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害怕,却还是担忧着袁淼。
宋知绾的目光落在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袁冰身上,又看向对面木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袁淼,轻轻叹了口气,温声说:“别担心,这件事,你袁姐姐自有主张的。”
她说让蒋妙颜别担心,蒋妙颜虽然知道心中仍旧担忧,但还是乖乖巧巧的应了一声:“好。”
这件事说到底,也是袁家的家事,袁家摊上袁冰这么一个女儿,宋知绾都得替袁家夫妇说一声晦气,都是一样的教养养出来的女儿家,还是同根同源,一母同胞,这差别真的太大了。
今日这桩事虽然侥幸被宋知绾发现,但其实,也只是让袁家保留最后的体面罢了,这袁淼的名声因为袁冰的拖累,也已经坏了。
过后,少不了要出京城避避风头,等百姓们将今日这桩事淡忘了再回来。
“绾绾,你方才,对那顾庭钧说了什么?”
袁淼从自己的思绪里抽出身来,一回神就对上宋知绾担忧的目光,面上的寒气散去些,温声询问道。
方才虽然袁淼和蒋妙颜也在房中,但那间厢房地方大,隔着老远,再加上宋知绾有意不让她们知晓,便压低了嗓音说话,因此蒋妙颜和袁淼都不曾听见这些。
袁淼一说,蒋妙颜就想起来了,她紧张的抓着宋知绾的衣袖问:“绾姐姐,你方才给顾庭钧吃的药,当真是毒药吗?”
毒药?还有这回事?
方才顾庭钧疼得在地上哀嚎不止,袁淼还以为是宋知绾身边的侍卫储良打的,本就心有忧虑,这一听说还给顾庭钧下了毒药,她当下就急得不行:“当真是毒药吗?绾绾,你何至于为了我至此?要是顾庭钧真的出了什么事,皇帝必然不会放过你,这可如何是好?”
宋知绾赶紧安抚:“怎么可能是毒药?我不过是下点会让肚子疼的药吓唬吓唬他罢了,他好歹是亲王,我哪里来地这么大的胆子?”
见她说得认真,袁淼和蒋妙颜齐齐松了口气,这是还是忍不住担忧:“你为了我,给他下这种药,必然是得罪他的了,这……”#@$&a;
宋知绾拍拍袁淼的手,轻声道:“这件事对皇家来说更加是耻辱,他还要脸的话,就不会抖落出去。”
“就算他不会当面给你使绊子,可这私底下必然是要给你下圈套的。”袁淼忧心忡忡,“顾庭钧是那样歹毒的人,心机又如此深沉。”
宋知绾便莞尔一笑:“他如今只是个闲散王爷,我并不怕他,再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不论袁淼如何担忧,宋知绾都是这样一套说词,她叹了口气,眼眶忍不住湿润了:“绾绾,你这样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谢你才好。”
被顾庭钧关在床板下不见天日的时候没哭,被亲生姐姐背叛的时候没哭,现在倒是因为担忧宋知绾而哭了。%&a;(&a;
宋知绾笑笑,和蒋妙颜一道帮着袁淼擦去眼泪:“你我姐妹,何须说这些?岂不生分?”
袁淼心中暖意融融,可一想到这马车上还有一个害她的亲姐姐,更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悲凉从心底升腾出来。
马车在袁府停下,袁淼带着袁冰下了马车,与宋知绾和蒋妙颜告别。
“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袁淼强颜欢笑,宋知绾也不忍戳破,她只道:“钧王府那边,便交给我吧。”
不等袁淼说话,宋知绾就放下了车帘,挡住了袁淼的视线,马车走动起来,隔着车窗,袁淼仍能看见蒋妙颜担忧的脸。
她笑笑,见马车的身影在街头消失了,她转身,看向一旁的袁冰。
袁冰仍旧木着脸,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但袁淼细看,若不是身边的丫鬟押着她,只怕她能立刻就跑走了。
今日袁大人休沐,与袁夫人一块儿在家中品茶赏花,一整日的好心情,在见到满面寒霜的小女儿,和身穿丫鬟服饰的大女儿时化作了灰烬了。
袁大人的脸都僵了,强撑着看向袁淼,“这是怎么了这是?”
二人都没急着要丫鬟解开对大女儿的束缚,经过和钧王府的这桩婚事之后,袁大人和袁夫人对这个无法无天的大女儿已经不剩下多少疼爱了。
袁淼“噗通”一声跪下,又结结实实的给还懵着的袁夫人和袁大人磕了三个响头。
将袁大人和袁夫人吓坏了。
“淼淼,有什么事,你直说罢,你这样,叫为娘心头不上不下,实在是担心。”
袁淼跪在地上,满面寒霜,一五一十的将今日发生在茶楼的事情都讲了。
她与宋知绾和蒋妙颜去茶楼喝茶,去恭房方便的时候遇上袁冰,长姐待她言语殷勤,但袁淼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不对,想要出去叫人,却被人一棍子敲晕,再睁开眼睛醒来,迎面就是顾庭钧满是痴恋的脸。
顾庭钧意图对她用强,她奋力挣扎,好在是宋知绾与蒋妙颜来得及时,不然今日,满京城都将会传出袁家二小姐对婚事不甘心,在茶楼对未来姐夫行勾引之事,结果被当场抓获,此后,户部尚书家风不正的名头便会传遍整个京都,袁家将会跌落泥潭。
“老爷!”
袁大人气得面色铁青,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幸好是袁夫人及时扶住了。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袁大人虎目圆睁,看着袁冰的目光有不可置信、惊疑不定、震怒、惋惜,更有怨恨难当,他怎么也没想到,从小养在身边懂事听话的大女儿,会亲手将夺取自己亲妹妹的婚事,再亲手将妹妹送上自己丈夫的床。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上家法!”
寻常她们兄妹三人犯错,袁大人总是会这样装摸做样的吓唬她们,然后袁夫人再好声好气的将怒火中烧的袁大人劝下来,可之前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今日却是能危害家族声誉的大事,袁大人暴跳如雷,袁夫人也是伤心又愤怒,抱着袁淼呜呜哭着。
袁冰跪伏在地上,眼看着下人呈上来一根足有两尺宽的粗壮长鞭,她吓得瑟瑟发抖,白着一张脸乞求袁大人:“爹爹,我知道错了,女儿知道错了,求你手下留情,妹妹如今不是也没事吗?爹爹,求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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