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会议室中的讨论依旧没有结束。
不外乎就是围绕稳中求进的治疗思路,还有异想天开的辟谷疗法来讨论。
现场自成三派,反对最强烈的依旧以薛志和丁同济为主。
赞同的以秦飞、苏元驹为首。
不偏不倚的以许浦若、陈宜民、焦潼为主。
这时,有个电话打进来,秦凡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闵正气。
他站起来,走到外边的走廊按下接听键。
那边就传来闵正气的声音,“秦先生,你好!你现在有空吗?”
“哦,闵先生,我在会议室开会,你有事?”
“呵呵,有点小毛病想找你瞧一瞧。”闵正气笑着说。
秦凡低头看了下腕表,估摸着今天上午是没有什么时间了。
“这样吧,你下午抽时间过来,好吗?”
“行,那你先开会,下午见。”
“好的。”
双方挂断电话,秦凡又回到会议室中。
众人的讨论还没有结束,争论很激烈,都是各抒己见。
薛志和丁同济见秦凡进来,两人对视一眼。
薛志笑呵呵地对秦凡说:“秦先生,今天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完全是站在患者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的。”
“是呀,我们言语上可能有些尖锐,秦先生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啊。”丁同济也说。
秦凡微微一笑。
“呵呵,我的肚量还不至于这么小的,工作归工作。”
这两人是什么心思,他可是一清二楚。
这种人在单位上就是十足的墙头草,两面三刀。
当乔先生明确反对时,他们的态度立即倾向身为直属领导的乔先生。
可背着乔先生,又不想把秦凡得罪太死,毕竟秦凡还是代理院长。
可治疗上,他们依旧是反对秦凡天马行空的治疗思路。
所以才找了这个不是借口的借口来缓和关系。
其实,在座的医生谁都看得出来。
只不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没一会,查理和乔先生再次走进会议室中。
众医生都不再言语,亨利没有跟过来,只能说明对方是体力不支。
查理来到秦凡面前。
“秦先生,亨利先生选择了你的治疗方式,这是亨利做出的最艰难的决策。”
他对着秦凡微微鞠躬,“拜托你了!”
众医生虽然都猜到亨利的心思,可面对这种孤注一掷,破壶沉舟的做法也难免心中唏嘘。
秦凡依旧是带着淡淡地微笑。
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他没有多余的话,到了这一步,说再多也是多余。
治疗本就是一个相互信任的关系。
既然亨利选择了信任,愿意试一试辟谷疗法。
那么,作为医生的秦凡,只会全力以赴地指导对方如何进行,尽量保证治疗的过程顺利。
此时的乔先生也是无话可说。
查理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他亨利选择了辟谷疗法,其他没有多说。
事已至此,他也无权干涉,只能静观其变。
“秦先生,什么时间开始?”查理问。
“明天吧,今天要做一些准备。”
“好的,那我和亨利先生在病房中等你。”
查理很客气地点头,转身和乔先生离开。
见对方离开,苏元驹才宣布。
“今天的会诊就到此结束吧。”
“关于亨利先生的病情及治疗思路请大家要保密,这是对亨利先生的尊重。”
“好的。”
所有医生齐齐散去,各自回到办公室。
会议室只剩下了秦凡和苏元驹。
后者拉住秦凡,“秦先生,你给我说说,辟谷疗法有多大的把握,我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秦凡莞尔一笑,同样是摇摇头。
“我自己都没有把握,开始我就说过,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
“如果亨利先生闯过来,那他就冲破了死神的包围圈,争取到那一线生机,否则就是提前死亡。”
苏元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微变,这等于是一场生与死的赌博。
很快,他又恢复过来。
“唉,只有这个办法有点希望,稳中求进的治疗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秦先生,虽然这是亨利先生自己选择的路子,你承担的风险可不小啊。”
秦凡顿时就笑起来。
“苏副院长,换作是你,你也会做我同样的事情。”
苏元驹不苟言笑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他点点头。
又问:“秦先生,还需要准备什么?”
秦凡略作思忖。
“亨利先生的前期治疗比较特殊,他居住的特护病房,从明天开始24小时要监控。”
“不能有任何人去干扰他的治疗,要保持安静。”
“除了我们两个和指定的人,任何人不得接近特护病房。”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们还要做一个应急抢救方案。”
“假如一旦失败,要最大限度地保住亨利的性命。”
“好,下午我就安排下去,我对你的这个思路很有信心的。”苏元驹说。
秦凡再次笑起来。
“苏副院长,我们有信心起不到半点作用,而是要亨利先生有信心才对。”
苏元驹一怔,旋即就苦笑起来。
秦凡说出了整个辟谷疗法的关键点。
因为这种治疗方法,秦凡只能起到指导作用,不会使用任何的药物和手段。
全部要依靠亨利自己的毅力去完成。
如果亨利在中途坚持不住而放弃,那整个治疗都是失败。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这才各自散去。
苏元驹要求各科室负责人对亨利先生的病情进行保密,大部分人都能管住嘴巴,可总有那么几个人不当一回事。
这自然就包括薛志和丁同济。
薛志回到骨科,许兴腾问起什么事,薛志只是迟疑了一下,就将事情告诉了许兴腾。
他又特意吩咐许兴腾不要四处说。
许兴腾早为秦凡天马行空的辟谷疗法而惊讶,哪会记住薛志的话。
秦凡回到办公室中。
秦飞就过来了,他问了苏元驹同样的问题。
毫无疑问,秦飞听到同样的回答后,表情几乎是和苏元驹一模一样。
事已至此,他同样是无条件的支持哥哥秦凡。
下午,秦凡还在琢磨如何进行辟谷疗法。
就有患者上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闵督察的弟弟闵正气。
“哦,闵先生,快请坐!”秦凡很客气地招呼对方就坐。
闵正气在秦凡的对面坐下。
今天是康雅和黄芳在秦凡这里见习,康雅连忙给闵正气端来茶水。
然后两人就站在一旁观摩。
“呵呵,秦先生,我最近老失眠多梦、没理由的焦虑、还很抑郁。”
“胸胁部有时感觉就像被气塞满了,很不舒服。”
“这段时间的胃口也是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可以吃很多,坏的时候简直不想吃。”
秦凡用望诊法仔细看了闵正气几眼,发现对方面色暗黄无光泽。
“闵先生,你是不是还感觉四肢冰冷,肩颈部有酸重感、拘挛感。”
顿时,闵正气惊讶地张大嘴巴。
“秦先生,你怎么知道的?”他从进来到现在,根本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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