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同名同姓的人很多,甚至还有冒名顶替,招摇撞骗的人。
似乎看出他的不解,严秘书忍不住解释。
“秦先生是受港都府邀请,从内地赶来支援港都中医院。”
苏元驹露出恍然的神色。
连忙拱手道:“原来是秦先生,请里边坐!”
他从眼睛余光关注,到走进观看,从口称小友,到如今改口尊称秦先生。
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严秘书心中大喜,苏元驹的态度决定了事情的转机。
开始寻医问诊的是个中年男人,他见苏元驹要招待客人,不由得心中大急。
“苏先生,我的病怎么办?”
苏元驹不禁眉毛皱起来。
秦凡笑道:“苏先生,不妨先给这位先生解决问题。”
苏元驹轻微点头,他刚才已经诊断过对方,正思考如何开药。
秦凡那时就到了,算是中途打断了就诊。
他看了看秦凡,眼珠子一转,露出微笑。
“秦先生,耳闻你有小神医的美誉,能不能请你帮这位先生诊断?”
秦凡自然明白对方的用意。
苏元驹本性傲气,这个患者的病虽然不棘手,但也是考究秦凡的机会。
对于精通医术的苏元驹,他是可以从这个小病例一斑全豹。
补全药方,只能说明秦凡博览群书,理论上远超所有人。
还有可能凑巧知道一点。
而临床实践那才是真刀实枪的真本事。
中年男人见苏元驹如此说,他那里敢反对。
苏元驹看病全凭心情,他唯恐惹到苏元驹不高兴。
秦凡也没有推辞,他微微一笑。
“这位先生,你是什么情况?”
中年男人苦笑着将自己情况大致说了起来。
“我是长期失眠,每天只能睡一两个小时,即便是入睡,也是浅睡多梦。”
“由于睡眠不好,我精神倦怠,脑袋始终是昏昏沉沉,心悸心慌,简直没有办法工作。”
秦凡在听对方叙说时,就用望诊法看了对方几眼。
他天眼早晋级后期,配合望诊法,几乎就是一目了然。
为确保没有差错,也不惊世骇俗。
他依旧给对方进行脉诊,三根手指搭上对方左手脉搏,略微品脉,随即就换成右手,又是一触就放开。
“你有没有耳鸣、记忆力减退的现象?”
中年人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秦凡笑了笑,“你这是血虚型失眠症。”
中年人不禁看了一眼苏元驹,因为秦凡和苏元驹的判断是一模一样。
刚才就是说到这里,苏元驹就出门看秦凡提笔补药方。
一旁的苏元驹也是默默点头。
暗忖:“果真不简单,只花费了很短的时间,就诊断出结果。”
中年人有些疑惑地问:“我没有感觉自己哪儿不舒服呀,怎么会是血虚?”
秦凡有些哑然失笑。
“这血虚,并不是你自身能感受到,如果你自己都能感受到,那血虚都不知道有多严重了。”
“你知道人老珠黄这个成语吗?”
“知道。”中年人回答。
“你看年轻人的眼睛随时都睁得大大的,这是气血足的表现,气血足,眼白就很正常。”
“反之,血虚的人群,他们的眼白色彩就会浑浊、发黄、带血丝,这是气血不足的表现,也就是我们说的人老珠黄。”
中年人有些惊愕地望着秦凡。
他没想到人老珠黄这么一个成语会用来解释中医中的血虚。
关键是还能说得如此形象。
顿了顿,秦凡继续说:“还有看头发,如果头发乌黑发亮,柔顺茂密,都是气血足的表现。”
“反之出现掉发、干枯、分叉都是气血不足。”
“从皮肤上来说,如果皮肤粗糙,没光泽,发暗,发黄,或发红,长斑等,也是气血不足。”
中年人听秦凡这么解释,他暗地里也对应自己身体情况。
他的眼白微黄,长期带血丝,还出现掉发的现象。
渐渐地在心中已经认同秦凡的判断。
“那我要怎么来治疗?”
秦凡莞尔一笑,他提笔在一张纸上,只写下两个字。
丹参!
对,就是只有一味药,还是很常见的丹参。
“秦先生,为什么是丹参?”
苏元驹忍不住问,他开始也在琢磨如何治疗对方,但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味药。
这时的苏元驹完全是以探讨请教的姿态。
秦凡笑着说:“虽然我只用丹参一味药,但它就是直捣黄龙。”
“这位先生本是血虚型引起失眠症,而丹参除了活血化瘀,还能养血生血。”
“另外,丹参性微寒,味苦,有清心除烦的作用。”
“表面看,是在进行养血生血调理,实际上我们正是从根源上解决失眠问题。”
苏元驹本就是医学大家,稍微一点拨,立即就恍然大悟。
秦凡只是一味丹参,却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气血足,人就健康,因血虚引起的失眠自然就会痊愈。
苏元驹心悦诚服地连连点头,相比下,他有些自愧不如。
“秦先生,真是高见!”
秦凡提笔写下服用方法,交给那中年人。
“用水煎服,每日一剂,早晚分服2次,一个月为一个疗程。”
中年人高兴地接过药方,满意地离开。
苏元驹站起来,对着秦凡客气地说:“秦先生,请稍等。”
他走进卧室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推到秦凡面前。
“我说过,谁能补全药方,我定重谢!”
秦凡暗自点头,心中对苏元驹更是高看不少。
一个重承诺,守信誉的人,其品质往往不会差。
秦凡有几分好奇,他打开盒子,里边竟然是一面玉佩。
这玉石质地很老,想必是苏元驹身边唯一值钱的东西。
他关上盒子,推回到苏元驹面前。
苏元驹脸色一变,“秦先生,你是看不上?”
秦凡笑着摆了摆手,“苏先生,不要误会,这个东西太贵重,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应该是你家传的玉佩。”
“嗯,是的,先祖曾是朝廷中人,传到后世,也只有这块玉佩一直存在了。”
秦凡笑着说:“先生生活简朴,都舍不得换成现金来改善条件,我又怎么能夺你所爱。”
“这…”
“况且,我帮你补全残缺药方只是一时的兴趣,并不是冲你这玉佩来的。
“那秦先生你是为何而来?”苏元驹狐疑不解。
他的目光落在了严秘书身上,旋即就有几分明白。
微微皱眉,“秦先生,你是想说服我到海州中医院?”
秦凡淡淡一笑。
“不是说服你,是请你出山。”
他顿了顿,“苏先生,你当初是怎么离开的西华医院?”
“你的抱负是什么?虽然过去三十几年,你一直守住初心不改变是为什么?”
的确,如果苏元驹要改善自己生活并不困难。
这个社会,有不少人愿意请他,但他没有,就是守着一颗初心。
什么是中医,中医就是为大众。
中医不是高高在上的阳春白雪,而是普通人都能接受的下里巴人。
“港都从古到今没有一所中西医,如今闵督察全力扶持中医,从各地选拔大量人才前来。”
“目的就是让中医在港都这块地方能生根发芽。”
“这并不违背你的初心,如果你能到中医院,恰恰能弥补你三十几年前的遗憾。”
“你说呢?苏先生。”秦凡语重心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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