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兮诺把他们哄出去，让霍廷懿陪着他们：“稍安勿躁，都不要着急。”
叶兮诺反锁门，拉上门后的门帘，遮住玻璃上方的视线。再对霍廷墨说：“你抓紧点，他们耐心有限。”
霍廷墨瘸到床边，君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近五岁的年纪，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看他。他长得有点像霍廷懿，但更多的还是像他和穆静。像穆静的深眼窝和高鼻梁，像他的脸型和嘴唇。
“你跟他说说话。像他道个歉。小朋友嘛，都要哄一哄。”
叶兮诺指引他，他却拉不下脸，脖子一梗语气固执：“我哄他？就他也配！”
叶兮诺无语望天，左手按右手关节巴巴作响，再换右手按左手关节巴巴作响。
“你想干嘛？想打架？”
“你这种弱鸡，也配跟我打架？”
“……”
“霍廷墨，你不要疯狂作死。我能帮你一次两次，不能次次帮你。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帮你，我还要哄我自己老公。”
霍廷墨很难服气，指着叶兮诺的方向严重抗议：“你不在这几年，是我替你打抱不平，不是霍廷懿。为了你，我和他们行如陌人。我对你不离不弃。我和你一条战线。我……”
“还剩一分钟。”
“你……”
“一分钟还嫌多的话，我现在就去开门，让大嫂把你赶出去。霍廷墨，你要知道，女人的心很脆，碎一次两次就够了。碎得太多，你想修补都没机会修补。”
言外之意：你非要这么嘴硬，给自己开一条铺满荆棘的道路？
霍廷墨到嘴的话生生咽下去，道理他都懂，他就是拉不下面子，还有很多话说不出口。他是铁血汉子，很多事情做了就可以代表他的心思。
比如和穆静睡，这种行为就代表他要回归家庭，要和穆静结婚。
“还剩半分钟。”
“……”霍廷墨见她神情严肃，不像和他开玩笑的样子。他收敛心情，坐到床沿上，拿起顺顺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掌心。
他凝视着顺顺。
顺顺睡得一动不动，好像整个世界都和他无关似的。
“儿子，我是爹地。”
“我今天其实挺开心，因为我可以和你一起玩。你长这么大，我都没有和你们一起出来玩过。”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你们亲近亲近，可我不会表达。”
“我就像个笨拙的孩子，把美好的一天搞成了这样。”
“顺顺，你是男孩子。男孩子要有点肚量，不能斤斤计较。我拎了你，我咬了我，我们是扯平。”
顺顺没有反应，一动不动的就像老僧入定，完全没把霍廷墨的话听进去。
“奶奶的眼睛是哭瞎的。妈咪一直在哭，你再不醒她也哭瞎了。”
顺顺的小身体没来由的一颤，颤的整张病床发生抖动。霍廷墨和叶兮诺对视一眼，找到了唤醒他的点。
“妈咪哭得可伤心了。”
“妈咪想打我，可她不是我的对手，我反手一扭就把她甩到地上了。”
“她摔了一个四脚朝天，脑后勺都磕出了一个很大的包。”
“医生说她有脑震荡。你再不醒，他就要记不得你是谁了。”
顺顺的身体抖得异常的激烈，霍廷墨怕他再出事，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起来。也就在这时，顺顺忽然睁开眼睛，然后……霍廷墨发生一阵惨叫声：“啊啊……诺诺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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