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恒闻言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阿愿不揪着这事儿不放,愿意撒娇,那今天基本就不会挨打了,这件事也算过去了。

    他悄悄摸了两下心口,还是有点疼,阿愿最近力气大了不少。

    隋愿窝在顾之恒怀里抽噎了半晌,忽然她面色大变,像是想起什么。

    猛地站起身把顾之恒往榻上推,嘴里急急道:“你别露馅了,还不快躺回去,世子好不容易唱起来的戏,别让你拆了台,快……”

    顾之恒顺着她往榻边走,轻轻揽过隋愿的肩,“别担心,那些话和我们在城门口演的那一出都传出去了,人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只要世子不露面,就会愈演愈烈,总会传开。”

    流言就是这样,只要起个好头,自然会有人帮你冲锋陷阵。

    隋愿也反应过来了,谣言只会越传越变样,现在护卫们已经完成了任务。

    “所以,世子利用了所有普通百姓来替他传。”

    甚至连她和杨氏的反应都算计在内了吧?老百姓看到只会觉得周瑾危在旦夕,恐怕上辈子,周瑾不带顾之恒,也有一部分她的缘故?莫非从一开始他就算计好了?

    隋愿上辈子总有些不明,为什么会是周瑾登上那个位置,如今看来,走一步看三步的他好似理所应当。

    顾之恒却很佩服,这一路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多少次遇到险况,若不是世子领导有方,他再能干也没用,恐怕都要折在路上。

    “我们只需要几天就行,可世子必须躺到伤好为止,还时不时地呕个血,他才是最不容易。”

    当个皇孙真难,连在封地里都不得安生,各种明枪暗箭,防不胜防,他还是在事情出来后,才琢磨过味儿来。

    隋愿的眼神定定瞧着顾之恒,她觉得这人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不等她细思,就被躺在榻上的顾之恒一把扯了过去。

    顾之恒方才又是被看又是被摸,也有些情动,被隋愿推倒在榻上后,更是心猿意马。

    “阿愿……”

    隋愿被他在耳边的暖风一扫,身子都酥了一半,面红耳赤地推他,眼神都软了,“不行,你忘记上次了?万一把伤口再弄崩开,那我可丢不起这人。”

    那次大半夜涂药,真是丢死人了。

    顾之恒素了几个月,此刻温香软玉在怀不由难捱,抱着隋愿小心翼翼的蹭,表明自己很行,一点不受影响。

    “阿愿,你都这样对我了,你得给我降火,我难受,真难受。”

    隋愿心里也痒痒的,但想起上次满手鲜血,还是打了个寒噤,不禁气的瞪他,“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你以前怎么不会这样?”

    她眼神渐渐变了,“莫不是去了一趟玉京,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

    顾之恒吓得连连摆手,生怕隋愿又骂他,连带着翻起旧账,心里庆幸还好她不知道玉京里的事儿,到时候他有嘴也说不太清楚。

    “没有,阿愿,真没有,父亲也知道,不信你去问他,我还去给母亲磕头了,连带着你的那份,磕的足足的。”

    隋愿闻言眼睛一亮,“我爹回玉京了?”

    又噘嘴不高兴道:“他怎么不来宁安啊?这人,一点都不想我这个亲女儿,我肯定是捡来的,一起来过年多好,娘在天上也能明白……”

    顾之恒却不想浪费时间了,干脆利落的将隋愿掰过来,大拇指在隋愿唇瓣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便俯身过去,两人唇齿相叠,呼吸相闻,许久不曾亲密,勾勾缠缠,竟一时难以分开。

    隋愿尚存理智,顾忌他身上的伤,一直似有若无的推拒,“不行,不行,顾之恒……”

    顾之恒被她猫叫似的哼唧声给惹的血液沸腾,激动不已,“阿愿,我觉得我可以,只是小伤,没事的。”

    隋愿心中尚且清晰,喘着推开他,迷蒙的眼神逐渐清明。

    “不行,不能动作太过,今天练剑我还没说你呢,简直胡来,况且你这人一做起那事就根本控制不住力道,肯定会流血,这伤口要尽快好才行,那时候再来吧。”

    顾之恒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可还是委屈巴巴,舍不得放开隋愿,他到底不甘心,一使劲将隋愿压在了身下。

    不顾隋愿杏眼里的警告,轻轻吻在她眉心,手搭在绵软上,喟叹道:“阿愿,我真想你,不给我吃总要让我尝尝味道,好不好?”

    隋愿本想一把推开,可听他柔声说想自己,眼神里满是渴望,又怎么都推不下去了,反倒抱着他窄腰。她难得羞怯地转头,不敢看他,声如蚊讷般道:“要不,我,我帮帮你……”

    顾之恒本来死心的心立刻就活了,他觉得自己快要炸了,本就血气方刚的,哪里受得了这几个月素的。

    他倾身过去,鼻尖栀子花的馥郁香气让他沉迷,咬着她的耳尖喑哑道:“好,好阿愿,帮帮我。”

    隋愿被这人的语调给蛊惑住了,又心疼他这次受伤,软软地顺着他的手探去,顿时脸红到了耳后根。

    两辈子都没做过这种事,本想立刻缩手,却被一只粗糙的手掌给握住了,丝毫不许她退。

    顾之恒手很快,将她的中衣拂开,十指交扣,不让她乱动,头埋在她心口,感受着滑腻白皙的肌肤,都细细的喘着,两人很快交叠在榻中,难分难舍。

    渐渐的日头升起,屋中依旧没人出来,冬日的宁安只是微冷,燎炉暂时还没用上,所有门窗都紧闭。

    翡翠玛瑙心知肚明,连忙告知刘妈妈,早饭要晚些时候再摆,两人则是守在了院门前,不许小丫头们吵闹,一概事情都延后。

    清晨尚且安静,只有屋中的一点动静,叫人面红耳热,脚踏下边全是女子衣裳,亵衣上的鸳鸯交颈正正对着床榻。

    隋愿觉得自己上当了,明明只是帮他的,到最后自己却又成了肥肉,任这人一点不剩的吞吃入腹,却压根无力反抗。

    她难以控制地浑身战栗,高昂着头,手紧紧揪着衾被,所有的感官全都在那处,湿润又滚烫,占据了她全部心神,她只能拼命地咬着唇以防自己泄出奇怪的声音。

    从她这个角度,大概瞧见顾之恒半披散着头发的脑袋,牢牢伏在自己身前,不像她,他依旧衣衫整洁,方才她明明已经帮完了,偏偏这人不放过她,还说要回报她。

    呸,她才不需要他回报,这个不要脸的臭混蛋。

    隋愿无力挣扎,眼神一时迷茫,她被猛地一阵畅快之意逼得胡乱转头,鼻尖麝香浓厚,越发无力。

    朦胧泪眼通过窗牖缝隙能看到朝阳初升,光线暂且还柔和,淡青色床帐,上面隐隐用银色丝线绣着各式花鸟,被微红的阳光透入,清风拂过,纱帐熠熠生辉。

    窗明几净,梳妆台镜面后的镂空花鸟纹路雕刻得细致精巧,台面上细口大肚的青花瓷瓶里还放了一捧盛放的粉色海棠,透着隐隐约约的幽香。

    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叫人舒适又沉溺。

    顾之恒察觉到她居然走神,很有些不满意,粗糙的手掌按着她两条纤细白皙的长腿,唇瓣不禁用力,只见怀中娇娥剧烈颤抖了几下,带着哭腔娇声喊他。

    “顾之恒,顾之恒……”

    他连忙起身抱起她,滑腻的肌肤映入眼中,带起眼底没有餍足的火气,看她乖巧,又轻柔的替她擦去颊边的泪,温声哄着:“阿愿,我没有乱动,伤口也没事,你还好么?”

    隋愿无力说话,软软伏在他心口,满身细汗,脑子还沉浸在方才的热烈中,眼神依旧迷惘,察觉他靠近的唇,连忙转头不让他亲。

    顾之恒唇瓣泛着异样的水色,看她羞红的脸,不禁笑着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连自己都嫌弃?”

    隋愿羞恼的将脸埋在他怀里,长发泼洒了满背,越发衬的皮肤白皙,却也遮掩不住那朵朵红梅。

    “顾之恒,你这个臭混蛋……”

    ……

    泗水胡同两条街之隔的镇南王府里,早早就开始了清晨的忙碌。

    裴宁一早起来,看到依旧睡在身边的周瑾,一时有些怔愣。

    她嫁过来后,侍奉婆母,打理中馈,每日都不说忙,却也要早早起身,和周瑾除了偶尔晚上见面,就没别的温存时候。

    而周瑾就更不用说了,每天天不亮就起身晨练,直到入夜才回来,三五不时还会去各院姨娘那睡一晚,能留给她见面的时候,真的不多。

    裴宁细细打量着他轮廓分明的脸,新婚之夜,她的心也曾忐忑过,只不过周瑾知礼温柔,俊朗非凡,她一时沉迷,到如今竟走不出来了。

    她看了会儿还是起身了,周珏要收拾好送到母亲那,顺便请安,回来还要看着大夫给周瑾换药呢,不能偷懒。

    裴宁忙完一切后,和丫头一起回了正院,一踏进门,就看到周瑾好像在自己换药,再仔细一看,哪里是换药,分明是故意扩大伤口,鲜血顺着锁骨流向精瘦的身体。

    她一声惊叫,不禁脱口而出,“相公,你在做什么?”又朝门外怒声道:“你们都是死人么?竟然……”

    周瑾声音微微发抖,“别喊,我不让她们进来的。”

    裴宁喉头发堵,连忙跑过来,“你这是做什么?这样伤口好得更难了,马上就要过年,你这浑身的伤……”

    说着声调都哽咽了,眼眶发涩,她只能转头看向一边。

    周瑾淡然笑笑,唇色发白:“好的慢才对,不用担心。”也没有过多解释,便拿起纱布拭血。

    裴宁拿着纱布帮他一起拭去血痕,手都在抖,唇瓣几经张合,终究是不成语句。!hsy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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