的事情得过且过。”
秦长义二人表示理解,毕竟救命之恩大于天。
“可他越来越大胆,爹娘也是因为他赌贡酒的事情,羞愧难当,愤然离世!我们伺候李家几百年了,竟然出了他这么个玩意!”
李方元表示他们祖上跟着李家打天下,从家奴一步一步有了今天的好日子。
可被自己弟弟这么一搞,家里家外对他们都颇有微词。
要不是二爷看在他们爹娘的份和救命之恩上,他们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罢了,这些糟心事不说了,我们赶紧选定马匹,一会去府衙签订合作文书。”
李方元叹着气,带二人开始选马匹。
可秦长义他们哪里懂这个,只能凭借感觉,选择了一百匹马。
这些马的马圈被标记了,意思是这些马被选定了,就算有任务,也要避开这些马。
“李管家,你是否要回去休息一下?”
一上午的工作,再加上李方元被气的不轻,有点状态不好。
“无妨,我们先去面馆吧!也许喝点酒就好了!”
秦长义与贺友臣四目相对,也是笑了笑,这货什么时候也不忘占点便宜。
“那还不容易,走!酒管够!”
李方元像是来了精神一样,带着二人快速的离开了马场,去往面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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