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予冥挂断电话后,立马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接听的人是管家。
“小姐在家吗?”他直接开口就问。
管家在那头楞了一下,随后如实地说道:“没有。小姐在两个小时前就出门了,她说要去找您,顺便给您一个惊喜,所以叫我不要提前向您告知她的行程。”
“我知道了。如果她回来了,打我电话。”金予冥在电话里吩咐道。
“好的。”
在听到管家的回答后,金予冥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公司大门外那片空旷的平地,脸色实在不算很好。
经过他身边的同事向他打招呼时都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走出公司大门,左拐进一个绿化带,在一棵有着不少历史的榉树下,眨眼间,不见了身影。
余筠霸占着望远镜一直盯着下面,没有一点松懈。
邢昭开始还有兴趣地用自己的裸眼视力朝下面看,直到觉得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后,他就收回视线,眼神黏着余筠前倾的后颈痴痴地看着。
直升飞机一直在这个点不高不低地盘旋着。
金予冥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半空中,他站立在空中,脚下的风托举着他,让他能稳稳地停留在那里。
余筠看到他后,立马让驾驶员朝那飞去,并打开舱门,让他进来。
金予冥也不客气地占据着朝外看的有力位置。
“银月在家吗?”金予冥刚坐下,戴上耳麦,余筠就立马问道。
“不在。”他一直盯着外面的动作没有变过,但口头还是回答了余筠。
“只是她到这里来干嘛?而且,她怎么知道这里的?”
余筠问题实在有些多,但也不好一下全问出来,他只能择选出自己最想知道的来问可能知道答案的金予冥。
而他问出的,恰恰也是金予冥不知道,而现在也很想知道的。
对于这个问题,他无法给出回答,他也不想去回应。
所以余筠只得到了一个背影。
就连金予冥的呼吸,他都没有从耳机里听到。
余筠坐在他旁边,越是这种平静的沉默,越让他觉得有点喘不过气,就连稍微重一分的呼吸声都好像是一种煎熬。
一直没有做声的邢昭扒拉住余筠的手,然后与他十指相扣着地让他不用担心。
该是怎样就是怎样?而他们这些外人,不论做什么,都不会让结果有改变的。
旁观者,只能是,也仅仅是旁观者而已。
“在那座小岛生活得还算可以吗?”金予冥突然开口问。
另外两人听了都有些诧异,他们摸不透他问这话的意思,难道,只是想让这僵硬的气氛变得轻松一些吗?
“嗯,挺好的,吃的,穿得,用的,一应俱全,而且那里很静,不会喧闹得让人受不了。不过,对喜欢热闹的人可能就不会那么友好了,毕竟那里没什么娱乐设施。
出海钓钓鱼,海里游游泳,开个飞艇,还有沙滩摩托这些也还是有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
说到这个,你把里天他们丢到那里去,他那女朋友可是天天抱怨,嘴巴不停地诅咒着,我看她是待不了多久的。”
余筠说着那岛上的一些情况,在这种谈话下,的确让人感觉到了一点轻松。
“那就好。”金予冥说完,又闭上嘴,没打算继续将话题进行下去的样子。
他对余筠的问话,也置若罔闻着。
“你要去住几天吗?”余筠又问。
他可没打算继续让气氛再次僵持起来。
“有想法。”金予冥坐正了身子,全身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手肘抵在舱门的窗框上,然后摘下眼镜,闭着眼睛,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鼻梁根。
他问余筠:“有酒吗?”
余筠见他有些疲倦的样子,忙说有。
还不等他去拿,邢昭就非常自觉地从箱子里拿出一瓶红酒以及,几个杯子。
他给他们倒了个三分之一的分量,然后一一递给他们。
“这几天很忙吗?你看上去很累。”余筠与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后关心地问道。
“还好。”金予冥一口全干了后,说道。
余筠从邢昭手里拿过那瓶酒,给金予冥再次斟上。
金予冥拿着那杯鲜红的,散发出榛子味道的红酒,放到自己眼前轻轻摇晃着。
待他觉得酒醒得差不多的时候,又一口给干了。
“她一个人来的吗?”在余筠给他斟酒的时候,他面上毫无表情地问。
“没看到有人指引。”
“她现在在哪?”金予冥手托着下巴,头又转向了窗外。
“最后见,是进了那浓雾里。”
“呵!”
这一声轻蔑的呵字,让余筠猜不出金予冥现在此刻所要表达的意思。
“你怎么想的?”索性他也不猜,直接就给问了出来。
“没想,该怎样就怎样!”他伸出手中的杯,让余筠再次给他倒上酒。
“她要是想要离开呢?”余筠问出了自己最不想要这种结果的问题。
金予冥看着他轻笑了,“可能吗?”他回问道。
“如果她坚持,你又该怎么办?你会再次放任她做决定吗?”余筠回想以前,然后联想到了这次。
银月总是有自己的主意。
她好像也总是这样,在别人看来,是一点也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尤其对象变成金予冥的时候,她更是肆无忌惮,想怎样就怎样。
可是,平时看起来,又让人觉得,他对她不是一般的重要似的,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好像是要改变一下策略了。”金予冥低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说只给自己听的一样。
“你舍得吗?”余筠担心的就是这个。金予冥舍得吗?
“那要看她怎么做了。我从来不会对她妄加猜测,我会让她自己说出来。”
“小时候这招可能有用,但现在她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她做的事,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随她所欲去做,去想,我看你也没有干涉过。我觉得你甚至还有些放任她。”
“以后不会了。”说完,他喝完了杯中的最后一滴酒,然后将酒杯放下了。
三杯,足够了。
“准备现在去找她吗?”
“不,我在这等她。”
“你又怎么知道能等到呢?”邢昭在旁边问道,他承认金予冥很强,但是,有时候,他觉得他自信过了头。
“她会回来的。她的契还在我手上呢!”这就是他自信的原因。
不然,他也不会说出那样可能随时会打他自己脸的话出来。
“你和她订契了?”最为惊讶的估计就数余筠了吧。
“她给了你,她的人身自由权?”余筠还是有些不相信,于是他又在那一个问题的基础上,又问了一个更具体的问题。
“当然,我可没强求,是她主动订的。”说到这个,金予冥就一脸自豪兼自恋的欠揍模样了。
虽然,也没有人想要真的在他身上来两下。
“可以啊!”余筠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臂膀,真心实意地为他高兴着。
他在这之前还老担心着呢,这下可好,他心里为金予冥担忧的那颗沉重的心一下放下了。
“这样也就不用我们为你的终身幸福担心了,而且,我是觉得,你是最配得上银月的人,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存在。”
余筠高兴得拍溜着一串马屁。
也不去管金予冥是否能不能适应。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