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很少有这样近似于示弱的行为, 太启误以为虞渊在暗示什么,他想了想,回过头来问虞渊: “你是不是怕那些小偏神们?”
虞渊:“?”
两人的脑回路又一次分道扬镳, 彼此的眼神里都是发自灵魂的质问。
——你到底在说什么?
太启倒是有理有据, 这些小偏神补完虞王陵的封印后,本就该回百花镇的, 结果来的路上听煤球吹了一路太启有多厉害, 就赖在太启家里不走了,哭唧唧地求着太启给方相氏主持公道, 这一住下都一个多月了了。
家里只有一个煤球倒是还好,能幻化成原形当家养宠物小狐狸, 最多也就和麒麟打得满天飞毛。结果这次来了十几个小偏神后,家里就彻底热闹起来。
小偏神们一辈子都待在百花镇,哪里来过大都市见过豪华大别墅, 看到智能开关都能大呼小叫半天, 太启的家里光荣沦为了小偏神们的幼儿园 。尤其是太启没给虞渊开天眼, 虞渊压根就看不到这些小神仙,时不时就感受到一阵阵阴风从脖子后面飘过, 已经给太启抱怨过几次了。
太启倒是没在意, 此刻提及,突然想起来, 虞渊是吃过这些小偏神的亏的, 尤其是这些小偏神们和煤球一个德行, 时不时就来个倒挂天花板怼脸落地窗, 别说是虞渊了, 太启有时候刚睡醒都会被吓一跳。
看到虞渊疑惑的表情, 太启安慰道:“没事的, 他们明天就会走了,今晚是最后一晚,你要是真的害怕,我就让煤球陪你睡觉,煤球会给他们讲道理的。”
虞渊额头上青筋直跳:“谁要和那只狐狸睡一块儿?”
太启问:“难道你想和我睡?”
虞渊说:“不然呢?你是我老婆,难道我们不应该睡一起吗?”
“不可以。”太启的语气登时严肃起来,也终于明白过来虞渊的用意,“你想和我上c,我知道,但是现在不可以这么做。”
虞渊就纳闷了,太启对这件事的误会解除了,想要的小皇文和教育片都看过了,为什么还这么抗拒。
虞渊开始哄太启,笨蛋老婆在昆仑上待久了,有点性冷淡也能理解,他好言好语地哄,太启认真听完,还是说“不可以”。
这一次,灵魂的质问由虞渊亲自问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
太启认真说;“你太弱了。”
【你太弱了】。
这句话的杀伤力无异于太启对他说“你不行”,虞渊当然不会认。
“亲爱的,我觉得你对我的认知有点差错。”
“那我问你。”太启直接来了个三连,“你能保证在这个过程中,不弄痛我吗?”
“如果你弄痛我了,你能有丰富的经验,及时消除我的疼痛吗?”
“如果我因为疼痛,反射性地要攻击你,你能扛得住吗?”
虞渊:“……”
虞渊又被刺激了。
太启拍拍他的肩膀:“好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人就是很脆弱的啊,等这些事了结,你跟我回昆仑泡泡天池,就不会担心这些问题了。”
“在这个美好的夜晚,我们漂亮老婆在怀却孤枕难眠的虞总,好像又发疯了。”
赵天端刚洗完澡,穿着舒适的棉麻睡衣,侧躺在床上玩手机,林启蜇就坐在床边的不远的地方伏案工作,赵天端一抬头就能看到林启蜇修长的后颈和柔美的腰线,一伸手就有林启蜇给他切好的新鲜水果,舒服地连毛孔都舒展开了。
“虞总发疯?”林启蜇的视线没有离开眼前的电脑,“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虞渊的朋友圈里突然转了十几条筑基炼丹的文章,可能是觉得处男比较容易飞升吧。”
林启蜇回头斜了赵天端一眼。
赵天端马上举起双手:“我可什么都没说。”
他在心里大叫冤屈,林启蜇从小到大为人民服务的人设就从没崩过,他也就是嘴炮两句,和虞渊互相损一损,结果林启蜇却总是很认真,那小两口闹什么事林启蜇都能联想到是赵天端嘴炮刺激了他们。
“别玩手机了,已经十一点了,睡觉吧。”
赵天端一听,马上扔了手机从床上坐起来,摩拳擦掌地等着林启蜇投怀送抱。
“媳妇,那我们今晚——”
林启蜇站起来,合上笔记本:“我说你。”
他看起来并没有想要睡觉的样子,反而收拾着电脑的电脑线,打算去隔壁。
赵天端愣了:“等等,你干嘛?”
“加班,我等会儿还要给太启打个电话。”
赵天端说;“加班那你继续加啊,我不吵你,我睡觉。”
他平躺下来,扯过被子盖住脸。
“这几天我先去隔壁睡,三头犬马上要收网了,处里随时有任务,我不能分神。”
“不是吧。”赵天端掀开被子,耷拉着一张俊脸,“哪有分房睡的道理。”
“因为你不自律。”林启蜇手里的笔在赵天端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两下,“保持自律,才能长久。”
“我年轻,我体力好,我需要什么自律?”
赵天端飞身过去就去扑林启蜇,却扑了个空,在床上跌成了大字型,林启蜇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了声“晚安”,就去隔壁继续了,留下赵天端一个人独守空房。
赵天端坐了会儿,才慢吞吞地摸到了自己的手机,给虞渊发了信息。
“在做什么?”
虞渊:“抽烟。”
“我也去摸根烟。”
赵天端从床上爬起来,掀起床垫,在下面摸来摸去,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又在抽屉的夹层里掏出一小盒火柴。
火柴刺啦一声划过火柴盒,闪出微弱的火苗,赵天端把烟点燃了,打开视频,和虞渊两人一起走到阳台蹲下来抽烟,落寞地宛如两只土狗。
两个被老婆抛弃的男人相对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赵天端才问;“东君什么时候能把这个神那个神都解决掉?我媳妇天天加班,都要和我分房睡了。”
虞渊说:“我也想早点解决掉。”
赵天端说;“所以你打算修仙帮东君吗,你行吗兄弟。”
一听到你行吗三个字,虞渊就又受刺激了:“我怎么就不行了?”
“行行行,你行。”赵天端说,“你想什么筑基炼丹,还不如把你们家那个天子剑挖出来,这本来就是你们家祖传的剑,到时候来个御剑飞行,啧,想想就帅气啊,不比我当年演的那个什么昆仑神牛逼一百倍。”
虞渊说;“天子剑哪里是说挖就挖的。”
赵天端说:“我是说真的,而且那几个外国神和白帝一看就是盯着天子剑,到时候拿着天子剑对付东君,还不如你自己用,或者干脆毁掉,还少了一个伤害东君的利器。”
“我也想过毁掉天子剑,天子剑本来对我而言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如果它会伤害太启,还不如早点毁掉。”虞渊又抽了一口闷烟,在黑夜里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你信吗,我根本不知道天子剑到底在虞王陵的哪个地方。”
“什么?你都不知道??你不是家主吗?”赵天端诧异,“难道你们家没个什么祖传地图吗?”
“没有,从我被认回虞家,从我父亲和家里长辈那里获得的唯一消息就是,天子剑确实在虞王陵里,他们说这是我们家族最大的秘密。”
赵天端左右看了一眼,确定这里是安全的:“最大的秘密,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这算什么秘密。”虞渊笑了一声,“这不是一千多年间,到处都有传说的事情吗?”
赵天端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大事上却从来不掉链子,他很快就明白了虞渊此刻的疑问。
“你觉得不对劲吗?”
“很多事情都不对劲。”虞渊又吐了一个烟圈,“虞王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死在太启手里,虞伯侯为什么要建虞王陵,天子剑的‘秘密’为什么会让这么多人知道,还有,为什么我会重生,你知道吗,虞伯侯的傩面,即便是我扔了,他也会回到我的手里,就好像是上天注定,我要遇到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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