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个结果,连5号鲁志文也没有想到。
而海州的第一人民医院,卢青带着秦凡向住院部走去。
两人坐电梯上到七楼,来到一间独立的特护病房。
卢青上前敲了几下房门,才推门进去。
“哦,是秦先生过来了。”袁诚忠微笑着向秦凡伸出了手。
两人握了下。
秦凡的目光扫视病房,这才看清楚,病床上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妇人。
房间中,还有一个年龄相仿的老者。
“秦先生,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老领导李达海同志。”
经袁诚忠这么一介绍,秦凡便记起来了。
记得有一次和京城的袁诚国聊天,袁诚忠年轻时就是在省府工作,当时就是给李达海当秘书。
后来,袁诚忠在三十几岁时到下边的县城当副县长,经过自己努力一步步走到现在。
可以说,袁诚忠的从政之路,少不了李达海的影响。
“老领导,这就是我给你说的秦凡秦先生,现在是核心保健组的大专家。”
“正好他昨天来到海州,我就冒味先请过来,给王校长看看。”
“哦,是秦先生啊,快请坐!快请坐!”李达海连忙伸手和秦凡握了握。
“谢谢,我就站着吧,天天都在坐,腰椎都出问题了。”秦凡笑着说。
李达海和袁诚忠都是站着的,他又怎么好意思坐下来。
袁诚忠和李达海也没有坚持。
秦凡把目光看向病床上的王校长。
这王校长是李达海的爱人,全名叫王丽莎,校长是她没退休前的职务。
她和李达海早听袁诚忠提起过秦凡,此时也正打量着眼前的小伙子。
李达海和她都退休很多年了,但是袁诚忠一直与他们有往来。
“秦先生,是王校长生病了,她的这个病比较奇怪,就是心慌。”袁诚忠说。
秦凡观察了一下王丽莎,单从气色看,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秦先生,在白天我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只要一到晚上我就心慌,特别害怕。”王丽莎说。
李达海在一旁补充,“她开始给我说这个症状时,我还以为她是胆子太小。”
“后来她经常这么说,发展到现在,就是在我陪伴下,她都不敢走夜路。”
“会出现心慌心悸,脸色煞白,一个劲地说心脏跳得太剧烈,受不了。”
“可是天一亮,她整个人又恢复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李达海是边说边摇头苦笑,很是无奈。
“老领导,不要着急啊,秦先生会有办法的。”袁诚忠安慰道。
秦凡听对方的自述,便想到秦飞曾经治疗过的心慌胆小的病。
那个患者是因恐惧而胆小,但王丽莎是白天正常,晚上不正常。
有相同处也有不同处。
“哦,这里有检查治疗的各种资料。”
李达海从病房的床头柜拿出几个口袋,递给了秦凡。
秦凡接过去仔细地看起来。
这些检查治疗报告,都是来自第一人民医院的西医和中医。
西医方面的,秦凡只是粗略地看了下。
他着重看了下中医方面的治疗和诊断。
这边的中医根据王丽莎的诊断,采用的是滋补心阴心血的汤药,但效果甚微,几乎是无效。
但从症状看,心慌心悸,夜里发作,又显然是心中阴血不足。
阴血不足,夜间阴不敛阳,患者肯定就会心慌。
似乎从用药上并没有错。
“王校长,我还是先把个脉吧。”秦凡说。
他便给王丽莎进行了脉诊,脉象偏细弱,又看了看舌头,秦凡却发现舌头上并没有阴血亏虚的明显表现。
脑袋中忽然想到《问斋医案》中的一个例子。
这《问斋医案》是出自清代名医王宝素的医案笔记。
那里边有个病例和目前王丽莎的症状非常接近。
他思忖了片刻,便有了决断。
笑着说:“王校长这是缺乏阳气,无镇心之宝造成。”
“秦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李达海不解地问。
王丽莎也是满脸的困惑。
“你看啊,王校长白天是好好的,晚上才心慌心悸,这说明她是阳虚,阳气亏少。”
“中医理论认为,阳气者,柔则养筋,精则养神。”
“也就是说,阳气充足,可以令我们的心神安定,因为心神就藏在心里。”
“在白天,阳气很充足,晚上要内藏,所以王校长白天好好的,晚上就犯病。”
听秦凡这么娓娓道来,李达海和王丽莎都感觉似乎有些道理。
秦凡又说道:“其实,这种情况在老人中都会出现,是不分男女。”
“只是王校长的这个病发作时间比较特殊。”
“我开个方子,王校长先吃一吃,应该是可以解决的。”
他提笔写下一个处方,以熟地、茯神、怀山药、山萸肉、当归、肉桂、人参等组方。
秦凡签上自己的名字,审视了一遍,才将药方递给了李达海。
李达海看了看,“谢谢秦先生啊,今天我是沾诚忠的光了。”
“呵呵,老领导您千万别这么说,我走得再远,您也是我的老领导嘛。”袁诚忠连忙说。
其实,李达海这么说是有道理的。
秦凡和袁诚忠的交情一直很不错,才会有这么方便。
而李达海和秦凡是素不相识。
更何况核心保健组的医生并不是说请就能请到,李达海心中很清楚这点。
现在不少人,一旦飞黄腾达,早就把昔日帮助过他的人忘到九霄云外。
哪会像袁诚忠这样感恩一辈子。
几人正说着,病房门被人推开,进来两个中年医生。
秦凡抬头看去,当即就认了出来,其中有个医生就是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齐日佳。
对方走进来,一眼就见到袁诚忠。
齐日佳笑着上前问候,“袁副省长,您这么早就过来了啊。”
袁诚忠颔首,“嗯,老领导在这里,我路过就上来看看。”
对于秦凡,齐日佳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不过,事实上秦凡的确和齐日佳没什么交往。
齐日佳又问候了下李达海,这才笑容可掬地问王丽莎。
“王校长,您感觉怎么样了?”
“哦,诚忠请来了京城的秦先生帮我重新开了药方。”
齐日佳的脸上微微一滞。
王丽莎住院有大半个月了,几经专家会诊,治疗下来都没有什么效果。
说实话,虽然他很无奈,也在积极想办法,希望王丽莎能早一点好。
但现在听说有人另外开了药方,面子上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心中还很别扭。
只不过秦先生三个字提醒了他,这才把记忆中的那个人与秦凡重叠起来。
“哎哟,你看我这记性,是说有些面熟,可就是记不起来。”
“我们曾在医师节的会议上一起开过会,秦先生,对不起啊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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