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珂唱完两首歌，周雨兰兴致颇高，直接给了对方100元。
糖糖还准备找零，周雨兰笑着夸奖了一句。
“不用找了，你们唱得很好听。”
“谢谢，谢谢，那我再唱一首吧。”珂珂连忙鞠躬道谢。
晚上的第一单，就能有小费，让珂珂和糖糖非常高兴。
周雨兰也没有阻拦。
在大厅的一个小桌子，还有三个人，是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
为首的中年人，却是从澳洲过来的左信。
他们倒不会有什么举动，只是暗中收集秦凡的行踪和信息。
大厅中的食客挺多，即便是左信他们多看了几眼秦凡，也不会引起小文他们的注意。
珂珂唱完了这一首歌，对着秦凡他们再次鞠躬致谢。
才和糖糖走向下一桌，询问客人是否需要点歌助兴。
有需要的就唱上一两首，不需要的就只有离开。
唱了几首歌，就来到了钱世昌他们的雅座。
珂珂这女孩始终都是面带微笑，无论客人点歌与否，都非常有礼貌。
妹妹糖糖只是一声不吭地拖着音响设备。
“各位先生，你们好，需要点首歌听吗？”珂珂抱着吉他微微弯腰问。
她刚刚说完，还没有完全直起身子，就感觉脸上一凉。
微笑僵在脸上，嘴里鼻孔里全是白酒。
“姐姐！”糖糖发出一声尖叫。
泼酒的正是于家庆，他见到了秦凡，心情正烦躁着。
此时珂珂前来询问，顿时就让他的情绪一时失控。
“对不起啊，我这朋友今天喝多了。”
唐维连忙拉住于家庆，他也没想到于家庆会如此反常。
珂珂的笑容只是僵持了几秒钟。
她用手纸擦拭了下脸上的白酒，依旧是面带微笑。
“没关系，如果打扰到你们，请原谅。”
她很礼貌地再次弯腰鞠躬，就准备离开。
“慢着！”
这时，于家庆一仰头喝下白酒。
他眼睛中充满戾气，掏出两张百元钞票，扔在了桌子上。
“我想听《青藏高原》，你先唱这首吧。”
珂珂和糖糖对视了一眼，又返回到屋子中，找了个位置给几人唱歌。
这一幕都被秦凡和周雨兰他们看见。
只不过，他们是被糖糖的尖叫声吸引，由于钱世昌和于家庆都是坐着的，反而没有看见。
“真是混账，不想听歌，也不用泼人一脸的酒吧！”宇文向晚有些气愤。
他家境贫寒，很早就辍学在家，被债务逼得只有天天卖干鱼为生。
对这种艰辛是身同感受，有白眼，有冷漠，是在所难免的。
可泼酒的行为那就是太过份，是对人格的侮辱。
丁安娴说：“都是生活所迫，我当初刚到京城时，还帮着餐厅洗了大半年的盘子。”
她苦笑一下，“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想，只想能填饱肚子活下去。”
周雨兰看了一眼丁安娴，她没想到对方还有这种经历。
秦凡夹了一片羊肉涮了涮，“唱歌的珂珂身上有残疾。”
满桌子的人都忍不住齐齐看向唱歌的雅座。
他们都发现了珂珂行走的怪异。
秦凡又说：“那个珂珂应该是安装有假肢，左小腿下是空荡荡的。”
“你们发现没有，至始至终都是珂珂在唱歌，她妹妹只是全程协助她。”
周雨兰微微一笑，“你是医生，有职业眼光，你不说出来，我们还真想不到这点上。”
听到秦凡这么一说，众人回想了一下，还真是如此。
宇文向晚重重地放下筷子，喝了一口白酒。
秦凡看了一眼宇文向晚，好像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向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你看珂珂都能坦然面对。”
的确，珂珂被于家庆泼酒，并没有生气，反而是选择了微笑面对。
这说明珂珂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难堪。
话说这边的珂珂，唱完一曲《青藏高原》后。
糖糖便递上自制的歌谱，“各位先生，这里有我们会唱的歌，你们看一看。”
这时，于家庆拿起桌子上的香烟，掏出一根点燃。
狠狠地吸了一口，仰头长长地吐出一团烟雾，望着珂珂。
“再唱一遍《青藏高原》吧，刚才的音太低了，没怎么听过瘾。”
珂珂略微迟疑了下，重新试了试吉他音，又接着继续唱。
“来来来，我们喝酒！”
钱世昌举起杯子，他只认为于家庆是喜欢这首歌。
几人又接着喝酒吃菜。
可当这一曲唱完，于家庆依旧是摇摇头，非常不满意，还要求再唱高一点。
没办法，珂珂只有再唱了一遍。
这一次，她几乎是拿出了自己的最佳状态来演绎高音部分，尽量做到不跑调。
好不容易唱完，她嗓子都有些发疼发干。
原以为于家庆应该是满意了。
可于家庆喝了一杯酒后，摇头啧啧道：“不行啊，没有那个味道，还要再高一点。”
珂珂和糖糖都有些愣住了。
糖糖很是担忧地看了看姐姐，嘴唇动了动，可最终没有吭声。
珂珂暗自吸了口气，咬了咬牙，“好吧，我尽量再高一点。”
她又重新再次唱起来。
听来听去都是唱这首《青藏高原》，并且音阶是越来越高。
秦凡和周雨兰他们都忍不住微微皱眉。
《青藏高原》这首气势恢宏的流行歌曲，原唱的高音区是横跨三个八度，那是穿云裂石，震撼人心。
后来出现了各种不同的版本，流传最广，水准最高的翻唱版本，也只能达到原唱的七成水准。
而作为连业余歌手都算不上的珂珂，这几乎就像青藏高原一样，是不可跨越的高度。
很明显，点歌的客人是在刁难珂珂。
不仅秦凡他们发现了这一点，不少食客都对唱歌的方向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珂珂非常勉强地唱完这一曲，高音部分都出现严重跑调。
接连唱了几遍，她的嗓子已经无法再坚持。
“对不起，唱得不好，这是我唱高音区的极限了。”珂珂弯着腰道歉。
她现在都有些后悔接下这单生意。
“砰！”
于家庆一掌拍在桌子上，让满桌子的碗筷都发出低沉的哀鸣。
“妈的，叫你唱你就唱！”他怒骂道。
糖糖见状，着急地连忙弯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姐姐实在是不能唱了，那样会把嗓子唱坏的。”
珂珂的笑容再也笑不起来了。
不挣这单生意，只损失200元。
可一旦嗓子唱坏了，会让好几天没有收入，那样的损失会更大。
她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卖唱，可从来没遇见这么刁难的客人。
珂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先生，对不起，是我唱得不好，不能令你满意，这钱我们还给你。”
她将刚才的两百元钱，放在了桌子上。
于家庆噌地一下站起来，指着珂珂怒骂。
“怎么？你是打我脸是不是？我拿出去的钱还要我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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