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乌骕便低低嘶鸣了声,偏过了脑袋,十分亲密的蹭了蹭他。

    让她看的也有些眼热,只是不料,下一瞬身体突然一下就被顶开了,让完全没防备的她一个趔趄。

    惊的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刻将将前扑的身体就落在了人怀里。

    傅时钺长臂一伸便及时揽住了她的腰,看了眼她的脚,眉头微蹙,道:“有没有伤到?”

    夏朝槿下意识摇了摇头,她方才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他扶住了,并没有受伤。

    只是……因为方才扶的那一下,她如今几乎半个身子都像是被他环在臂弯中,特别是腰窝处温热有力的触感,以及呼吸间有些熟悉的淡淡的沉香木的香味,让她耳尖不自觉的微烫了一瞬。

    忙道:“没事,就是一下没防备才差些摔了。”

    傅时钺微垂着眼,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只觉得掌心中握着一团柔软的棉花,细的仿佛他轻轻一握便能全然陷进去,他喉结不自觉的微微滚动了一瞬。

    夏朝槿想两人离的稍远一点,刚动了动,就只觉得腰窝处好似和那宽大温热手掌轻轻磨蹭了一下,身子几乎瞬间一麻,让她险些腿软,白皙如玉的脸颊更是染上了淡淡红霞。

    傅时钺刚准备松开的手下意识就扶的更紧,皱眉道:“是不是扭伤了?”

    说着就看向她的脚。

    夏朝槿忙自己站好,从他的怀里离开走了两步,示意道:“我脚没事,就是一下没注意。”说着就不由得转身看向朝红枣糕。

    没错,方才并不是乌骕顶的她,而是红枣糕从她身后侧出其不意的顶开了她。

    在她蹙着眉头,准备好好和它说到说到时,就见着它使劲儿把自己脑袋往傅时钺怀里磨蹭,一副想要和他亲亲贴贴摸摸的模样。

    当即不由睁了睁眼睛,有些惊诧道:“红枣糕,能不能矜持一点点,你看看人家乌骕,多有贵马风范,摸了两下就不给摸了,你倒是好,人家还没想摸你,你自己就凑上来了。”

    傅时钺知道她脚没事时,就放下了手,只是背负在身后时下意识轻握了握,仿佛想留下什么。

    转眼就见她神气活现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深了深,换了只手摸了摸红枣糕的脑袋,道:“夫人不喜欢红枣糕吗?”

    闻言,夏朝槿愣了瞬,才反应过来他口中“夫人”是在叫自己……说起来,她这还是第一次听他叫她夫人呢,不过,他说什么来着?

    “没有啊,只是没想到它会这么主动亲近你而已,它刚刚还把我给顶开了,”说着她就看着那仿佛被摸的舒服的不得了的红枣糕,有些微微吃味道:“它都还没那么亲近我。”

    傅时钺忽的抬眸看向她,道:“可能是方才看见你同那么多马儿亲近,现在你是它的主人,却没有亲近它,它兴许只是有些吃醋了而已。”

    夏朝槿听着他说马儿吃醋的话,一时很是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他还会说这样的话,不由道:“马儿还会像人一般吃醋?”

    但不过细细想来,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虽然她只是一下见着这么多又好又漂亮的骏马有点小兴奋,她更喜欢的当然还是自己的红枣糕。

    “为何不会?人会因为自己喜欢的人不亲近自己而不开心,马是有灵性,自然也会。既然夫人已经是它的主人了,只要夫人亲近它一些,它自然会喜欢夫人的。”他的声音不急不缓,低沉悦耳,听着很容易便细细聆听他说的话。

    她下意识的便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己的马当然要亲近,到时候自然也是和她这个主人最亲近了!

    只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想了想,也没有想出来便不再多想了。

    待将红枣糕安置好,两人一路穿过前院过了垂花门,走过游廊花园后便到了正院,此时天色虽还未彻底暗下,但满天的霞光却都已然消退,庭院中房檐下已经的挂起了灯笼。

    出去了一天,回来还骑了马,一回房夏朝槿便叫了水要沐浴,待见她人进了浴间,傅时钺才出了房门。

    “大人,刺客抓到了,但当场服毒自尽,属下没有及时阻止,请大人责罚!”

    傅时钺平静道:“继续说。”

    “是,大人。”一身锦衣卫特制青衣锦服的男人忙道:“当街拦马之人叫王勋兴,是户部主事王清的嫡幼子,前些日子已经下狱,只是所贪数目相较而言不算多,后面又将贪污数目都补齐,所以人还活着,其人胆子不大,最近在牢中也很老实,没什么异常。”

    “那王勋兴从小就是个纨绔子弟,经常在千金台赌博,以往输赢都不算太大,就算输了也有王清给他收拾烂摊子,只是如今他爹进了牢狱,他这次一夜输了两万两,应是被人故意设套,就是为了那日刺杀故意引大人分心!但对于刺客之事他全然不知,千金台那处已经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那里是长公主所下产业,鱼龙混杂,怕是要耗费些时间才……”

    傅时钺漆黑的眼底平静无波,道:“不用大张旗鼓,暗中查探就可。另,明日通知王家,拿五万两银赎人。”

    “是!”这是在明面上直接要将此事了结了,人很快便退了下去。

    夏朝槿穿着白色寝衣便上了床,爬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只是想着明日定要去锦绣坊去最新的衣裳,她还有去玲珑阁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正想着,就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随即不过片刻,浴间便传来了阵阵水声,听得人莫名有点紧张。

    不多时,鼻息间忽然就闻到一股略有些熟悉又好闻的淡淡的沉木香。

    抬眼望去,就看见他穿着寝衣走了过来,让她躺着的身子不禁微微有些僵硬。

    不过片刻,就觉身下的床微动了一下,身边就躺了个让她几乎无法忽视的男人。

    心跳不由得跳的快了快,有紧张、也有不习惯。

    昨晚她虽然知道了自己是失忆了,但其实还是有些神思恍惚,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在做梦。不像现在,已经出门,也见过她爹娘了,她无比确定这就是真的,然后……她就有点睡不着觉了。

    烛火已经熄了,只不远不近的留了一盏,床帐里透着淡淡的暖光,躺的久了身子僵硬的有些不舒服,她转了个身子想要继续躺,却没想到转个身就同他突然四目相对。

    她微愣了一下,看着他似乎猝不及防有些意外专注深邃又透着几分怔愣的眼神,才道:“大表哥你也没睡吗?明天不是沐休,你不用上早朝吗?”

    大雍向来都是逢五逢十休沐一日,只是到了先帝当朝后期,几乎荒废了早朝,她也就不知道现在新帝登基后是怎么沐休的了,早上还以为他是恰好沐休,才同她回家的,还是听了她娘的话后,才猜到,他今日应该是特意告了假的。

    傅时钺嗓音莫名低沉,看着她道:“不用,今日同陛下告了三日的假,今日没有时间请张院使过宅,不过已经递了帖子,明日早上应该便会过来。”

    “哦,好的。”夏朝槿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她也知道太医院的张院使医术高明,能让他看看自然是好的。

    只是说着,她不知为何,忽然就想着他方才的那个眼神……

    对她娘口中的,因为先帝突然赐婚来的婚事,以及两人之间的感情,不由得越发好奇起来。

    不过,她也没有问。

    傅时钺看着她突然道:“陛下不会降罪武安侯府。”

    夏朝槿微愣了一瞬,便点了点头,这与她所猜测的其实差不多,登基三月,已经处理了不知多少官员,若要处置武安侯府不用等到现在。

    如今除了将武安侯府原本在朝中为官的人都罢职处理,就没有其他惩治了,已经比她原本想的要好上太多了。

    不过,他主动说这番话,是看出了今天她们家的举动,怕她担心忧虑吗?

    正想着,就又听得他道:“当初陛下登基,你爹娘为山州黄州受灾百姓捐了一百万两,解了陛下燃眉之急。”

    闻言,她有些明悟,不过她也并不觉得全因为此事,若是陛下干脆的直接把他们家给抄了,能得到的可不止一百万两。

    她看着他温和又平静的目光,淡淡昏暗烛光的笼罩里,不知怎么,她竟然从里面看出了点点缱绻温柔……

    她眨了眨眼,再看过去时,觉得好像又和寻常没什么变化,只当是自己的错觉,看错了。

    “谢谢夫君。”她的嗓音莫名的又轻又软,听着便让人耳尖不禁微痒。

    傅时钺眼神微暗,低声道:“不用说谢,你是我的妻子。”

    夏朝槿不过微怔了一瞬,随即便笑了笑,随即便应道:“好,我知道了,以后都不会了。”

    他低应了声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沐浴后的淡淡清香,同一种味道里又融着莫名的清甜香与沉香木的气味,都是极致的淡,闻着并不会让人觉得香味浓烈,只觉得呼吸间越发的清甜……

    傅时钺听着她渐渐均匀的轻浅的呼吸声,鼻息间呼吸可闻越发清甜的香,让他气息不由乱了几分,再他深吸口气,再次闭上眼面无表情的默念起清心咒。

    两刻钟后,他陡然睁开眼,看了一眼身侧已经睡得香甜的人,默默掀开了被子,起身去了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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