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郑老吃过午饭,便躺在躺椅上休息。
膝盖上还盖着一床小毯子。
说实话,昨天经过了韩灵的温针灸来调理。
他今天自我感觉轻松不少,还舒服很多。
楚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他跟着郑老几十年,从一个少尉晋升到少将,郑老从年轻到现在退休。
楚绍对郑老是忠心耿耿,也熟悉郑老的各种肢体语言。
他见郑老躺在那里,手指头很有节奏地轻轻击打躺椅的扶手。
心中便知道,这是郑老心情最放松的时候。
“楚绍,查到了?”
郑老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对于自己的警卫参谋,他听脚步声和呼吸声都知道。
“是的,郑老。”楚绍俯身说。
“哦,你说给我听听。”
楚绍便站着给郑老汇报起来。
“韩灵的丈夫叫文青,是暗影中战士,四年前,因任务失误而退役。”
“后来自己追查真凶,误中剧毒逃到临海,被秦先生所救。”
“最后参与朱雀的任务,再次重返暗影,也就是那个时候,文青同志在临海的扁鹊医馆中认识的韩灵。”
“那时的韩灵在做什么?”郑老闭着眼睛问。
“韩灵是来自临海的农村,父亲叫韩沛容,父女俩因村霸的迫害背井离乡。”
“投靠在秦先生的扁鹊医馆中,韩沛容是赤脚医生出生,在医馆中当了一名中医。”
“韩灵那时当了医馆的员工,负责抓药和库管,还一边学习的医术。”
郑老点点头,又问道:“文青是怎么牺牲的。”
楚绍说:“两年前,文青和韩灵在海洲举行婚礼,境外势力在话筒中安装了炸药。”
“本来是针对秦先生的,但由于婚礼时间上的推迟,话筒没有传到秦先生手中。”
“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文青为保护新婚妻子和在场的嘉宾。”
“用身体压住了炸弹,当场牺牲,韩灵悲痛昏厥。”
“送往医院,在医院检查时才发现,韩灵有了身孕。”
听到这里,郑老睁开了眼睛。
“那是遗腹子?”
楚绍点点头,“是的,那时刚刚怀孕,韩灵是心中有寄托,才活了下来。”
“后来,秦先生就带着韩灵回到了京城,十月怀胎生下了文青同志的孩子。”
“韩灵的医术主要是秦先生和姜老先生传授,在外界,韩灵是姜家的韩大小姐。”
郑老又是一怔,接着又点点头,重新躺下。
或许连他也没有想到,姜家竟然给了韩灵这么重的一个身份。
“她为什么又叫秦凡姐夫?”郑老继续问。
接着,楚绍就把韩灵为什么叫秦凡姐夫的复杂关系说了下。
不得不说,大将军要调查某个人,手段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只是花费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把小文和韩灵的事调查得一清二楚。
当然,这也是明面上解密的事。
小文牺牲了,他的那部分档案也自然不存在什么秘密。
“你下去吧。”郑老挥了挥手。
“是!”
楚绍看了看闭目养神的郑老,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说实话,在这一刻,连楚绍都不知道郑老心中是什么想法。
他也不敢泄露给郑建宁知道。
中午,秦凡给狄朝贵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望夫乡的情况。
因为这几天要处理危重女患者,就只有狄朝贵蹲点在望夫乡。
狄朝贵说,慢性患者情况稳定,没有什么大事。
秦凡便放下心来,又和张圣杰一同前往县医院。
两人刚刚走进门诊大楼,就听见有人在大声哭泣,还有人哀求。
过道上已经围了不少人。
“戚医生,那我求你救一救我家孩子吧。”
说话的是个三十几岁的男子,身着朴素的衣服,满脸倦容。
哭哭啼啼的是一个年轻女人。
在门诊室的椅子上还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
叫戚医生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人,秦凡和张圣杰倒是知道。
是县医院的中医主治医师。
此时的戚医生也是非常为难,眼前的小男孩分明时日不多了。
救也不好,不救也不好。
医院收治的患者,大多数都是有把握治疗的,没有什么把握的患者,医院都不愿意收治,会劝其另找高明。
这是各大医院不成文的一个潜规则。
何况,这家的小男孩来回折腾,更换医院和医生。
发展到现在已经奄奄一息,再回头来找县医院。
他如何敢接手。
戚医生说道:“你看啊,最开始是你们找我们治疗的。”
“一天没有效果,你们就认为是治疗有误,当天就出院另找医生了。”
“按理说,从那时起,我们医院就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们在外治疗了一段时间,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又掉头过来找我们。”
“不是我们不愿意收治,而是以他现在的情况,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这时,另有一名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也劝说男子。
“我建议你们要紧急送往市一级医院,他们的治疗水平比我们高,或许还来得及。”
从他的工作胸牌上可以知道,他是西医的主治医生,名叫陈管权。
“呜呜…这可怎么办啊!”女人看着自己的孩子,伤心欲绝。
男子见好话说尽,医院就是不愿意收治,顿时就火冒三丈。
“如果你们最开始的药是对的,为什么会腹泻不止,呕吐加剧!”
“就是因为你们第一次治疗有误,才造成后边的医生用药救不过来。”
他又急又气,同时还犯浑了。
一口咬定,反正就是县医院第一次治疗上出现了问题。
那个女人抱着小男孩的头,哭得是撕心裂肺。
男子很气愤,红着眼睛从包里掏出病历档案。
“这里还有你们当时的检查报告和治疗处方,难道这能是假的?”
顿时,陈医生和戚医生的脸都变绿了。
这就像一个软肋被人拽在手中。
小男孩最开始的确是县医院收治入院。
也的确是从西医检查再到中医治疗,患者家属不见效果,才出院另找医生。
“吵什么吵啊,这里是县医院,医生不是说了嘛,让你们尽快往市中心医院送。”
这时,县医院的副院长走了过来。
对于这个副院长,秦凡和张圣杰也见过,名叫刘子毅。
刘子毅狠狠地瞪了一眼戚医生和陈医生,似乎责备两人还在这里磨叽。
一眼就看出是危重病人,越磨叽越耽搁事情。
民间有句俗话叫,刺棵子粘到裤腿上,想甩都甩不掉。
秦凡和张圣杰都心中暗叹。
医院不喜欢收治没把握,垂危的病人,这种情况几乎成了一个通病。
一是要承担相应的风险,二是没有什么把握。
可都要百分百把握,救死护伤就是一句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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