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谢玄黎又不见人影了,游泷要准备学院里的比试,也开始勤加练武,只有游忶整日清闲。
趁着游泷过来展示剑术,游忶把金花捞在怀里好一番揉搓。
金花原本是一只受伤的流浪猫,是被游泷捡回来养的,只是她平日里还要去学院,就把猫寄养在游忶这里。
虽然游忶经常给它喂食,把它喂得膘肥体壮,但金花最亲的人还是游泷,每次游泷过来它就装乖卖萌,全然没有以往凶猛样。
将剑收回鞘中,游泷走了过来,揉着猫头嘘寒问暖:“金花,小金花,小花花,怎么恹恹的,是不是又生病了。”
金花抬起眼皮幽怨地看了游忶一眼。
游泷问道:“小忶,你这两天有帮我好好喂它吗?”
“放心好了,饭肉一顿没少。”游忶笑了笑道,“它这个体格也不像是被我亏待的。”
游忶把金花递过去,钻到游泷怀里后,金花果然就不颓了,嗲着嗓子喵喵叫,显然很开心。
游泷松了一口气。
她身上还穿着奉霖学院的衣服,淡蓝色劲装看着比平时多了几分飒爽,衬得她肤白貌美,只是这份美平时都被她的性子和花花绿绿的打扮生生减弱了八分。
游忶也不知道她奇葩的审美是随了谁,明明夫人和老爷子都很正常。
看到她双眉微蹙,游忶关心道:“怎么了?”
“一个月后就是学院的比试了,届时还有玄真派的仙人择徒,只有挤进前二十名才能进宫觐见皇上和仙人们。”游泷摸了摸剑鞘,脸上露出少有的不自信。
游忶坐起来,不确定地问道:“你想……成为仙徒?”
游泷摇了摇头:“我之前是想靠这个机会接触玄真派的仙人,让他们过来给你治病,现在倒是不用了。”
游忶不解道:“那你还在忧虑什么,是想在比试上获得名次吗?”
“那当然!”游泷道,“我要是能进前二十名,就可以进内院修习了,到时候离雁哥哥又近了一步。”
她一脸娇羞地低下了头,捧着脸道:“如果我成为仙徒候选人的话,还可以向皇上提一个愿望,我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游忶又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你想让皇上下旨让你们成婚。”
游泷脸色微红,点了点头。
游忶沉默了一下,他们游家是商贾,想搭上皇家难如登天,或许也只有这一条路能让游泷嫁进王府。
她一心追求自己的幸福无可厚非,只是……
“听闻雁王殿下是个逍遥王爷,不喜权势,性情温淳,平生最喜在江湖各派之间往来,修习各类武术,如今在奉霖内院当武师。”游忶沉思道,“你和他之间有过交集吗?”
“嗯。”游泷想起曾经的事,手指卷着发尾,尽显小女儿姿态,“我之前在学院里摔伤,是他帮我上药的,还把我抱起来,送回屋里休息。”
游泷红着脸道:“他是我见过最俊美最有风度的男人。”
游忶摸着下巴道:“比玄黎还要好看吗?”
游泷顿了一下,迟疑了:“可能……比玄道长稍逊一筹。”
“玄道长毕竟是仙人嘛,肯定不能跟他比。”游泷两眼放光道,“除了玄道长,他就是世上最好看的人,在遇上他的那一刻我就想嫁给他了。”
游忶平静道:“姐姐有想过成为王妃之后会过上怎样的生活吗?”
游泷愣了愣。
“那样荣华富贵却又处处受限的日子对你而言可能并不幸福。”游忶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道,“但你若是真心想嫁给雁王殿下,我也会帮你的。”
游泷沉默了,她被游家护得很好,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从来不需要去考虑这些让人头疼的事,然而这事关乎她的终身大事,连游忶都这般看重,游泷一时也不敢胡闹了。
良久,她歪头一笑,伸手捏了捏游忶的脸:“我的事才不需要你瞎操心呢,我自己能搞定!”
游泷:“现在先准备比试的事。”
“要不要请个师父来教教你?”游忶提议道。
游忶不是没有想过亲自教她,可惜他这具身体连剑都抓不稳,实施起来不方便。
再者他常年待在家中,剑都没摸过,忽然间就莫名其妙掌握了剑术,这谁看了都会觉得怪异。
“行呀!”游泷道,“找个厉害的,一般的我可看不上。”
“嗯。”游忶没有反驳,以她目前的水平确实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是夜。
游忶睡得很不安稳,胸口总是传来心悸感,他摸索着爬起来,在黑暗中靠墙轻轻喘息。
游忶算了算时间,又快到身体的极限了。
从五岁的时候开始,游忶就得时不时修复身体,一开始还能撑两三年,后来时间越来越短,现在他几乎每隔几个月要修复一次,不然指不定哪天他就忽然卒了。
谢玄黎的到来让游忶有所忌惮,没敢轻易现出真身,虽然谢玄黎很少呆在游府里,但保不准他留了后手,游忶不敢拿自己的小命来赌。
他只能找机会寻个没人的安稳之地修理身体。
正想着,游忶忽然听到外边传来轻微的声响。
他悄悄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的空隙,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停在院子边上。
游忶看不出那东西的具体模样,现在的他也无法感知来者是人是鬼,不知道对方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隔壁来的。
游忶猜是后者,他以前从没惹上什么麻烦,身份也隐藏得极好,不会有仇家特地上门寻仇。
本着能少事就少事的原则,游忶打算视而不见。
他蹑手蹑脚地走回去,只是还未迈开两步,身后突传来一阵破风声,游忶听到了窗户打开的嘎吱声。
下一刻,一股劲风将他扯向身后,压到窗台上,同时,一只手悄然掐住了游忶的脖子。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眨眼间。
朦胧月色下,游忶看到了戴着黑纱斗笠的男人。
“听闻游少爷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如今看来并非如此。”黑衣男人特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沙哑而又苍老,“你这么敏锐,怎么看都不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游忶紧紧拽着脖子上的手,想将其拉开,却让对方越捏越紧,他呼吸困难,艰难地发出微弱的声音。
“……放……放开。”
“游少爷不如先说说为何半夜在这里蹲着。”黑衣人话里带了阴冷的恶意,大抵是认为游忶发现他的时机过于巧合。
游忶说不出话。
他后背被震得发麻,现在还被人用力掐着脖子,游忶顿时感觉气血上涌。
“嗯?”黑衣男子还想说什么,就看到游忶唇边溢出了血,那血越涌越多,已经滴到他手上了。
血腥味在房间里散开。
谢玄黎:“……”
他立刻松开手,游忶整个人脱力地倒在他身上。
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后,游忶边咳血边喘气,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看着惨极了。
谢玄黎难得呆了一下,他好像……什么都还没做吧。
掐一下就这样了,小药罐这也太不耐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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