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时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床上的另一个人不知所踪。他半睁着眼睛,懵了好一会儿。确实是喝醉了,现在太 阳穴还一抽一抽地疼。 他在床上躺了很久,眨了眨微肿的眼皮, 喝醉后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来。 很多人在醉酒之后,记不清后面发生的事, 叶雨时虽然是第一次喝醉酒, 昨晚的事却记了大半。贺炎真够变态的。他深吸了一口气, 哆嗦着手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 忍耐着后面那处的肿痛。床边的小柜上放着一碗白粥,热气腾腾的。很饿。,所以喝口白粥都觉得是佳肴。想一想又觉心酸,自从和贺炎同居以后, 真的是天天 他感觉自己都快喝三天的白粥了。
这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叶雨时把小白粥咂的啧啧作响。他下定决心,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一定要限制贺炎的次数。放下碗,叶雨时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14:20等等星期一星期一不是有课吗叶雨时瞳孔地震,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站起身,脚刚落地,膝盖处又是一阵痛意。叶雨时低头一看。当即愣了,两个膝盖下面的地方隐隐泛紫, 看起来着实有点吓人。825360164 昨晚上他先是跪在沙发上, 后来又跪在地板上被狠狠折腾了好久, 膝盖不紫才怪。大变态!叶雨时气恼地骂出声来。走几步更疼了,外面客厅里安安静静的, 阳光透过玻璃墙窗照进来, 叶雨时走进卫生间,一照镜子,整个人都不了。镜子里的少年明显是被欺负狠了。眼圈发红,两边脸颊上的小梨涡那儿已经整个被吸到发紫了, 嘴角也有一点破皮的地方。脖根处,不,几乎全身上下都有鲜艳的吻痕。 这是贺炎一边舔他身上的酒, 一边给他留下的小草莓。 疯了。叶雨时只要一回想那场面就不禁脸红心跳。忍着疼痛,简单洗漱了一番。路过阳台时,他隐隐听到贺炎的声音。原来他是在阳台打电话。隔着一道玻璃门,叶雨时循着声音看过去。贺炎站在九月末清晨的阳光下, 强烈的阳光也暖不了他的眉眼。 叶雨时很少看见贺炎这样,侧颜冷峻料峭, 眉梢隐隐带怒,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 而是呈现出一种乖戾和锋锐之感。是在和厌恶的人打电话吗明明知道偷听别人打电话不好, 但叶雨时还是没忍住往前走了几步, 悄悄竖直了耳朵。男朋友应该不算是别人吧。
“是,我回来了,” 贺炎嘴角挑起一抹嘲弄的笑,嗓音冷淡, “这次您恐怕不能强制把我押回美国了。”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贺炎拧紧了眉:“我现在就和他在一起, 我劝你不要来打扰我们, 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说完,
他微微眯起眼,冷笑一声:叶雨时在玻璃门外听到这句话,顿时心尖一颤。狠戾的眉眼,威胁的话语,仿佛全身长满了刺。太陌生了。贺炎这是在跟自己的父亲说话贺炎的父亲已经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吗 他很反对吗 一道刺耳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摔了什么杯子。 怒骂了一句:“疯子!我当初就该把你弄死。”贺炎无动于衷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避免吵到自己的耳朵。 等那边吼完只余下气急攻心的喘气声时才不咸不淡地吐出一句: “所以别再惹我,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贺炎说完这句话,利索地挂了电话。他站在阳台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 转身却猝不及防地对上叶雨时的眼。 阻隔的波璃门,像是一道银河。他们在两边的河岸对望着。贺炎看清了叶雨时眼中的惊诧和不解。叶雨时也看清了他眼中的冷漠与偏执。不过片刻,贺炎收敛了眉眼, 将全身的危险性和攻击性脱得干干净净。
“呼啦”一下拉开玻璃门,贺炎大步走进, 微微俯身亲吻了一下叶雨时肿肿的眼皮。
“喝粥了吗还饿吗” 他说话的声音比冬日的暖阳还要温柔。 却让叶雨时的心底泛出几分冷意, 他瞪大眼睛盯着贺炎那张完美的脸庞, 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反差太大了。就像刚刚杀完人嘴角还带血的人突然对你笑一样。 叶雨时突然想起了奚飞沉对贺炎的那句评价。
“他在你面前跟在其他人面前完全不一样。”
“宝宝”叫了他一遍,叶雨时才回神,愣愣的:贺炎捧起他的脸,逼叶雨时直视他的眼。
“你刚刚是不是听到了”叶雨时蹙着眉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后问道: “是你的爸爸吗”
“是的。”贺炎垂下英俊的眉眼,长叹了一口气, 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样子像是有难言之隐, 叶雨时心里不免有了疑虑,缓了语气: “你们关系不好吗”
“你有没有听说过我的父母”贺炎眉心不展。
“听说过,都很厉害。”父亲是政府高官,母亲是商界女强人, 这还是奚飞沉在开学那会说的。
因为太过惊讶,叶雨时可记得是清清楚楚的。
“但是很少人知道, 现在我名义上的母亲并不是我的生母。 这些年,他们也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维持着这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贺炎道。亲耳听到当事人说出这样的豪门秘辛, 叶雨时脑子里的思绪一下就发散了。 影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嘛, 爹不疼亲娘不在,还要被后妈折磨, 活在冷冰冰的家里, 或许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独自一人在美国吗” 贺炎的声音低了很多, 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叶雨时忍不住心疼他。他抬头怜惜地望向贺炎,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因为他们觉得我很碍眼,干脆让我自生自灭。 ”说到这,贺炎竟然还轻笑了一声。 雨时的心却一下揪了起来, 柔软的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捏着,好不难受。 怪说不得贺炎几乎什么家务事都会做, 饭也做得极好吃。 这哪里是生在温室里的天之骄子啊, 这分明是没人爱的小白菜啊。 叶雨时伸手抱住了贺炎,软绵绵地哄着他: "没事没事,你有我了。”
“没关系的,他们不爱你,我来爱你。”他的手在贺炎的背上轻轻拍动,安抚着。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男朋友好可怜, 那些人简直太过分了,他以后一定要多疼疼贺炎资炎。 完全忘了最开始心里对贺炎的惊诧和畏惧。
“真的吗你会一直爱我吗” 贺炎低低地呢喃了一句, 鼻尖埋进叶雨时的头发里, 来来回回地轻轻嗅着,在叶雨时看不到的脸上完全是一副病态痴迷的神情。哪里看得出来半分可怜与伤心但叶雨时却没有看到, 被贺炎刚刚卖的苦情戏给迷惑了, 想也没想便承诺道:“真的,我会一直爱你。”贺炎也没想到叶雨时答应得这么快, 看来这苦肉计很有用, 他觉得他以后有必要再可怜一点。将头深深埋在叶雨时的颈窝, 近乎贪婪地汲取他的温度和气息, 贺炎继续得寸进尺道:“会一直不离开我吗 ”
”会。”
“跟我结婚好吗”贺炎搂着叶雨时的腰, 亲着他敏感的耳垂,舌尖很温柔。 那里原本白得透明,小巧玲珑, 现在已经变成了粉色,可爱极了, 让他爱不释手。时不自在地打了个颤, 到底没有推开贺炎,“两个男人怎么结婚”
“可以去国外,你不愿意吗” 贺炎不轻不重地咬了咬他的耳垂。
“愿意的。”脱口而出后,叶雨时后知后觉地开始害羞,太快了,终归是不理智的。贺炎抬起头来,凤眼灼灼, 一瞬不瞬地看着叶雨时, 似乎是想把他现在的模样, 一寸不少地收入眼底。
“再说一遍,宝宝。”他的声音低哑磁性, 强势有带着几分祈求。 叶雨时忍着羞耻,闭上眼神,重复说道: “我愿意。”6210510424 过了好一会,不见贺炎有什么反应。叶雨时缓缓睁开眼的瞬间却一下被贺炎抱了起来,扔在了沙发上。 昨晚也是这个沙发。叶雨时意识到危险刚要扑腾起身, 一下被贺炎压了下去。 身体陷进沙发里头, 被贺炎火热的嘴唇狠狠咬住, 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又发疯。破了皮的唇又被野蛮侵犯, 叶雨时只觉得嘴巴快痛麻了, 他抓住贺炎的肩膀死命推他。察觉到了叶雨时的抗拒,贺炎将人锁紧, 一条腿顶进叶雨时的腿间, 左手掐住他的后脖子,继续疯吻。
牙齿咬住身下人的小舌头往自己嘴里猛吸, 简直就是要吃活人的架势。 痛极了。简直和昨晚一样疯。直到感受到身下人眼角的湿意, 他才清醒了几分,看着叶雨时眼尾的红, 轻轻地吻了吻。低声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太激动了,我快高兴疯了" 到底是自己招惹的这么个男朋友, 叶雨时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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