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神智不清地趴在桌上,手里紧紧抓着一个酒杯。
他身旁站着一个陌生男子,双手正亲密地放在他的肩上。
一看就意图不轨。
叶雨时瞬间警惕起来,一步两步跑过去,拉开陌生男子,挡在沈星的前面。
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陌生男子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不过很快他便彬彬有礼道:“您好,我是酒吧里的服务员,刚刚和您通过话。”
叶雨时板着脸,狐疑道:“那你为什么要摸我的朋友?”
“他喝醉了,刚刚差点摔下去,我是想扶着他。”服务员的目光坦然,语气真诚,“您放心,我们酒吧会对每一个喝醉的客人负责。”
叶雨时望了望四周,发现确实有不少服务员正在“看管”那些喝醉的人。
他身子微微一僵,讪笑着道歉:“对不起,刚刚误会你了。”
服务员摆手离去。
叶雨时拍了拍沈星的脸,“还有意识吗?”
“宝~你终于来了~”沈星睁开眼,双手环上叶雨时的腰肢,语气甜得齁人。
不过他又瞬间变了脸,站起身,眉目带煞,凶狠道:“走,我们去捉奸。”
叶雨时:“……”
看来醉得不轻。
一个没有意识的醉鬼,叶雨时尚且可以应付。
但是一个具有强烈意识、清晰目标、势必要捉到奸的醉鬼,叶雨时真的搞不定。
他和沈星大战了三百来回,互相拉扯,拳打脚踢,最后以他的失败收场。
一番剧烈运动后,叶雨时脸红发烫,体力不支地摔在凳上。
他是真的服了。
认输道:“星星,星爸爸,星爷爷。您说,您到底要捉谁的奸。我们去捉,捉完回宿舍好不好?”
“捉贺炎的奸,”沈星凭空挥了两下拳,然后重重拍在叶雨时背上,“姐姐帮你。”
叶雨时:我真的会谢。
他算是搞清楚了,沈星估摸是在这里看见了贺炎,又误以为贺炎和他是一对,所以想帮他出气。
叶雨时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
不过内心也挺复杂的。
他没想到贺炎会来这里。
看来,贺炎确实是gay?
不待他深想,刚刚的服务员又折返回来。
他手里端着托盘,盘上放着一杯黑色暗沉的酒。
“这是一位先生点给你的""夜雨"",请享用。”
服务员这次的态度莫名比刚刚更要尊敬了许多。
"夜雨?"叶雨时偏过头,忽然想起在酒吧门口看到的那个屏幕。
“雨夜,夜雨。”
叶雨时喃喃念出两个名字,几乎都要自作多情以为这家酒吧的老板暗恋自己了。
不过真的很巧,也是跟他有缘。
叶雨时仔细端详着那杯酒,黑色的,有些透明,里面还冒着白色的小泡。
就像是黑夜里的点点雨光。
尽管这杯酒十分吸引叶雨时,但他还是具备基本的安全意识。
酒吧里可不能随便喝陌生人递过来的酒,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加什么料。
他收回目光,一旁的沈星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声音激昂:“你看!奸夫!”
叶雨时寻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挤挤嚷嚷的舞池中一阵骚动,群魔乱舞的人们倏地停下来。
他们神情疯狂,拍手尖叫着,目光都聚焦在舞池中央的舞台上。
隔得有些远了,灯光也着实暗昧不清,叶雨时只能看见有个身影长腿一迈轻易地跨上舞台。
那个人戴着一个黑色的棒球帽,帽沿压得极低,从侧面看过去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唇峰。
他穿着一件短袖黑t,露出结实修长的手臂肌肉,一米九几的身材帅到爆炸。
叶雨时的目光僵在那人身上。
他的第一个想法是:
我靠,好帅好野一男的。
第二个想法是,
等等,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不会是贺炎吧?
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但叶雨时也无法确定,他根本看不清人家的脸。
舞台上的帅哥斜坐在高脚凳上,手里握着麦克风,一条长腿很随意地搭在凳脚上。
酒吧里噪耳的音乐停止,慢慢响起来一首旋律。
灯光暗下来,聚光灯打在他身上。
那是唯一的光亮,所有人都在看他。
而他的目光始终朝向叶雨时这个位置,透过重重人群光影,直抵终点,坚定不移。
没有人知道。
他黑色帽沿下深眸中的病态与占有欲宛如原始生态的野草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暗自疯狂滋长。
像是饿狼耐心地等待时机,贪婪地用视线一寸寸描摹着猎物,妄想吃掉的那一瞬。
旋律越来越带感,叶雨时隐隐约约觉得耳熟。
——
贺炎就这么站在舞台上直勾勾地看向叶雨时。
既明目张胆又无人知晓。
他握紧麦克风,薄唇微启。
sothinglatelydrivescrazy
(有些事使我心烦意乱)
hastodowithhowyouke
(一定与你这么对待我有关)
struggletogetyourattention
(挣扎着寻求你的注意)
callingyoubringsapprehension
(却连打电话都没有勇气)
……
……
oh,andifyoudon""twannabe
(哦,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成为)
sothingsubstantialwith
(我最重要的人)
thenwhydoyougivere
(那为什么还要来引诱我)
babyiknowyouwantit
(宝贝我知道你想要我)
saythatyouwanteveryday
(说你每天都渴望我)
thatyouwanteveryday
(无论如何都想要我)
……
贺炎的嗓音暗哑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野性原始的荷尔蒙。
带着致命的性感,引诱着每个人疯狂着迷。
他刚开口时,叶雨时便确定了。
这个人是贺炎。
尽管他们才认识一天,但叶雨时就是很确定这是贺炎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这声音太特别太有记忆点,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他的每一个音拍都像拍着叶雨时的心,叶雨时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直直地回望着贺炎。
该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呢?
叶雨时挪不开视线,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吸走了。
指甲陷进掌心肉里,胸腔里的心脏仿佛都随着那人声音的旋律而跳动。
叶雨时想起来了。
这首歌的名字是《superpsycholove》。
极致病态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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