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七年政府全年支出为法币一百万亿元,但收入仅有三十万亿元。赤字高达支出总数的百分之七十左右。全国至上而下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官匪勾结,强盗横行。政府正在走向全面崩溃和风雨飘摇的危机之中。

    上行下效,在防胡镇这个三不管的地方,更是土匪猖獗,盗贼四起,官府敲诈百姓。世道黑暗民不聊生。老百姓大有一人揭竿万人扯旗的趋势。邢氏兄弟白天不敢回去也是有道理的。盐贩子一夜之间成了百万富翁那还消停的了?镇公所马胖子一伙人不会放过他们,土匪强盗和小镇四周的三霸天也不会放过他们。

    镇公所里,镇长马胖子还在和几个乡丁喝酒。他们酒桌上一直在议论着女人。吕品说:“镇长好眼力,钟家姊妹还是钟玉漂亮,今晚镇长你看是不是让赖子把她弄来……”

    “你小子懂啥?那邢家兄弟身高六尺膀宽一米;力大如牛。动起武来你们谁是他的对手?不找个茬动得了他吗?”

    坐在下首的刘歪嘴说:“找他个茬还不容易?”

    张大赖看看刘歪嘴鄙夷的说:“你小子除了会嫖女人还有啥本事?”

    “嗨!就说他兄弟俩与有染不就得了?”

    “呵!歪嘴有长进啊!”吕品突然感到自己的欲望有了门道。笑着向马胖子献媚地说“镇长,歪嘴的点子能用!”

    “哈哈哈哈!!!”马胖子狂笑起来。他用手向吕品勾了勾;吕品把耳朵凑到马胖子的嘴边。马胖子低声嘀咕了几句,吕品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天终于暗下来,邢氏兄弟俩挑着财宝向防胡镇走去。街上寂静无声。忙了一天的人们都进入了梦乡。远处的深巷里传来犬吠的声音。邢文兄弟俩很快潜回到家门口。邢文轻轻地敲门。这时邢文发现远处深巷里有一个大汉在窥望着他们。钟美听见有人敲门起来到门前向外观察。她不敢开门。丈夫不在家让他整天提心吊胆的,镇公所里那些人的眼整天盯着他,让他毛骨悚然。几个钟头前吕品就来敲门纠缠过。

    “开门!”邢文轻声地叫。钟美慌忙打开们兄弟俩进了屋。

    “妈呀?你哥俩这是咋啦?”钟美望着一脸油灰,蓬头垢面的兄弟俩惊奇地问。

    “咋啦?嫂子?哦!”邢武用手摸着脸知道自己的伪装让嫂子不解。哭丧着脸把担子往地上一丢说,“哎!一言难进啊!”

    “怎么?又。。。。。”钟美担心地追问。“盐车呢?”

    “土匪抢去啦!”

    “妈呀!这。。。。。。这日子咋办哪?”说罢哭泣起来。钟美以为和去年一样盐车又被强盗劫去了。

    “哈哈哈哈!嫂子,你看我们挑得是啥?”邢武满脸得意地说。

    四个包裹放在灯下。邢武兴奋地伏在嫂子耳边低声地说:“我们发财了。”接着手忙脚乱地打开包裹,灯光下闪耀着光芒。钟美惊得目瞪口呆。她捶打着邢武骂道:“猴精!啥时候能长大?”停了一会她突然扑了上去;从里面拿出一对耳环对照灯光照了照丢下又拿起一条项链,跑到灯下审看一会,然后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对照镜子满脸笑容地欣赏着自己。她撒娇地跑到邢文面前说:“仁他爹,好看吗?”邢文望着妻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老二啊,那些东西你看着办吧!”邢文没搭理钟美。进屋看两个孩子去了。

    邢武把财宝二一添作五地分好。“哥哥,金条每人五十五块,银元每人五千块,金元宝每人十一个;金银耳环耳坠各十五对;金银宝石戒指每人十个;玉手镯每人九副。”

    邢文从屋里走出来边倒水边说:“那捆字画你要吗?”

    “给嫂子用吧!剪个鞋样什么的。”

    “那好,剪个鞋样啥的少不了。就放在这里吧。”邢文知道那捆字画是古董,说不定要比他们挑回来的金条大洋还值钱。他更知道邢武是一个不知贵贱和轻重的人。让他拿了去难以保住。从一开始就决定不让邢武知道那捆字画的珍贵。

    “哥,用这些钱把房子翻盖起来吧;盖个大药房,你就可以重操旧业了。”

    “对!咱们又可以开药店了。”钟美高兴地说。

    “药店是要开的,不过……”

    “不过什么?咱们不能再过苦日子了。”邢武说,“我要盖一座大宅院,我要做大生意赚大钱,我要让街上那些从前看不起我们的人瞧瞧谁有本事!”邢武描绘着美好未来。

    “二弟呀!千万别太张扬,日子还是平凡点好啊!将你那两间房翻盖个门面,做个小生意,有吃有穿就行了。日子还长着呢。把义儿智儿养大让他们吃穿无忧就好了。”

    “知道了!那我就回去了。”邢武心不在焉地回答。

    “回去吧,记住,千万不要太张扬。”

    邢武挑着分得的财宝回到了家门前。他无意间发现对面街道口有一个身影一闪不见了。她刚想敲门听见屋里钟玉在哭泣。他迫不及待的砸着门喊:“义她娘,开门!”

    钟玉听出是丈夫回来了,她打开门扑到邢武怀里大哭起来。两人进了屋邢武问起原因,钟玉哭着说:“自从你出门这些天,镇上的那些地痞不断地来调戏我。”

    “他们对你怎么了?”

    “没怎么样。”

    “都是谁?”

    “开始是马胖子派张大赖来叫我去,我知道他不怀好意,后来吕品又来胡闹,都被我骂走了。”

    “狗日的!老子要他的命!”邢武疯了一般要去镇公所找他们算账,被钟玉死死拦住。

    “义他爹,不要惹事,他们没咋着我。你?这是咋啦?咋变成了叫花子?”邢武这才平静下来。

    “义他娘,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了。”邢武把财宝一股脑地抖在床上。

    “我的娘啊!我们发财了。”钟玉惊叹地叫起来。“哪来的?”

    “放心吧!不是偷的也不是抢来的。来来!”邢武拿起一串项链给钟玉戴上。邢武看着更加无媚的妻子;他伏在钟玉耳边:“想死我啦!”邢武抱住钟玉要亲她。

    钟玉笑着说:“我也是。去洗把脸吧,让人恶心。”

    “咦!恶心?床上的东西恶心吗?”邢武松开钟玉接着说,“你等着,瞧我等会咋收拾你!”

    邢武去洗脸,钟玉欣喜若狂地翻看着宝贝。这时邢武走了进来。他从后面抱住钟玉。两个年轻人丢下财宝,不顾两个孩子醒不醒拥抱在一起。邢武把妻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想死我啦……!”钟玉用手捶着邢武的脊梁说。邢武喘着粗气说:“我也是。”两个人迫不及待地上了床。几番下来邢武滚了下来。邢武把钟玉抱在怀里用手抚摸着钟玉说:“我准备给邻居的几间地基买下来,盖一个大宅院,开一个防胡街上没人开的大场子,我们要做防胡镇上没人做的,也没有人敢做的,也是他们做不起的,更是最赚钱的生意。”

    “啥生意?”

    “赌场,妓院,高利贷。”

    “那生意我们能做?”

    “我们一定能发财。”

    “义他爹,要是干了那生意,进来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你就不怕他们把我吃了?”

    “他敢!谁要是动了你一根汗毛老子就要了他的命!”

    “哎!做生意那是你们男人的事,俺也管不了。”

    镇公所里的酒宴已经散席。马胖子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这时吕品回来了。

    “镇长,他们回来了。不见他们的盐车,挑着一个担子回来的。”

    马胖子不动脸色地用手敲着桌子。

    “看样子担子还挺沉重的。”

    “叮铃铃”电话响了。吕品慌忙拿起电话。

    “喂!那位?……哦!在!在!”吕品把电话递给马胖子接着说:“是老太爷来的。”

    马胖子慌忙站起身来接过电话小心地说:“爹!有事吗?”

    “你小子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让你抓紧搞些金银货干的咋样啊?”电话里马虎鸭子叫似的在骂。

    “爹!这年头金银不好搞啊!”

    “不好搞也得搞!政府的票子还不如擦屁股纸!老子现在穷的就差喝西北风了!限你在明年春上要搞它一万两黄金!年前我们要向南方转移!要不,我们只有被枪毙的份上啦!”咔嚓!那头电话挂了。

    “吕警长!从明天起,你和你的部下分头去乡下和街道上给我征收防务费。”

    “防务费?”

    “你他娘的咋死脑筋?不说个来头老百姓会买咱的账吗?务必年内收缴一万两黄金或者大洋!!各村和街道上各店铺的数目你看着办!老爷子说了,马上要提拔你到县联防队当支队长啦!”

    “多谢老爷子的栽培!吕某愿效犬马之劳。”吕品笑容可掬地说。

    “吕品,今后老爷子的任务有你废劳啦。今后在小镇上不要太猖狂,咱们现在是看人家眼色吃饭。女人也不要太搁在心上。少给我惹祸!”马胖子看着唯唯是诺的吕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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