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进来,茶坊的老板热情地招呼着。
“各位先生,你们好,请坐!”
秦凡和易良哲找到临街的一个卡座坐下。
“各位先生,需要喝点什么?”茶坊老板问。
他顺手递上来一个菜单。
秦凡温和地笑道:“既然是听着名曲茉莉花,那就来杯茉莉花茶吧。”
“嗯,此情此景只有茉莉花茶最合适。”易良哲点头。
“呵呵,还是我们华夏的茶,华夏的音乐听起来舒服。”易恒说。
“哈哈哈,几位先生,有这种感觉那就对啦。”茶坊老板大笑。
他大约四十来岁,国字脸,阳光有正气,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人。
秦凡似乎若有所思,点头笑道:“老板真会做生意,在这里开家中式茶坊,是用来洗涤游客的心。”
老板有些意外地看向秦凡。
笑着说:“先生真是好眼力,你是第一个看出我的用意。”
接着,他自我介绍,“鄙人叫刘青阳。”
易良哲听了两人的对话,顿时恍然大悟,不由得肃然起敬。
他拱手道:“佩服,刘老板真是用心良苦。”
刘青阳摆摆手,“我只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只希望从里边出来的人,不至于迷失方向。”
“我们没有权利去代替先辈们原谅谁,只能替他们守住这片土地。”
众人自然知道所谓的原谅谁,是指的是什么。
秦凡点点头。
茶坊中的萨克斯音乐,几乎全是华夏民歌。
坐在这里,品着清茶,心灵犹如被净化一般。
“刘老板,你在这里有多长时间了?”秦凡问。
“对面的风情一条街正式对外开放时,我就在这里了。”刘青阳说。
“哦,你知道这里有个姜保国吗?”
“呵呵,怎么会不知道,这条街就是他承建起来的,你知道当地人背后叫他什么吗?”
“听说有人叫他姜爷?”秦凡说。
“哈哈哈,不是,那都是他手下叫的,当地人背后叫他汉奸!”
“哦,怎么会叫这个名字?”秦凡又问。
汉奸这个词语,是对那些出卖民族的软骨头统称。
可如今是一个相互交融的时代,用汉奸这个词语去定义姜保国,可见这人多么的不得人心。
“你看这条街和其他的风情街相同吗?”刘青阳问。
众人都频频点头。
秦凡和易良哲都是徒步走过来。
这里几乎就是日国的小翻版,除了日国的文化元素没有其他的任何元素。
包括华夏的元素都不存在。
联想到安保人员驱赶身穿汉服的少年们,秦凡和易良哲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
这简直就是在刻意地,人为地清除华夏的文化元素。
刘青阳顿了顿,又接着说。
“更可怕的是,不少人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温水煮青蛙的策略,还有不少人嘲笑我是危言耸听。”
“我来打个比喻,往前二十几年,我那时还很年轻,也是一个充满热血的青年。”
“有一年日国大臣参拜他们的鬼社,全体华夏人不约而同的抵制日货,掀起的浪潮让日国都颤抖。”
“可如今呢,参拜几乎成了常态,而我们有不少华夏人似乎也习惯了。”
“甚至还有华夏的公众人物穿军旗装,还有到鬼社门前打卡拍照等等。”
“南京大屠杀,抚顺平顶山惨案,旅顺大屠杀等等,日国人在华夏犯下的罪行是罄竹难书,那些冰冷的数字,难道他们都忘记了?”
众人一听,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虽然这些劣迹斑斑的公众人物都受到了相应惩罚,但他们对历史的淡忘引人深思。
现在不少公知叫嚷着华夏应该要包容,要原谅,似乎罄竹难书的罪行都可以一笔勾销。
好在大多数的华夏人牢记了历史,更有像刘青阳这种义士在默默守候。
正如刘青阳所言,我们没有权利去替死难的同胞原谅谁,只有责任继续守护。
秦凡点点头,他对这刘青阳也是心生敬佩。
“刘老板,以前是不是有两个姜保国?”秦凡又问。
刘青阳一怔,摇头道:“不会吧,我只知道这一个。”
这么看来,刘青阳并不清楚两个姜保国的事。
与此同时,京城的老四合院。
一辆小轿车缓缓停下,小伍连忙上前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雍容华贵的姜诗文和毕恭毕敬的权芳。
“大小姐,你回来了,我去告诉老爷子。”小伍说。
“不用了,你忙你的事去吧,我爸在哪儿?”姜诗文问。
“在书房中写字。”
“哦。”姜诗文举步向书房走去。
刚刚走近书房,就听见从里边传来谈话声。
姜诗文停住了脚步,侧耳聆听。
书房中的姜城戴着老花镜看着手机中的一张照片,笑得合不拢嘴。
那是几天前,姜天睿从港都带回来的。
还说这是秦凡的儿子圆圆,是他的重孙子。
姜城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简直乐开了花。
“老爷子,你这是今天看第三次了。”陈途打趣道。
姜城笑了笑,颤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小陈,你说几个月后,小凡带着这小家伙回来,该是多好。”
“呵呵,老爷子,小少爷肯定会回来的,你的重孙子也会回来的。”
外边聆听的姜诗文身子一僵。
暗忖:“秦凡竟然有后人了,那肯定是天睿带回来的照片。”
就在这时,姜城的声音又传来。
“唉,不知道小凡能不能按时回来。”
“老爷子,你不要担心,小少爷一定能的。”陈途安慰道。
其实,他自己心中也没有底。
屋子中传出姜天睿来回走路的拐杖声。
“小陈呀,我回首自己一生,发现一直都在干着错事。”
“呵呵,老爷子,你想得太多了,你为姜家殚精竭力,有目共睹。”
“不,小陈,你是不懂的,或许只有人老了,回首过去才会发现有些错误是永远不能弥补。”
“我至死都有一件事不能原谅自己,那就是当初好面子,重承诺,排斥小凡妈妈进入姜家。”
“以至于他妈妈失踪多年都不肯回家,肯定是怪我呗。”
“老爷子,不会的,少夫人贤惠孝顺,怎么会怪你呢。”陈途说。
姜城摇摇头,叹息一声。
“我后来又犯下一个错误,轻易同意了过继志文的事。”
“这简直是给小凡亲手设置了障碍,我是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呀。”
陈途看着姜城自责的状态,很是心痛。
“不要紧不要紧,要相信小少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嗯,有些事,该纠正还是要纠正。”姜城说。
屋外偷听的姜诗文,眼眸中一片冰冷,她连进去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没想到竟然偷听到父亲的心声。
转身就朝外边走,可没走出十步。
她又停了下来,轻咳一声,换上笑脸向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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