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炎三两下就脱完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完自己的又来脱叶雨时的。
因为双脚被捆住了,内裤脱不下来, 贺炎从抽屉里拿了一把剪刀,直接剪开。 直直的,一动也不敢动。纤长浓密的羽睫簌簌执动, 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沾湿了床单。 叶雨时的呼吸急促,巨大的恐惧压在他的胸口。
他既害怕贺炎发疯后即将要对他做的事, 更害怕贺炎彻底变成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呜”-贺炎你别这样
“不要,我求你我求你
“我会恨你的!”
他眼眶通红,泣不成声,破碎而绝望。
“恨吧,宝宝,你不是不爱我了吗”
贺炎俯身压了下来,目光偏执而狂热, 声音沙哑粗粝。
他双手撑在叶雨时的脸旁,认真听身 下人的呜咽发抖。
真好听。
像是生命的嗡鸣,鲜活的,灵动的。比他听过的任何礼赞或是颂唱都要好听。
“宝贝,多哭一点。” 粘腻粗厚的舌头舔过绯红的眼角, 叶雨时还没来得及抗议便被贺炎堵住了唇舌。 912439826
“唔唔
"求饶声被男人尽数吞咽在嘴里, 男人炙热的掌心贴上了细密颤抖的皮肤。 像一把火在炙烤,温度急速上升。肆无忌惮的,摧枯拉朽的。
贺炎的动作轻车熟路, 他太知道如何让叶雨时舒服了。 他将小玫瑰的艳红花瓣捡起,掂在手心, 肆意蹂躏着,待到挤出汁液的时候才肯罢休。
满室花香。贺炎餍足地用舌尖顶了顶叶雨时的小梨涡。b 41bab82
“该我了。”他下了最后通牒。
他从枕边的小盒子里抽出来薄薄的一片。
只听锁链的碰撞声乱颤。抬眸,床头柜上的台灯迎面向自己砸了过来。
台灯的线还连在插座上,猛地一扯, 把电火花都扯出来了。
这一下砸得既准又狠。叶雨时是拼尽了全力的, 他的手腕依旧被拷着, 过度的撕扯位伸已经磨破了他的血肉。
一声闷响后台灯滚落在地。
汩汩鲜血从额角淌下来,像是一桶冷水, 尽数淋透了贺炎冒泡沸腾的欲火。 好多血。妈妈躺在地上的一滩血。
小玫瑰浑身上下的血污。
血腥气刹时弥漫开来。头疼得厉害,周围光怪陆离, 偏了色的虚影不断地来回晃闪。
他早就神智昏惑,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儿,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贺炎”
“贺炎!”
无比熟悉的,朝思暮想的声音。是他的宝贝的呼唤。
他慢慢睁开眼,雪亮的灯光刺入眼眸, 击碎了混沌的意识。
“贺炎是谁伤害了他的宝贝
他极力地睁开眼,想要找出穷凶极恶的罪犯。视线落在叶雨时惨白的小脸上, 慢慢移到他手腕上的血痕。 触目惊心。脑袋“嗡”的一声, 倏地清醒。然后,血压急降,肝胆俱裂。地狱里的恶鬼将他拉下黑暗的深渊,悔意绞痛着 他的心脏。 原来凶手是他。鲜红的血将衣襟染得一片猩红, 嘴里的腥咸让他尝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错了。
曾经他以为自己死也不会放过叶雨时,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只想放叶雨时走。 这具恶鬼远一点。
贺炎神情麻木,像一个没知觉的木头人, 他迟缓地解开了叶雨时的锁链。 走吧。快跑,离自己远一点。
他本不该打扰叶雨时的生活。
他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贺炎阖上眼,任由恶魔拖拽自己, 自暴自弃地等待死亡。
可是那一双柔弱细腻的手却主动抚上他的脸庞, 发抖轻颤着。
前额上的血水依旧再流,流经叶雨时的指缝, 漏下去,和他腕间的伤口融在一起。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疯了"叶雨时浑身打颤,恐慌还没来得及散去, 又被铺盖席卷而来的心痛懊悔挟裹裹。
他哭着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打了120。
翻身下床,扑到药箱上翻找医用绑带, 然后把贺炎的头胡乱地绑了起来。
“为什么”贺炎突然开口问他。叶雨时根本听不见,他的心太慌了, 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办,救护车什么时候来, 贺炎会不会死:
直到那一双大手强硬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才慢慢静下来。
贺炎没有再说话,他敛着眉眼, 夺过叶雨时手上的绑带,一圈一圈地, 缠上叶雨时的手腕。
“对不起。”他说。擅自动心,病态占有,疯狂索取
都是他的错。凌晨一点,星月暗淡。
这一夜的空气格外寒冷,像是冬的提前预兆。
狂风猎猎呼啸,疯了一般横冲直撞, 巴掌似的往人脸上招呼, 吹得皮肤和指尖都丧失了知觉。叶雨时匆忙给贺炎套起裤子衣服, 便扶着他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本来想帮贺炎包扎止血, 他却不肯,任自己头破血流, 也要让医护人员先把叶雨时手腕处的伤痕包扎好。
“你别发疯了。”叶雨时哀求他。
贺炎却恍若未闻,执着地握着叶雨时的手, 红着眼睛望着他,没有说话。 那一瞬,叶雨时诡异般读懂了贺炎的无声告白。沉重的,快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快要将人烧得体无完肤。
真诚而热烈的,执着而浪漫的,不死不休的。到了医院后, 叶雨时坐在急诊室灯火通明的走廊里发呆。
大脑乱作一团,理不清也剪不断, 唯有那一双通红炽热的眼亮如一团灼心的火焰, 让人忽视不了。
只能直面他。
“咳咳,你可以进去看看他了。” 急诊室的值班医生走出来对门口的叶雨时说道。叶雨时如梦初醒般,愣愣地说了一句:“谢谢。”
值班医生忍不住又多打量了这两人几眼。 757350422 暂且不说两人皱巴巴的衣服,再一细看, 脸上的挠痕啊脖颈的吻痕啊痕啊, 还有手腕脚踝处的红印啊啧,现在年轻人是真的玩的花。贺炎的额角被砸破了一个大口, 清创消毒后又打了止血针,重新包扎完, 总算是把血给止住了。烙在他俊美脸上的血也快干了。叶雨时拿了一块干净的白色湿布, 帮他擦掉脸上的斑斑血迹。
他的动作轻柔,贺炎的神情也平稳。
看着这么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任谁也想不到几 个小时前两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景象。
“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冷淡的声音打破虚假的沉寂。 叶雨时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指着自己: “你让我走”
之前用强的把他锁住,现在却让他走
贺炎顿了顿,垂下眼睑,语气冷静而疏离:“嗯, 宝小时,我们分手吧。”
这下换叶雨时不冷静了。
他觉得自己快被搞疯了。
之前贺炎发疯不让他说这两个字, 现在自己却轻飘飘地说出来。
他将手上的湿布扔到贺炎的身上,蹙着眉骂道: “贺炎你是不是有病”
闻言贺炎也不恼,反而轻轻点了一下头。
说道:
“我确实有病,之前在美国一直在接受治疗, 你上次翻出来的那个药瓶就是我的药。” 叶雨时懵了,喉咙有些梗, 但还是忍不住关心问道:
“你不用知道,我们分手,以后互不干扰。”短短一句话从他那刀片一样的嘴唇中间吐出来, 字字好像带着刀刃。 叶雨时只觉自己的心脏快被割伤了。
“凭什么”喉咙暗涩,他攥痛了掌心。
凭什么你要擅自闯进,又要仓促逃跑。
泪水从红肿的眼睛里夺眶而出, 叶雨时根本止不住,他也没有太在意, 而是瞪大了眼直直望着贺炎,"
一阵抽痛。
贺炎最见不得叶雨时哭, 他的眼泪就像是陨落的流星, 要在他的心脏上砸出一个窟窿, 要他用几亿年的时间来治愈。
他忍不住抬手抹去叶雨时脸上的泪,柔了声气: “我会伤害你。” 我自以为的保护罩, 早在经年累月的洗礼中变了质, 生出了尖硬的倒刺。
它的存在,本身就变成了一种伤害。所以小玫瑰必须逃出保护罩。所以叶雨时必须离开贺炎。
房间里灯光大亮,几滴鲜红的血夺目, 开得艳丽。757350422 叶雨时小小的鹅蛋脸上红白交加, 黑润的杏眸潋滟逼人,美得破碎。 即使是世界 上最铁石心肠的人看见他都难免动容,平白生出 一种保护欲。
他吸了吸鼻子:“那你还爱我吗”
“告诉我,”他哭得可怜, 大大的眼睛里含满水光, “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了”
贺炎沉默着,一言不发,连同神情也冻结着, 他像是进入了一个古怪而漫长的待机期。 最开始他把叶雨时当作了一朵脆弱的需要保护的小玫瑰。
他每天浇水,日夜不歇地守护着小玫瑰, 一点一点地陪伴小玫瑰长大。
他闻到花香,忍不住靠近小玫瑰, 忍不住舔舐花瓣,吸取汁液。
他看到娇嫩的花蕊,忍不住一寸一寸占有, 一口一口吃掉。
什么是爱情,他不知道。
他只想把他的宝贝藏起来。
他的爱从来不是神殿,而是卑鄙航脏的, 是恶龙对宝物的觑觎。 是十里扬州,灯火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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