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我本来就很紧张，听到可可这样说，顿时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然后就听对面可可笑道：“你别这么紧张，其实也是好事，你不是会跳芭蕾吗？我想你来和我们一起参加些活动。”
我诧异道：“和你们一起参加活动？这不好吧，我也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可可考进了兰城影视学院，而我却因为那场车祸不得不放弃了学业。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这个圈子没那么多规矩，主要看实力！”
可可的口吻有点社会，我想配合她笑笑，可惜实在是笑不出来。
“还是算了吧，我大概不方便参加你们的活动。”
可可急了：“哎呀！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呢，怎么就知道不方便了？
再说，你不是一直想赚钱吗？这可是个赚钱的好机会！”
她的话顿时拉扯住了我的注意力：“真的能赚钱？到底是什么活动？”
可可嘿嘿一笑：“搞好了，一天就能赚你一个月打工的钱！就是吧，你那个债主能放你出来吗？”
我赶紧道：“那个你不用担心，他已经放过我了。”
之前可可好奇，我为什么不去大学报到？
我给她解释说：我舅舅欠了人家一大笔钱，那个债主要求我给他家当保姆抵债。
所以可可一直以为，我是在给顾卿臣当保姆。
可可闻言十分开心地一拍巴掌。
“那你还犹豫什么，一定要来呀！”
我不得不提醒这个说话总跑题的家伙。
“可可，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活动？”
“啊！你看我这个脑子！是这样的，我们一群处得好的同学和朋友，趁暑假期间组了个团队，接各种演出赚些外快。
你可能不知道，有些高档会所很喜欢我们这样的学生。
尤其是那些显得特别高雅的节目，要是演得好，演员一场小费就能赚大几千，搞不好上万！
我们团长这次又联系了一家高级会所，但人家点名要看芭蕾。
偏偏我们这些人一个也不擅长那东西，没办法，我只好来求你江湖救急了！”
听完她的解释，我突然担心起来。
“可是，我也只是个半吊子，根本不专业啊！”
可可顿时哈哈大笑：“什么专业不专业，你又不是去什么艺术殿堂里表演。
就算你是专业的，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也得有那欣赏水平！
你就放心吧，那些人其实就是看个乐子。
说白了就是想装逼，觉得自己看的是芭蕾，就是懂艺术有格调的人了，其实不过一群眼里只有大腿的色胚！”
我愈加迟疑：“你的意思，他们是想看腿？那我成什么了？”
可可噗嗤一下喷了：“什么呀？只要你不想和他们往深度发展，只管跳好你的舞拿小费就是了。
看腿怎么了，你在艺术殿堂里跳就不露腿了？就能管住人家往你身上什么部位看了？
快别天真了思思，赚钱最重要！
你不想上大学了吗？难道还想指望你那个没人性的舅舅良心发现？
不是我说，跳跳舞就能赚钱，不比你给人家打一个月工才赚两三千强吗？
再说了，职业不分贵贱，只要我们的心是干净的，赚那些人手里的钱怎么了？不偷不抢，法律都不管！”
她说得句句在理，而且我正不知要怎么赚钱，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好吧，我什么时候去找你？”
可可那边砰地一声，似乎是她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随时啊！我就在……啊，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租的房子在哪吧？你记一下地址，除了晚上，我白天基本都在家里睡觉！”
我也是服了她这作息规律，人家都是除了白天，晚上都在家睡觉，她正好相反。
我记下她说的地址，又和她约好明天抽时间过去，然后才挂掉电话。
电话刚讲完就又没电了，我握着手机，心里奇迹般地燃起一丝希望的亮光。
如果真的可以跟着可可一起赚钱，同时还能照顾外婆，那她简直就是上天派给我的大救星！
看到手术室的灯熄灭已经是两小时后。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我赶紧起身，结果眼前一黑，低血糖又发作了。
席大夫走出手术室刚好及时将我扶住。
“怎么了？我一直想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人也瘦了好多！卿臣他这阵子，不是虐待你了吧？”
我好不容易才从那股眩晕中缓和过来，眼前恢复光明，正对上席大夫关切的脸。
他还揽着我的腰，让我尴尬地赶紧站直身体。
“我没事了，外婆怎么样？”
见我不想提顾卿臣，席大夫很是体贴地也没再问。
而是道：“手术一切顺利，创口已经清理干净了，但老人家还是得进icu观察一下，你别担心。”
一听icu，我不想担心都不行！
“很严重吗？”
席大夫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很严重，感染影响她高烧不知多久，很多脏器都受到了影响，现在恐怕不只是肾脏的问题了。”
我顿时又是双腿一软：“那……到底有多严重？”
席大夫应该是怕我再不小心摔倒，索性用一只大手扶住我的胳膊。
“心脏和肝脏都有些问题，当然，要想确认严重到什么程度，还得进行专项的详细检查。
你也先别紧张，这事紧张也没用。
主要是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老人家日后就算好转，恐怕也得一直住在疗养院，以确保医疗条件随时都能跟上。”
他的话让我反射地想到了医疗费。
“所以，不光是她的身体，最关键还有钱的问题，对吗？”
随后出来的主治医生接口道：“是啊！如果你想老太太活下去，活得久一些，那就必须付出大量的金钱，才能延长老人家的寿命。
否则的话，就她进手术室之前的状态，用不了三天……”
我简直后怕得要命！
如果我再晚三天逃离顾卿臣身边，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也没了……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让外婆活下去！”
哪怕她已经不认识我了，哪怕她的医疗费将是个无底洞！
但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老无所依，病痛而终！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那可不是笔小钱啊，姑娘，有时候做人真的要想开点。”
席大夫打断他：“鲁哥，别这样说，老太太是沈思最亲的亲人，你也理解一下。”
那位鲁大夫朝我笑笑。
“别怪我多嘴啊！你也别太担心，老太太一会就出来了。
不过得进icu观察四十八小时，这个时间你最好多休息，把自己的精神养好了，日后才好照顾老人家。”
他才说完，外婆就被一群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我看着外婆苍白的脸，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在我小的时候人人都不要我，只有她要我。
现在她老了，谁不要她我也要！
把外婆送进隔离观察室，我已经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席大夫从旁边递了纸巾给我。
“还没吃饭吧？不介意的话，和我一起去吃点，正好我还有些事和你说。”
我本想守在观察室外等外婆醒，但听他说有事，只好点了点头。
“不过我已经吃了一碗面。”
席大夫轻笑：“那就陪我再吃点，就当给我个面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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