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学林心中有些震惊。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医疗卫生部李部长的交代,要他做好准备,有可能一同随行。
或许李部长指的就是和英国女王一同前往港都的事。
想通这点,房学林当即就笑起来。
“大使,这没问题的,正好可以去见一见秦先生。”
“是的,既然秦先生在港都,那就省事了。”
听到陆真如如此说,房学林心中暗忖:“难道陆大使他们是找秦先生治病?是因为我与秦先生是朋友的关系?”
还别说,房学林猜测得一点都没有错。
陆真如早就想把秦凡推荐给伊丽莎白女王。
女王陛下为了亨利王子的渐冻症操碎了心,这次来华夏,还将前往港都探视病重的亨利王子。
陆真如想到了秦凡,才特意请来房学林了解情况。
哪知,房学林说秦凡已经在港都,这着实让陆真如心中很高兴。
可她不知道的是,由于华日医院的神操作,秦凡已经提前介入到对亨利王子的治疗中。
在华日医院的大公寓中。
宫田卫和坎贝尔来到港都后,依旧是深居简出,几乎见不到两人的身影。
到了他们这种级别,更多的是静修,希望够突破生死大限。
小泽正雄是唯一能见到两人的人。
但他也不敢无缘无故地去打搅宫田卫的清修。
他叫来了小柳卓和华日医院的院长。
院长是个五十几岁的矮个子男人,叫平川俊介。
他在小泽正雄面前谦卑得像条摇尾乞怜的宠物狗。
小泽正雄聆听了两人的汇报,沉吟不语,房间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半响,小泽正雄才说:“你说是辟谷疗法?”
“是的,据说为这个治疗思路,医院分成几派,有赞同有反对,还有中立的。”
“呵呵,这个秦凡,还真是奇思妙想,天马行空。”小泽正雄也有些感叹,“不敢说会不会成功,但其中风险绝对要大于希望。”
“社长,亨利转院时,病情已经很严重,如果预计不差的话,估计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平川俊介很谦卑地躬身说。
小泽正雄点点头。
“辟谷疗法,在华夏的道教文化中确实有所记载,不过那都是要大毅力的人才能做到。”
“以亨利的身体,呵呵,只怕是九死一生。”
他扭头又问小柳卓,“我们的人全部就位没有?”
“全部到位,就等社长的指令。”小柳卓说。
“好,让他们稍安勿躁,隐藏好自己。”
“中医院因亨利如今是戒备森严,不适宜动手,但如果出现重大事故,或许就会出现机会。”
“是!”
“你们下去吧。”
小泽正雄挥挥手,两人躬身退了出去。
第二天,医院的特护病房进行了重新布置。
小文得到亨利的特批,坚守房门,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亨利开始学习辟谷疗法。
他从早上开始,便食用清水煮胡萝卜。
彻底断绝了以前的牛奶、鸡蛋、米饭、蔬菜以及各种肉制品等食物。
亨利的第一天还算勉强轻松。
他依靠看电视,偶尔上网来打发时间,虽然行动有些艰难,精神面貌显得很差,但终究是平安度过。
这一天,查理一直在玻璃窗外关注,揪心不已。
学习辟谷疗法的第二天和第三天。
亨利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根本无心看电视和上网。
只吃清水和胡萝卜,让他感觉非常饥饿、精神疲惫、头晕眼花。
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卧床休息。
他想睡觉,可身体的饥饿,让他难以入睡,满脑子都是香喷喷地米饭和各种佳肴。
这是一个很痛苦的经历。
到最后,亨利连爬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秦凡和苏元驹每天会前来观察三次,每次都会进特护病房和亨利聊上几句。
“亨利先生,辟谷疗法是个艰难的过程,你感觉行不行,能不能坚持下去?”秦凡问。
因为从明天开始就是清水断食了,也就是说只喝清水,不再有胡萝卜。
亨利越发清瘦的脸庞上挤出一点笑容。
“可以的,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好吧,如果你实在坚持不了,随时可以叫开房门。”
“放心吧,我要健康的走出去。”
秦凡点点头,他能感觉到亨利的坚强。
又一个晚上熬了过去,今天终于要进行正式的清水断食。
从早上醒过来,亨利就只喝了一大杯的热开水。
估计是饿得慌,中途又喝了一杯。
然后就艰难地爬上床,昏沉沉地大睡,时间都过去三个小时,查理没见到亨利动一下。
他有些心发慌,唯恐亨利出现体力不支,就这么悄悄地走了。
可房门的钥匙在凤凰女手中。
谁也别想靠近,并且这还是亨利亲自下达的命令。
查理在外边度日如年,搓着双手,焦虑不安。
终于,他见到亨利动了一下。
查理惊喜地隔着玻璃墙观望。
亨利似乎看见了查理,他对着查理只是眨下眼睛,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爬起来。
查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亨利在床上艰难地行动。
可虚弱的亨利连翻几次,都没有力气。
一不小心,还扑通一声从床上滚落到地上。
“啊,快打开门,亨利先生摔倒了!”
查理吓得脸色大变,他忘记了亨利的交代,马上就想去推门。
“站住,你这个时候不能进去,那样只会害了他,要让他自救才能激发身体潜能。”
查理还没走近,就被凤凰女制止。
的确,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如果出手帮助,有可能就是前功尽弃。
查理叹息一下,只有默默退开。
地上的亨利像蚯蚓一般,慢慢蠕动,最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扶着墙壁去上卫生间,这个过程,亨利竟然用了半个小时来完成。
第二天,第三天都如此险之又险地度过。
亨利每次都是被尿憋醒,其他时间就如同死人一般。
艰难地到了第五天。
亨利开始出现了高烧,人也迷迷糊糊,连意识他都感觉丧失了,身体衰竭到极点。
他眼睛半眯半睁,只感觉天花板都是绚丽的蓝天。
他意识其实很清楚,他知道,这是产生了幻觉。
他没有叫开房门。
心中哀叹,“看来我是真的过不了这一关,就这样死去也好,总好过最后气管被切开,没有丝毫的尊严。”
“即便是我现在叫开门,最后也是苟延残喘。”
慢慢地,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就真的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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