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记当着谢市长及四大班子领导,不止一次夸奖劳苦功高的全局:“什么是能力?这就是能力!什么是党性?这就是党性!这样的人不用,用谁?”
所以,他提出全局为林业局局座的人选,也在大家特别是谢市长的情理和预料之中。
然而,市委书记有所不知的是,就在大家通过他的建议和正在考虑他的提议时,谢市长接到了北京长途。
半小时后,正兴致勃勃即行发言的市委书记,被秘书凑近耳朵请去听电话。
借此机会,谢市长扫扫一干人,常委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书记的提议。
那个颇具姿色的女副市长,正在声情并茂的讲诉着全局,安抚老头老太太的逸闻趣事儿;心机颇深的高副市长呢,微微向后仰靠着身子,眯缝着眼睛,似笑非笑,似听非听,左手指头节奏感很强地在桌面上敲击。
谢市长莞尔一笑,盯住他的手指头,啊哈,竟然是《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张书记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他坐下叹口气,双掌轻轻拍拍桌子:“好,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咱们继续讨论。”,大家都被他没头没脑的伤感弄怔了,一时相互望望,都没开腔。
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高副市长,咳嗽一下,举起手。
“我说说吧,要说这全局的劳苦功高和聪明能干,是秃子头上的蚁子,明摆着的。因为了全局,二位领导才能充分腾出手来,抓池市的经济建设和思想建设。
可以说,全局蹲在老干局局长的宝座上,是众望所归。如果真是这么一调整,恐怕二位领导再又居无定日了。”
张书记和谢市长的脸,微微变白。
众常委和列席的四大班子领导,也一齐摇头。
往事不堪回首,那些离退休老头和老太太官儿们的所作所为,真是让大家心力交瘁,心烦意乱和心有余悸。
别说,老干局要真是离了全局,还不行呢。
“所以,我建议调一个年富力强,愿意干好工作的同志上任。比如,农业局的林地就可以么。”,众人又眯缝起了眼睛。
农业局一正六副,管着池市的农村工作,与新成立的林业局管理性质相同,似乎也无可非议。
可高副放着正局不提,偏偏提议那六副之未的老六——林地副局长,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么?
确切的说,在池市官场中,除了亲亲连襟何干外,林地与高副市长是一对臭味相投的铁哥儿们。
这?嘿嘿!嘿嘿!嘿嘿嘿!
一向嫉恶如仇的钟常务副市长,马上接嘴道:“林业局局长是正厅级,是不是另外再提提?”,言下之意,大家都听懂了。
于是,众人便不屑的瘪瘪嘴巴。
是的,就是转变职能突击提拔千百次,也轮不到一个排名老六的副局级,火箭般翻腾直上正职位呀。当然罗,林地官宦世家,自古候门深似海,法力无边,手眼通天。可那是过去封建时代,朝里有人好作官。
现在是什么?是凭能力、资历加运气。
执掌一个新成立的正厅级要害部门,谁不想呢?
林地你呐,排队耗着呗。看看你前面的兄弟姐妹们,谁不是为革命事业努力奋斗了大半辈子,耗尽了革命青春,才有了今天?
你想一步登天?
即便你老爷子能力再大,也不一定吧?众怒难犯啊!
钟常务话音刚落,高副就带着浓烈的嘲讽道:“21世纪啦,高科技时代哦,怎么还在讲论资排辈,挨着轮子慢慢挤那腐败无能的老一套?钟副,无边落叶潇潇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啊!”
“假洋鬼子,装斯文,甭跟我来这下三滥。”钟常务毫不客气的瘪开了嘴巴:“你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真以为我不知道?”
高副往高背椅上一靠,抱起了胳膊肘儿:“你知道什么?当着大家说说看?”
“说说就说说!”钟常务挺起腰。
眼看着二位常委副市长,当着大家的面又要相掐起来,张书记忙出面制止:“行了行了,算是大家热烈争论,真诚相商吧。我再次重申,这是政府的常委会扩大会议,那些非党性和人民性的作风不要带入。
池市六百万市民可都盯着呢。这样吧,出于池市的工作大局,我改变我原有的提议,附议农业局的林副,任林业局的一把手。谢市长,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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