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老的召见,众人都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来。
秦凡几步走上前,恭恭敬敬地鞠躬见礼后,才笑着拱手道:“两位老人家,小秦恭贺你们终成儿女亲家了!”
他没有一上来就称呼张老、伊老,反而用了老人家这个词。
让人感觉非常亲切,就像拉家常一般。
从这句话中,张家和伊家的亲戚都捕捉到一个信息。
知道了秦凡是外来的宾客。
他们都眼露惊诧之色,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会是哪家的公子。
竟然是唯一能前来参加家宴的外人。
还被两位老人家叫到跟前问话,这得有多大的荣光。
张老和伊老也被秦凡的这句话说到心坎上。
多年的好搭档,如今又成了儿女亲家,算是了却一桩最大的心事。
怎么会不喜?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后辈的婚姻大事反而比普通人家还难处理。
顾及的事太多。
张老爽朗地笑了几声,显示着心情非常高兴。
他侧脸问旁边的伊老。
“伊老,你还是第一次见到小秦吧。”
伊老颔首,目光打量着秦凡。
他的目光很犀利,还有一种穿透力,似乎在这目光下藏不住半点的心事。
这是久居高位养成的一种气势,一般的官员在这目光下都会觉得战战兢兢。
这和张老经过战火洗礼的目光又有所不同。
秦凡很坦然,始终带着谦恭的微笑。
伊老的目光收敛,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
“是啊,我是第一次见到小秦,真让人羡慕啊,还是年轻的好。”
“你看我们两个老家伙,都是风烛残年了。”
秦凡笑着拱手,“张老、伊老,有句老话还说姜是老的辣啊。”
顿时,站立着的张家和伊家的亲戚们又是齐齐怔住。
按理说,一般人都会顺着老人家的话宽慰,比如你还不老,身体好着呢,要活到一百岁等等。
可这个秦凡偏偏说姜还是老的辣。
张老和伊老都对视一眼,接着就是哈哈大笑。
秦凡用姜还是老的辣来对应伊老那句还是年轻的好。
这个比喻比空洞的宽慰几句要实事求是。
人老是自然规律,谁也无法改变。
但张老和伊老的执政经验丰富,却是年轻人永远都赶不上的。
伊老再次颔首,心中对秦凡的表现很是满意。
“小秦啊,你是一名中医,我经常见到不少食疗方法。”
“什么枸杞粥、山楂茶叶粥、羊骨肉粥等等,都对身体能起到一定作用。”
“我很想知道,我们天天吃的大米饭、小米粥,能治什么?”
伊老忽然抛出这么一个带有医学常识的问题来。
两家的亲戚们听到伊老这么一问,都在大脑中思忖起来。
大米饭、小米粥到底能治什么病?
后边有些年轻一辈的人,甚至悄悄用手机查询起来。
秦凡却是微微一笑,“伊老,我们吃的大米饭、小米粥,那是治饿。”
两家的亲戚们都停止思考,面露困惑,这个饥饿,也算病吗?
“那鸡鸭鱼肉呢?”伊老又问。
“呵呵,肯定就是治嘴馋。”秦凡几乎是不加思考就说。
顿时,张家和伊家的亲戚们全体有些石化,现场出现可怕的寂静。
连嘴馋,也成了病!
周雨兰更是为秦凡捏了一把汗,这都是些什么歪理。
反观伊老,并没有因此而不悦,反而是露出一丝惊讶。
他笑着对张老说:“张老,小秦这个脉切得准啊,我赞同。”
他是一国的大管家,考虑的都是民生福祉,忧愁的也正是老百姓的菜篮子。
要让人民有幸福感,前提就是吃饱吃好,再说住好穿暖的事。
伊老说他赞同,意思就是对秦凡的回答很满意。
这让张家和伊家的年轻一辈们都羡慕不已。
能单独和老人家谈一谈都是无比光荣,何况是受到肯定和褒奖。
不过,秦凡却听出一丝其他的味道来。
具体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他接触这些大首长多了,多少摸到他们一些行事作风。
不会无缘无故地问出一个问题来。
所以,秦凡在回答时,也迎合伊老最挂念的事在回答。
这时,李秘书走过来,俯身在两位老人身边说了几句。
张老和伊老都点点头。
李秘书就走到小厅的前台上,拿起了麦克风,宣布今天的家宴开始。
安排座位时,在秦凡再三推辞下。
小两口坐在了第三桌,也就是和伊雷、伊静他们同桌。
他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坐到了直系亲属中。
这让张家和伊家的不少旁系亲戚都记住了秦凡这张脸。
接着,张丰和伊清走了出来,两人都是身穿华夏传统的喜庆唐装。
在这里举行简单、低调的家宴式婚礼。
远在澳洲的墨尔本小庄园。
肖莺莺也回到了家中休养。
她无法怀孕的事,暂时还不知道,鲁志文让医院做了封口。
“志文,你都安排好了没有?”肖莺莺问。
鲁志文帮她紧了紧厚实的衣服,“放心吧,海州那边都安排好了。”
“我们和他斗了这么久,我也摸透了他的行事作风,现在我们是暗他是明。”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莺莺,你先在家里休息,不要急着去训练影子的事。”
“我身子没什么大问题了,影子计划只有你、我,左叔知道。”
“表哥知道的也非常有限,我们要加快进度,早一点布局。”肖莺莺说。
鲁志文点点头。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肖莺莺的话,他还能听进去几分。
“让左叔盯紧一点,不要留下什么尾巴。”肖莺莺又提醒。
“嗯,他大概还在纠结左叔回到华夏是去干什么?”
说到这里,鲁志文都忍不住笑了笑。
他特意让左信泄露秦凡的行踪给于家庆,以此来引起秦凡的注意。
这中间多少有一点挑衅的味道。
但同时也会让秦凡陷入迷茫中,猜不透左信这么做的目的。
反而是搅混了一池水。
秦凡心思很缜密,但所谓百密必有一疏。
水浑浊了,你就无法进行有针对性的判断,更没有办法进行有效的防患。
何况如今是他在暗,秦凡在明。
国宾馆中的家宴还在继续。
没有什么过多的环节,一切都是从简。
两位老人家分别对自己儿女进行了简短的“新人训词”,嘱托着他们的希望,便宣布家宴正式开始。
张丰和伊清先给长辈们敬酒,又依次来到每桌敬酒。
“哈哈哈,张丰、伊姐,恭祝两位喜结良缘。”秦凡大笑。
他和周雨兰举起杯子向新人祝福。
“谢谢!”张丰和伊清非常高兴地喝下这杯喜酒。
“雨兰,你不要客气啊。”伊清又说。
她今天略施淡妆,却明媚动人。
周雨兰笑着点头,“嗯,不会的,你们不用管我们的。”
张丰给秦凡的酒杯满上白酒。
抱歉地说:“兄弟,今天我就不陪你喝酒了,晚上我还要应付那帮战友的。”
秦凡露出一个微笑,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拿着,晚上喝酒前吃一粒,你会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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