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话不算很多的朱瞻墡今日忽然语出惊人,朱棣和自家胖爹与几位兄弟都颇为惊讶。
“你想出海?”朱棣好奇的问。
“是的皇爷爷,我要出海。”朱瞻墡坚定不移的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朱棣放声大笑:“甚好,郑和。”
“臣在。”面色白净的男人上前行礼。
“朕的孙儿对海事也是感兴趣的,若他有所问,有所求,有所需,你记得要带带他。”
“臣遵旨。”
“皇爷爷万福,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到朱棣走开了之后,自家胖爹耷拉着个脸走了过来:“你这孩子,好端端的说想要出海,陛下倒是高兴了,到时候给你考校一番,你若答不上来,少不了责罚。”
朱高炽身材肥胖,但是面色红润,颇有福气的长相。
“爹,瞻墡年纪小,没事的。”朱瞻基为自家弟弟说了句话。
朱高炽伸出一只手指微微皱着眉头点了点朱瞻基:“你啊你,莫仗着你皇爷爷的宠爱而骄躁,满朝文武都盯着呢,说话行事不可失礼,不然那些学究老臣文进士记在心里你这个太孙不知礼法。”
十五六岁的朱瞻基有些不耐烦,将心事表达在脸上,朱高炽没好气的要敲打他,被自己媳妇给阻止了。
朱高炽虽然自己人长得胖但是妻子却生的端庄秀丽,历史上的张氏也是有名的贤后,此时被阻止的朱高炽摇头苦笑。
“慈母多败儿,你可切记莫对这些孩子们太过仁慈。”
等到朱高炽走后,张氏看向了自己孩子们,语重心长的说:“以后你们皇爷爷问话,照着心里的答案说就好了,但是必须尊崇礼法,特别是你,瞻基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异口同声的答,对于自己母亲,几人都是尊重的很,生不出一点叛逆的心思来。
围赏“麒麟”的的活动结束后,大臣们还要议事,他们这些皇孙自然是被带回了东宫。
刚回去就被拉到学堂学习,可给朱瞻墡脑袋都挤大了那可是之乎者也满篇背诵的古代课堂啊,可比现代的还要严酷。
借口屎遁便离开了,身后跟着小宫女和小太监一路追着他。
小宫女十二三岁的年纪名为楚儿,俏丽可爱是个美人胚子,小太监年纪稍微大点,本姓庄,倒是有个文人的名字叫庄生,但是在这里人家都叫他小生。
朱高炽为太子身居东宫,子嗣们自然也跟着住着,太子历来勤俭勉励,所以太监宫女的配置甚至都有些寒酸,除了朱瞻基之外,其他的公子一律一个宫女一个太监,用膳也是兄弟几个在一起。
永乐盛世国富民强,莫说王公贵族,就是江南富户家的公子小姐,身后也是跟着几个侍女小厮,东宫这配置着实过于简陋了。
唯独朱瞻基的院子内宫女十二人,太监8人,还有小厨房和管轿子的,配置齐全,作为好圣孙,这些自然都是永乐大帝赏赐的,自家胖爹没法缩减也没能力缩减。
朱瞻墡在御花园找了处没人的地方,爬到了树上躺着,下方楚儿和小生记得低声喊,也不敢喊响怕让人听着,万一太子责罚自家主子,自己两人也是跑不了的。
实在喊不动,两人也只能无奈的在树下守着。
朱瞻墡躺在粗壮的树枝上,御花园内的风景确实是极好的,古代空气又好,天气不算太热,舒服的很。
“哎。”朱瞻墡叹了口气:“既然回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朱瞻墡此时是在纠结,凭他自己的意愿他就想做个安乐王爷,但是想到后面的历史,不禁唏嘘感叹。
大明王朝的灭亡,满清入关,鸦片战争,百年屈辱史,他不想自己的民族遭受这些悲惨的经历,既然自己回来了总得做些什么。
“既然成为了被选召的孩子……额青年……额应该叫青壮年,那就不能看大明王朝陷落。”
大明国祚276年,现在还早,但是很多事情不能等到积弊已久后才去做,得从开始的时候就做出改变。
在现代因为有人质疑重金投资航天,就出现一句非常出名的话叫:“我们责怪我们的祖先六百年前失去了大海,难道我们要让子孙责怪我们失去星空。”
大海是非常关键的因素,大明此时国力鼎盛,郑和下西洋做了一个很好的开始,但是开始也是终结,后人再无征服大海,反而被倭寇流民不断滋扰我国沿海。
从失去大海开始,我们失去了走向更鼎盛时代的大船,百年的屈辱沉痛万分,这次的这艘大船不论如何我一定要坐上去,还要成为其掌舵者。
周星海自己的也明白,他不是什么具有开创性精神的人,做不到成为先驱者。
但是抄作业总会吧,给我一个国力鼎盛的大明朝,若是还做不到在苦难中救世救民的先贤们的十分之一,那也太丢人了。
而且哪用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便足够了。
“瞻墡,快下来。”一个浑雄的男声传来,低头往下看去,却是自己的二叔,汉王朱高煦。
汉王身姿强健,三兄弟中他最像朱棣,当然没有侄子朱瞻基那么像。
“二叔。”朱瞻墡热情的打招呼,一溜烟就跑了下去,记忆中汉王和自己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虽然汉王和父亲不对付,但是对于除了朱瞻基以外的几个侄子都不错,只是最后落得个烧烤二叔的后果让人不禁唏嘘。
“你小子,怎么爬树上去了。”
“这树可以看到整个皇宫。”
朱高煦似回想起什么,脸上神色向往:“是啊,以前我也逃课爬这棵树。”
又拍了一下朱瞻墡的脑袋:“快回去学堂上课。”
“二叔,你以前不也不是不上课,带兵打仗更威武些。”
“就因为这样,现在满朝文武净说我暴戾过剩,拽出一大段读起来都拗口的文学经典来声讨我,有时候我甚至听不懂他们说的典故,回家查了典籍,第二天想说回去人家又有了新词,有力无处使,最是难受。”
朱瞻墡反问:“二叔,他们这么可恶,咱还学这些做什么。”
“小子,知道最可恶在哪吗?”
“哪?”
“骂不过。”
朱瞻墡一头的黑线,自己二叔居然最愁的是这事情。
“没事他们也打不过二叔。”
汉王一愣旋即一笑:“你小子说的在理,就是骂人不用赔钱,打了人是得赔偿的,你二叔我就是个藩王钱不够用,哪像你爹管着那么老些钱。”
“二叔,藩王钱不够用吗?”
“就娶两三个妻妾,生三四个孩子还是够的,多了就不够了。”
“二叔,多子多福。”
最终朱瞻墡还是被楚儿和小生带着回去上课,才刚出御花园迎面而来的却是郑和。
“殿下。”
“郑大人,真巧。”
“不是巧,是特地等殿下。”
“啊?你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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