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夫妻保密工作做得好,尔今辽东的百姓都以为夏漪涟是女儿身。
但尽管是女儿身,大家心照不宣,深深明白将来辽东的主子铁定就是老辽王的这个长女,而不是“嫡长子”夏小红。
莫怪众皆已经是看死人一般看待夏小红了。
大齐皇帝上位不久后即着手削藩,作为辽王封地里的百姓自然很关注朝廷的动向—这与自己的身家性命息息相关啊。所以,别看辽王府如今还安然无恙,但是,话说皇帝将老辽王和儿子夏小红派去西北对付戎狄,似乎近两月都没传递消息回来了,那父子俩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敏感话题就不多扯了,只说将来辽东势必会由辽东郡主继承,余等仍是辽王府治下升斗小民,所以,只管巴结讨好辽东郡主就对了。
皇帝当然乐见其成辽东将来的主人是个女子啊。
女子能干成什么大事呢?
而这位辽东郡主的表现也让皇帝十分满意。
据安插在辽东的密探回报——辽东郡主骄纵任性,时常胡作非为,不守礼法。她同男子见面毫不避讳,更乘着夜黑风高强抢美男子入府陪她。且丧心病狂,用过就弃,护城河边三不五时就有英武健壮的少年郎直呼没脸见人了,呼天抢地地要跳河自尽。
唉,将来谁娶了她谁倒霉,头顶肯定是一片绿油油的青青绿草!
但,这一点完全不妨碍大伙儿献媚辽东郡主。
话说回来,辽东郡主所谓的“自己做主”,就是将他的生辰宴办成了个琼林宴。
夏漪涟邀请的第一个客人自然就是臣寻!
他这次大张旗鼓,广邀宾朋为他庆生,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针对臣寻啊。
他不是说要好好闹一场么?就是想寻个机会,将他的宿敌房季白当众狠狠地羞辱一番。
房季白他不是神童吗?他不是才高八斗吗?他不是文章做得贼好吗?他不是让他长期遭受母妃的荼毒、人都抑郁得开始怀疑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跟这个房季白被人掉了包,让母亲抱错了吗??
“我把全辽东的才子都请来,哼,纵然你真有满腹经纶,但我看你一个人、一张嘴、一支笔,如何斗得过济济一堂的才子们!”
夏漪涟对臣寻的怨念,如果能化成闪电,一定能把臣寻劈得外焦里嫩。
夏漪涟知道外面人都是怎么看待他的,所以很笃定,只要他淡淡的一个眼神儿,到时候那些才子们定然就会遂了他的心愿,可劲儿地给房季白难堪,叫他在辽东声名狼藉,声誉扫地,从此后母妃便再不会拿翻车的反面教材人物刺激他了,而他夏漪涟从此以后耳根儿清静!
可能这便是——铭心刻骨,就要一意孤行。
夏漪涟叫了红线的相好夏富贵去给臣寻下帖子,“你这么跟他说,就说辽东郡主得知你才高八斗,新近又中了举人,郡主十分仰慕才子,有意结识,遂叫人下帖邀请你去赴她的十九岁生辰宴。另外,郡主还煞有介事地叫了一班文人骚客作陪。”
他特别叮嘱富贵:“你记得多带点侍卫去。”
富贵愚钝:“郡主,咱们是要去把房举人绑来吗?”
夏漪涟抬手一个爆栗子敲在富贵的脑门儿上,“叫你多带点人去就是要绑人吗?你怎么那么暴力?你的想象力怎么那么无稽?我问你,那你看见红线,难道你就想要同她入洞房吗?笨蛋,人多点,才好叫姓房的知道,他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富贵委委屈屈地揉着额头领命而去,心说,王妃望郡主能多读点书,知书达理,不是没有道理的。
臣寻这边,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要怪只能怪辽王妃实在太太太喜欢他了。
不过臣寻接到请帖,听了夏富贵那一番话,觉得挺合情合理的,而且又得知凡是在这次秋闱中取得了好成绩的才子,都收到了辽东郡主生辰宴的邀请帖,更加没有多想。
可能这便就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臣寻道了谢,说了些客套话。到了日期,他便携带薄礼前往夏家赴宴,给辽东郡主庆贺十九岁生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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