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创新高，从数学考场出来的时候，谷雨泽有点急匆匆的，生怕有人比他快一步，他依旧是提前了半个小时交卷出来，一出门没看到于牧也，竟然还有点小激动，结果看着某人在走廊上的栏杆那里趴着时，谷雨泽突然感觉很泄气。
“不多不少，刚刚好。”于牧也冲他招了招手，“三分钟，有进步了。”
谷雨泽把笔装进口袋里，和于牧也再次翻墙出去。
四点来，这个时间点，说吃饭吧有点早，不吃饭吧又没事做。
谷雨泽问他，“现在干嘛去？”
于牧也似乎是停顿想了一下，“不知道。”
“不知道？！”谷雨泽问。
“或者你想去干嘛现在？”于牧也停下来问他。
我他妈怎么知道去哪啊，我这人生地不熟的，谷雨泽心想。
“要不回学校吧？”于牧也说。
看着他这么认真的语气，谷雨泽都要怀疑是真的了，但他直接走到前面去，“出都出来了。”
于牧也在后面笑了一下立马跟上。
这个点外面基本上没有学生游荡，于牧也跟在谷雨泽后面跟他大致介绍了一下周边的路线环境饭馆，让他稍微对这座城市熟悉了一点。
饭点的时候，谷雨泽和于牧也俩去了一个烧烤摊。
进去的时候，店里坐了好几桌人，大家喝的正热闹，聊天的，唱歌的，用筷子敲碗的，划拳的，有学生，有寻常家庭，有戴金链子的，一股嘈嘈杂杂的市井气扑面而来。
店员引着他俩进去找了一个四人桌的位置坐下。
隔着几桌的墙角处有三五个人穿着校服坐在那高谈阔论。
谷雨泽看着一个背影有点眼熟，刚想仔细看看就被于牧也扯着往座位上坐。
“他妈的什么几把东西？不就是仗着高三要毕业了……我会怕他？？”墙角桌那边的一人一脚踩在椅子的横杠上，一只手还拿着筷子在碗上敲了敲。
谷雨泽听声音又抬眸往那边看了一眼，他记起来了，是那个第一天来学校在寝室打架的那个，叫赵什么玩意儿来着。
“赵城。”于牧也仿佛听见了他心里的话对他说。
谷雨泽立马回头看他，“我说话了？”
于牧也浅笑了一下，把菜单递给他，“你那迷糊的眼神比问出声更直白吧。”
谷雨泽接过菜单拿起笔开始勾画着。
耳朵却不自觉地听着那个赵城继续在那里逼逼赖赖。
“还有新来的那个转学生吧，谷什么东西，也是个傻逼！！开学第一天就给老子找不痛快，最后被我一个过肩摔，在寝室揍趴实了……”
谷雨泽听见自己的时候，眉梢上挑，甚有些怀疑！！这这这说的是他吗？！卧槽！！吹牛逼都不带打草稿的啊，到底谁被谁揍趴下的啊？？？
谷雨泽“啪”的一声把笔放在桌子上，正准备起身却被于牧也一把拽住手腕。
嘿这家伙，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挺快！！
谷雨泽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拽住他人的手背，“我不至于啊，我就去上个厕所，一直没上憋死我了。”
从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赵城正和另外一个人进去，两人都喝了酒嘻嘻哈哈地没注意到谷雨泽。
“还有那个逼！于牧也，他妈的也是个傻逼，还叫我不要在118寝室出现，妈个逼，再见他一次我就削他一次，真以为自己牛逼了，在高三为虎作伥，自己是个傻逼，他爸半个瘫子，他妈是个疯子……”
话还没说完，赵城就感觉自己的后衣领被人一把扯住往后勒着，然后紧接着一拳从后面给到他腰上。
赵城瞬间清醒，吃痛地转过来看见打他的人，谷雨泽立马又冲着他的嘴角给了他一拳，赵城捂着嘴还没打回去，就又遭受了谷雨泽的一肘击和紧接着胸口的一脚，他直接朝后倒去。
旁边的人立马上来帮忙，那人手劲挺大，被谷雨泽跟捆嫌疑犯一样把胳膊别在身后时他还能把胳膊硬生生的扭转过来，瞬间给了谷雨泽一肘击。
奶奶的，肘击这一招老是破不了，防了左边防不了右边，谷雨泽趁机用腿别在他双1腿1间把他放倒，紧接着给他面部一拳，按着他的时候又指着赵城，紧抓着他的衣领，“你他妈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再让我听到你在背后嚼舌根，我就打的你满地找牙！！”
在洗手池洗了个手，谷雨泽两肋痛的让他“嘶”了一声，这回好了，还搞了个对称，前几天那个寸头哥的肘击力度也不小，这回赵城旁边的这个平头，劲儿更大。
谷雨泽一转脚刚好碰到于牧也，他像做错事被抓包一样瞬间一愣又退后一步。
他不想让于牧也知道是他主动打的赵城，上回在寝室里就吵了，毕竟这和他又没什么关系。
“你怎么来了？”谷雨泽又换上那个轻松的表情。
“我看你尿了半天还没出来，泌尿系统不行吧。”于牧也和他插科打诨，他没说是因为看见赵城他们也往厕所这个方向来了，在座位上等了一下看见谷雨泽还没出来才过来的。
“昂——”谷雨泽倒是没有和他狡辩，揽上他的肩，“走吧，饿了。”
于牧也伸手一下搂住他的腰，谷雨泽立马僵硬地往旁边扭了一下，心里倒吸一口凉气，痛啊哥哥！！
看见他疑惑的眼神和身旁的手，谷雨泽连忙笑着说，“哈！怕痒来着。”
谷雨泽和他回到了座位上，烧烤都已经上完了，还在滋啦滋啦地冒泡，香喷喷的烤肉味直扑鼻子，他立马拿了一串吃起来。
于牧师在他后面入座，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赵城被人搀扶着从厕所那边走来，然后又和别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些人通通回头愤怒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而一个接一个的走出店里。
不用多说，结合谷雨泽腰肋处，于牧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至于为什么打架，他就有点疑惑了，按理说，谷雨泽不会轻易被别人的三言两语给激怒，他激怒别人还差不多，赵城走的时候看他那个眼神不知道什么意思，为了自己？不应该吧。
因为两处肋骨都伤了，谷雨泽都有点不想翻墙进校了，但是走正门又要和于牧也解释原因，他又懒得说。
“走门吧。”于牧也看了他一眼。
“啊？”谷雨泽有点欣喜又有点迷惑。
“反正有校服，能进去。”于牧也说，“我还有假条。”
谷雨泽跟他走进去，第一节晚自习已经上完了，接下来是三节数学课，毫无疑问，老张必定会把今个儿下午刚考的数学试卷拿出来讲。
老张把各题答案写在黑板上，大家一边怨声载道，一边拿起红笔期待地对答案。
“卧槽！！错了七个！！”杨亥东在班里吼道。
总共也就十二个选择题。
“啊啊啊啊！！！！我只错了一个！！”蔺皓婕喊。
“走狗屎运了吧你！！”杨亥东不相信，一把扯过她的试卷看。
“你错了几个啊？”周净悠悠地转过来问谷雨泽。
“我？”谷雨泽抬眸，“没错。”
周净瞪大了双眼，半天说不出来话，然后又看向于牧也，“你对了几个啊？”
“哎我操！什么意思啊你，他那就是‘错几个’，怎么到我这儿就成了‘对几个’了？？你这也太！！有成见了吧！！”于牧也乐了。
“那你……对了几个啊？？”周净眼巴巴地继续问。
“没几个。”于牧也叹了一声，又笑着看向周净，“全对罢了。”
周净一脸愤怒地转过身去。
老张在四周转了转，看了看谷雨泽的试卷又看了看于牧也的试卷，然后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不是，他光看个试卷上的乱七八糟的草稿就能得出结论了？？”杨亥东时刻关注着这边靠窗人的动静。
“这叫显山露水。”蔺皓婕说。
三节晚自习，老张已经把整张试卷都讲完了，大家评估了一下自己的分数，几家欢喜几家愁。
“你猜，这学期的年级前三是谁？”蔺皓婕问。
杨亥东摸着下巴假装思索，“我投于牧也一个。”
“那我投谷雨泽。”蔺皓婕说。
“那我……”杨亥东看了看她，继续说，“投我自己一个。”
“……”蔺皓婕一本书拍在他胳膊上，“你他妈要点脸吧！！”
回到寝室后，谷雨泽拿上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他脱掉了上衣，看了看自己的两肋处，可真青啊！！
太牛逼了谷雨泽同志！转学不过一个多月，就打了三回架了，取代于牧也的“打架狂魔”称号简直指日可待！！！
于牧也见他出来立马让他坐在自己的床上，谷雨泽一脸防备，“干嘛？？”
“把衣服脱了。”于牧也说。
嗯？！！卧槽！！！这是做嘛啊！！！
“快点！”于牧也皱眉，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见谷雨泽还愣在那，又说“别逼我亲自动手啊！！”
谷雨泽看清他手里的云南白药喷雾剂，立马伸出手，“哎没事，我自己来就成。”
于牧也没跟他废话，直接半俯身掀起他的短袖往上卷，看清两处青紫色，他嘲笑一声，“还挺牛，怪对称的。”
不用多想就知道，一边是今晚的，还有一边是那天和那个寸头哥打的，当时还问他伤了没，某人是怎么说来着，哪能啊？？
哪能啊，就是被人给了一肘击。
现在是颇为对称的两肘击。
于牧也瞄了眼他的身材，这么瘦的人竟然还有腹肌，线条流畅，身上也没有多余的赘肉，看着倒是挺结实的，他冲着两处青紫色喷了几下，喷雾剂喷在身体上凉凉的，刺激的谷雨泽忍不住一动，于牧也按住他，“别动，又不是擦伤，抖什么？”
流出来的褐色液体顺着他的胸前两肋下滑，于牧也直接伸手帮他抹匀，冰冷的手按在他发热的身体上，谷雨泽一个激灵抖动，想立马站起来，却被于牧也死死地按着肩膀，“又想撞头？”
谷雨泽屏气敛息，这他妈也太奇怪了吧，一个男的，啊不，是两个男的，在寝室做这种事，成何体统！！！
操啊！！
谷雨泽，你脸皮啥时候变这么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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