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部本就是一个竞争十分激烈的地方。
曾洪庆能读书读到博士,并不是死读书,相反的情商还很高,并且足够聪明。
这也是为什么他被秦凡扣除2分后,还依旧选择跟着秦凡。
一个年轻中医,能在一群老中医中占主导地位,本身就是妖孽。
再加上他本人文凭高,资历深,为人又很骄傲。
所以,在中医院没有谁能让他佩服。
可来到扁鹊医馆,接二连三的受挫,让曾洪庆翘上天的尾巴拦腰斩断,但同时也让他清醒过来。
现在既然秦凡不在病房,那就是回了办公室。
曾洪庆连忙追回去,却见秦凡正端着水,准备擦拭灰尘。
“秦先生,你还是休息吧,我们几个来打扫卫生。”
曾洪庆殷勤地上前要抢着拿抹布。
秦凡笑着说:“没关系的,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打扫吧。”
“哦,那行,何豪你去拖地,还有你擦拭玻璃…”
曾洪庆自然不会将这种讨好做得太过于明显,他对着其他几个医生开始吩咐起来。
他在医院内部是主任医师,在这群人中很有威望。
一番安排下去,倒也省去秦凡不少事。
秦凡微微一笑,他能察觉到曾洪庆的细微变化。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邢全再次过来叫秦凡,说邢昭林已经苏醒。
秦凡过去再次检查,曾洪庆也是紧跟其后。
果真,秦凡根据邢昭林的情况,对药方进行了更换,以苏子降气汤来进行下一步治疗。
苏子降气汤由苏子、前胡、厚朴、甘草、当归、制半夏、陈皮等组成。
是《备急千金要方》中的经方,具有降气平喘,祛痰止咳之功效。
“秦先生,如果按照这个情况,是不是还要进行药方调整?”曾洪庆诚恳虚心地问。
“肯定的,你估计也看出,邢昭林的病情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是的,现在退烧了,人也苏醒过来,好转的迹象非常明显。”曾洪庆点头。
秦凡倒也没有隐瞒,边走边解释起来。
“嗯,邢昭林的病是多种并发症,我们治疗时,需要找到关键点,逐一去攻克。”
“中医不同于西医,我们讲究的是一个整体,暂且不去管邢昭林的并发症有多少,能不能退烧和苏醒是第一步。”
“人体发烧是启动自我免疫能力的一种本能,如果退烧,就代表体内寒毒肆虐被有效遏止,苏醒代表有了生机。”
“我们先以麻黄附子细辛汤祛除寒毒,再以苏子降气汤降气疏壅,引火归元,袪痰止咳。”
“如果有效果,吃上几天,再以三子养亲汤继续温肺化痰,降气消食。”
“这人啦,只要病一去,再打开胃口吃东西,精气神自然就会大幅好转。”
曾洪庆这博士也不是读到牛屁股上,经秦凡这么一点拨,就犹如醍醐灌顶。
“秦先生,真是妙啊,简直是经方中的组合拳!”
“哦~”秦凡微微一怔。
旋即,他就明白曾洪庆是什么意思了。
对方是形容这个治疗思路和药方。
的确,无论是麻黄附子细辛汤还是苏子降气汤,乃至于三子养亲汤,都是经方中很常用的药方。
但是秦凡只更改了附子的分量,其他的几乎是一层不变。
就达到了抽丝剥茧的功效。
曾洪庆自问能想到,但绝对无法做到,才有如此感叹。
他老老实实地跟在秦凡身后,彻底安心下来。
扁鹊医馆中忽然多出了培训医生,让不少患者都很奇怪。
但没多久,也都习以为常。
对于患者来说,他们认的是扁鹊医馆这个招牌。
这天上午,外边停下一辆出租,从车上下来一个比较富态的中年女人。
头发齐肩,微微烫卷,鹅黄色的束腰连衣裙搭配一双犹如水晶的高跟鞋。
她下车后,取下墨镜,抬头看了看扁鹊医馆的招牌。
点点头,这才通过手机支付了车费。
见到她向医馆走来,值班的殷涛帮忙拉开玻璃门。
立即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迎面扑来。
女人瞥了一眼殷涛,径直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这位女士,请问你是看病还是找人?”马芳菲迎上来很礼貌地问。
“嗯,我来看病。”女人微微颔首,神情很是倨傲。
“看病需要拿号,这里有医生的介绍,你可以根据自己情况选择医生。”
“哦,还要拿号?又不是什么大医院。”女人微微皱眉。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一直都是拿号排队,每个医生面对的患者都挺多的。”
马芳菲微笑着给对方解释。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女人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她浏览了一下医生的介绍。
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秦凡和秦飞的简介上,一下子就懵逼了。
“怎么会有两个姓秦的?到底是谁呢?”她嘴里嘀咕着。
“沈老师在聊天中叫对方秦先生,可没有说具体叫什么。”
“我总不能为这点小事,还打电话去问吧。”
她纠结了好半天,最后指着秦飞的照片。
“就这位秦先生吧。”
“嗯,好的。”马芳菲说。
她看了一下电子记录。
对女人说:“你前边还有八位患者,你可以到那边去等待。”
今天排队的人的确有点多,每个办公室门前的椅子几乎都坐满了患者。
这大概和最近的气候变化有关系。
每当换季时,由于温差变化大,体质较差的人群就容易生病。
在这个时候,医馆总会忙碌一段时间。
女人很不耐烦,可也只有皱着眉头去排队。
她时不时地看着手表,也不知到底有什么急事,总之是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排到一半。
这时,有个患者好像结束了诊断,手中拿着处方走出来。
可刚到门口,她似乎还有疑问,就转身站在门口问秦飞。
“小秦先生,你说其中有味药需要炒一炒是吧?”
“嗯,是的,处方上有说明。”秦飞的声音传出来,他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家里不方便,医馆可以帮助你煎药。”
“嗯,我明白了,谢谢你,小秦先生。”患者很满意地点头道谢。
“好的,不客气。”
接着,秦飞就按了下一位患者的号码。
小秦先生?
女人感觉好困惑,她明明听沈冬梅说,是秦先生,怎么现在有人叫小秦先生。
她终于忍不住询问前边的患者。
“这位同志,医馆中到底有几个秦先生?”
“现在是两位,一个叫秦先生,一个叫小秦先生。”患者说。
“这难道还有区别?”女人很不解。
“呵呵,肯定是有区别的。”
患者看了一眼女人,估计这女人是第一次来扁鹊医馆,他便耐心解释起来。
“我们排队的这位小秦先生是秦先生的弟弟,以前是在日国长大,曾经叫小泽先生,现在改回本姓,所以我们都叫他小秦先生。”
“小秦先生的哥哥才是医馆的创始人,所以我们都尊称秦先生。”
“哦,原来是这样。”
女人不禁有些气恼起来,排队都排到一半,结果还是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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