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二十几分钟,秘书小邱就回来了。
手中端着一个碗,里边是米汤,还提着两个小口袋。
秦凡接了过去。
说道:“安德森先生,请打盆水过来,顺便拿只碗。”
安德森转身就去拿了过来。
秦凡把米汤放在茶几上,又把其中一个口袋中的焦黄粉末倒在空碗中。
“皮尔逊先生,这就是药,可以治疗你的出汗。”
安德森看着焦黄的粉末,他仔细看了看,“秦先生,这是什么物质?”
秦凡就知道对方会问。
他把另一个口袋往旁边的水中一倒,结果,倒出来的是一些麦子。
不少麦子浮在表面,还有些沉入盆底。
在外事任务中是有规定,药材必须透明化,这主要是避免出现因治病而误会。
秦凡特意让小邱准备了两份。
“秦先生,你是说,这种粉末就是麦子?”瓦特.拉斐尔惊讶地问。
秦凡看了对方一眼,“是的,不过,是用浮在水面上的麦子,炒成焦黄,再碾成粉末。”
“这…这都是废弃的麦子,是用来给牲口吃的,怎么能用来治病?”
瓦特.拉斐尔不敢置信,握着双拳很激动。
安德森也是很不理解。
秦凡冷笑道:“拉斐尔博士,既然你认为这个不能治病,那你用可以治病的来治吧。”
霎时,瓦特.拉斐尔涨红了老脸。
如果能治,又何必来到华夏求中医。
其实,这种干瘪浮在水面的小麦,还真是一味中药,叫浮小麦。
在《卫生宝鉴》中有一个很出名的小方子,叫独圣散。
原文记载是:“治盗汗及虚汗不止。浮小麦不以多少。文武火炒令焦,为细末。每服二钱,饮汤调下,频服为佳”。
《本草纲目》中也记载,“气味甘、咸、寒、无毒。主治益气除热、止自汗盗汗、骨蒸虚热、妇人劳热。”
浮小麦最早入药是在《本草汇言》中。
在中医里,把出汗这种病症分为自汗和盗汗。
所谓自汗,就是指白天出汗,不动弹也会出汗,一动弹更是大汗淋漓,特点是晚上不出汗。
其症状就是会出现心慌、乏力、气短、胸闷等等。
也就是皮尔逊如今的症状。
而盗汗,是指白天不太出汗,晚上睡着了却爱出汗。
浮小麦最大功效就是无论是气虚自汗,还是阴虚盗汗,它都能治。
张仲景用于治疗更年期妇女脏躁的“甘麦大枣汤”中,里面也用到浮小麦。
只可惜欧洲人永远不懂什么是中医。
浮小麦这味药,中医里用的是它的升浮之气。
如果要用现代科学技术、化学分析是永远解释不通的,但中医的临床实践中又确实具有以上功效。
这就是中医的神奇之处。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小邱能如此之快找到小麦。
还真是临时从酒店后的鸡笼旁找到的,如果皮尔逊和瓦特.拉斐尔知道,只怕会更气愤。
见瓦特.拉斐尔都被秦凡问得哑口无言。
安德森一个不懂医学的更没有反驳之力。
皮尔逊点点头,“我就试一试吧。”
秦凡笑着点头,用米汤调制浮小麦的粉末,形成两个汤圆大小,让其服下。
皮尔逊吃惯了精细食物,这等粗俗之物放入口中,简直是难以下咽。
什么味道也没有,反而是非常怪异。
最后强制性吞咽了下去。
而另一边,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扁鹊堂门口。
从车上下来两个目光锐利,威风凛凛的军人,其中一个就是张丰。
他手中拿着手机走进扁鹊堂。
目光扫视竟然没有见到秦凡的身影。
他却见到韩灵刚刚结束对一个患者的诊断。
便走了过去,“灵儿,你姐夫呢?”
“哦,是丰哥,姐夫今天出任务去了。”韩灵说。
“呵呵,我是说嘛,怎么电话没人接听,多半是调到静音状态了。”
“哦,灵儿,你来帮他看看。”张丰笑道。
韩灵这才注意到张丰旁边的军人,大校,三十几岁,国字脸,皮肤呈小麦色,一双眼睛犀利有神。
对方正打量着她,似乎在怀疑哪有这么年轻的女医生。
韩灵的确是年轻,现在还不到23岁。
生完小孩后,更多了成熟女人的魅力。
“行,我这里也没有患者,快请坐吧!”韩灵伸手做了个邀请。
张丰说:“这是我的参谋长,以前训练时受过伤,他一直背部疼痛。”
“今天都是我押着过来的,哦,他叫郑建宁。”
韩灵打开处方纸,把名字记下来。
随口问道:“多少岁了?”
“30岁。”郑建宁说,接着,又补充道:“还没满31岁。”
韩灵抿嘴一笑。
“我把个脉吧。”
郑建宁伸出右手,张丰捅了他一下。
“先左手,男左女右你都不懂。”
郑建宁又赶紧换成左手放在脉枕上。
韩灵搭上三根小手指,仔细地品了起来。
“当时是怎么受的伤?”她问道。
“呵呵,不小心从单杠上摔下来的。”郑建宁笑着说。
韩灵很快就结束了脉诊,“我看看舌苔。”
她个子相对娇小,就站起来,打开小手电,身子移了移。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窜入郑建宁的鼻孔中。
韩灵仔细看了看,“可以了,你把上衣脱掉,我要检查下。”
顿时,郑建宁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韩灵抿嘴一笑,“我是医生,你是患者。”
张丰又捅了郑建宁一下,“你今天怎么了,磨磨唧唧的。”
郑建宁只有别扭地脱掉上衣,露出一身的腱子肉。
还别说,军人锻炼得好,肌肉非常发达,小麦色的皮肤充满力量感。
“是哪个部位痛?”
“这里。”郑建宁反手指出疼痛的部位。
韩灵就依次进行检查,发现是背部的左右肌肉。
检查完毕,她才说道:“丰哥,他这是气机不通畅、血液瘀堵导致。”
“以前的老伤没有好彻底,长期肌肉疲劳。”
张丰拍了一下郑建宁,“你看吧,我就说迟早要出问题的。”
他又问韩灵,“灵儿,要怎么治疗?”
韩灵说:“最好是针灸加按摩。”
郑建宁皱了皱眉毛,“天天都要针灸吗?”
他是担心因针灸影响到工作,自然不愿意来回折腾。
韩灵又是抿嘴一笑。
“不会的,每周五你只过来针灸,其他时间,你要坚持让其他人帮你擦拭药液按摩。”
“呵呵,这还差不多。”郑建宁点点头。
韩灵坐了下来,在处方上开了几瓶用于跌打损伤的药液。
“小玲,你过来下。”韩灵招了招手。
“大小姐,什么事?”小玲护士跑过来。
“你帮这位郑先生去取下药。”韩灵把处方递给了小玲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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