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赛道离开的叶鹿淇只觉心口一阵一阵的刺痛,到了酒店她打电话给岳念之,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哭的稀里哗啦。

    岳念之担心,假装自己肚子痛,才让宿管阿姨开了门,赶到酒店的时候叶鹿淇的眼睛已经哭肿。

    不知过了多久,陈凯森的电话如约而至,他承受着岳念之的谩骂,不只是他还有那个罪魁祸首钟舒阳。

    大家都不说话,静静的听陈凯森讲电话,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电话才被挂断。

    钟舒阳抬头看他,两人默契的眼神交汇,陈凯森叹了一口气才说:“岳念之打来的,已经回去了,估计哭的厉害,特意打来骂人的。”

    肖子勋在一旁不语,钟舒阳指抓住了几个关键信息,回去了以及哭的厉害。

    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转身离开。

    知道她哭的那刻开始他就后悔了。

    他们的感情像雪山吞灭火山,山川添平海洋,他们的爱旗鼓相当。

    第二天一早有课,叶鹿淇和岳念之都没到,再加上昨晚岳念之半夜离开,司柠就猜到是出了什么事情。

    但她没猜到的是钟舒阳会来找她,她习惯了别人先走自己独自留在最后,她刚要起身离开就看到钟舒阳向她走来。

    她紧张的提了一口气,即使分开那么久,看到他第一眼还是会心动。

    钟舒阳察觉到她的紧张,任何见到他的女生都会做同样的动作,吸一口气,然后又慢慢吐出来。

    叶鹿淇就不会这样,她从来都是对他不屑一顾的。

    司柠是聪明的,也许是猜到他的来意,所以才没有先开口。

    钟舒阳面容冷漠,声音更冷,“我说过,再这样就没意思了。”

    在他面前,司柠终究是绷不住的,“可是我忘不了啊。”

    不放在心上的说忘不了,放在心上的不拿他当回事儿。钟舒阳自嘲的笑笑没有说话。

    司柠又说:“我和叶鹿淇有什么不同,你对她和我,和其他人都不同。”

    钟舒阳忽然抬头看向司柠,原来别人都能感觉到,那她呢?

    他坐在离司柠两米远的桌子上,像是释怀,心里琢磨着有什么不同。

    他轻笑一声才说:“你知道吗?从前我在别人脖子上种草莓,很多个。但对她,我一个都不敢!”

    这点司柠是深有体会的,他从不主动与她亲近,都是靠她主动,他来了兴致也不吻她,只是奖励她几颗草莓。

    像是需要找个人倾诉,钟舒阳又接着说道:“我像只狗一样跟在她的后面,也没追到她。我小心翼翼,没有她的点头,我甚至连碰都不敢碰她,生怕惹她不高兴。”说完又笑了笑,像是自嘲。

    这时的司柠已经目瞪口呆,她好像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了。

    他像是说完,从桌子上跳下来,向她走近了一步。

    又言辞犀利道:“她是我在还不懂情爱的时候就说过要娶的人;她是我尽管没认出是她,也动过念头想要娶她的人;她是我这些年不管她是谁,都想娶的人,也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人。”

    “这么说,明白吗?”

    什么情况?这是来找她表达他有多爱叶鹿淇来了?

    司柠还没来得及消化他话里的内容,就听到他又警告的说道:“所以,别动她。别去她跟前烦她。”说完就直接离开了,留下司柠一遍遍回顾他话里的内容。

    越想越嫉妒,越想越羡慕。

    沉默既是冷静,电话和早已不通,一连几天都来堵她,可是都没见着人,她和岳念之一个也没见着,韩寻早就已经不搭理他了。

    他被逼进了死胡同,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终于,没等来她,倒是等来了她的好朋友,只是也没看到什么好脸色。

    最后,岳念之告诉他叶鹿淇病了,已经回家了。钟舒阳转身要走,却被岳念之叫住。

    岳念之语气平静了许多,“钟舒阳,你知道有一种树,名叫蓝桉吗?”

    钟舒阳不解的皱眉,就听到岳念之又说:“圆圆很喜欢。

    “顿了顿她又接着解释:“蓝桉有毒且霸道,会杀死身边所有的植物,但它只允许一种鸟儿栖息。”

    钟舒阳往回走想着岳念之告诉她蓝桉的花语:我的温柔,只对你一人。

    这是岳念之对他的帮助,同时也是对他的警告。

    叶鹿淇还没睡醒就听到程熙在厅笑的欢快,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她才睡眼惺忪的走出卧室。

    看到那个好几天没见到的背影和程熙正在厨房一起忙活,有说有笑,聊的好不快活。

    钟舒阳先看到了她,又瘦了,眼睛的肿好像还没完全消退,他心疼了,漏出怜爱的神色。

    但她压根儿不理。

    程熙先出声打破平静:“咦?圆圆起来了?阳阳听说……”你病了过来看你。

    她话还没说完,叶鹿淇就已经转身离开,回了卧室,留下程熙不满的说道:“哎……这孩子见着人怎么不知道打招呼呢?真是没礼貌。”

    钟舒阳心知肚明,忙说:“没事儿的阿姨,兴许是还没睡醒。”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叶鹿淇都在卧室不出来,没办法怕她和他赌气连饭都不吃,钟舒阳只能先找借口离开。

    听着程熙送走他,叶鹿淇才释怀的躺下,情感促使她在一次又一次坚定中心软,这次她怕自己又早早的妥协。

    之后的几天钟舒阳隔三差五就找借口去她家里,为的就是给她做一顿饭,她依然倔强的不理人,他每次都识趣的离开。

    久而久之这样很难不让人看出端倪。

    这天中午,钟舒阳强行被程熙留下来吃饭,她倔强的不出卧室,后来还是被程熙生拉硬拽的才肯出来。

    饭桌上一桌子菜都是她喜欢的,但她一口不吃,低着头,只吃自己碗中的白米饭。

    程熙见状赶紧给她夹菜,她不说话,之后又将菜放回去,死活不肯吃一口。

    钟舒阳心疼,沉默着猛扒几口饭就又借故离开。第二天便没有再来,程熙在一旁摇头叹息。

    不想回学校,叶鹿淇就赖在家里多待了几天,叶安送她回的学校,叶鹿淇没再觉得有什么,直接回了宿舍。

    钟舒阳又来到她家的时候,只有程熙一人在家,他自然是扑了个空。

    这几天他也没来上课,自己待在家里,看她的照片,穿过的衣服,用过的东西,巴不得每一样都用来忏悔。

    司柠没再针锋相对,反而平和了许多。

    对他,叶鹿淇又回到了那副高傲的姿态,她像一开始一样不拿正眼瞧他。

    他被深深的无力感包围,每次都是重重的一拳,结果打在棉花上。

    叶鹿淇回家的频率见长,一没课就会回去,除了上课她基本不待在学校。

    知道她不是回家就是去看外婆,钟舒阳时常过去碰碰运气,真有一次让他给碰着了。

    叶鹿淇听着程熙和钟思两人聊的欢快,自己在一旁也很无趣,这时他突然走了进来,先看了她一眼,她立马别过头假装没看到。

    钟思先出声询问:“咦?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一停好车就听到钟思那铃铛似的笑声,他看了一眼叶鹿淇才回钟思:“来找您的,我回了趟家,没人,就觉得您在这儿。”

    钟思是不信的,她皱着眉思考他话的真实性。

    就在这时钟外婆开口,“这段时间老往这儿跑,也不知道又打的什么主意?”

    “是?”钟思眯着眼睛发出疑问。

    钟舒阳面不改色的胡诌,“外婆,我能打什么主意,就是想您了呗。”这张嘴哄的钟外婆笑的合不拢嘴。

    一旁的程熙接话,问钟舒阳:“阳阳,昨天的鱼汤好喝吗?”

    这一问将他问懵了,下意识的皱眉重复:“鱼汤?”

    程熙一愣,看看钟舒阳又看看叶鹿淇说:“对啊,我让圆圆带过去的,她没给你吗?”

    之前程熙看出两人的小别扭,故意做些吃的让叶鹿淇带给他,为的就是缓和两人的关系。

    昨天他没喝鱼汤,韩寻倒是喝了,敢情那祸鸠占鹊巢。

    他看看一旁装傻充愣的叶鹿淇又看看程熙才回道:“啊,给了。”顺便还夸了一下鱼汤的味道有多么鲜美。

    自从知道钟舒阳厨艺不错之后,程熙就很爱和他讨论饭菜的味道,她接着又问:“那之前的点心呢?”

    “……”什么还有点心?合着这段时间韩寻那狗东西吃的都是带给自己的东西啊!

    几番讨论下来,还算严谨,没有被程熙看出什么破绽,吃过午饭之后叶鹿淇要走,钟思便让钟舒阳送她。

    叶鹿淇忙摆手拒绝:“谢谢钟阿姨,不用了,我还不回学校。”

    程熙在一旁接话问道:“不回学校,去哪里?”这话问的正合钟舒阳的心意,他支棱着耳朵听。

    叶鹿淇依旧没给他一个眼神,说到:“涂南哥哥从部队回来了,我们给他接风。”

    “哦,那结束之后记得早点儿回学校。”程熙叮嘱道。

    叶鹿淇应声说好,然后礼貌的向大家道别之后就离开了。

    钟舒阳开车送钟思回去,路上钟思问:“说吧,到底打的什么歪主意?”真是知子莫若母。

    被识破他也不在隐瞒,只是有些不满的抱怨“妈,什么叫歪主意?我怎么就是歪注意了?”

    看破不说破,钟思扭着头看着他不说话,钟舒阳妥协,毕竟还要有求于妈妈。

    “好好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都是祖宗,我惹不起。”

    “你惹圆圆生气了?”钟思一语道破天机。

    钟舒阳假装钦佩,出声恭维,“这您都能看出来?”

    钟思白他一眼,不搭理他。

    在钟思的强烈要求下,钟舒阳大致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他的母亲大人更不愿意帮他了。

    一直求到家里,钟思都还是那句话:“渣男有多远滚多远。”

    一旁的钟林过来询问情况,他老人家对叶鹿淇做儿媳妇这件事异常坚定。

    钟思不答应,钟舒阳就在一旁恳求,钟林也赶紧帮忙说话。

    说累了,钟舒阳对钟思抱怨道:“妈,您说您交的什么朋友?生个女儿这么倔。”

    钟思白他一眼说道:“有本事你别惦记呀。”

    钟舒阳立马怂了,吓得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以钟林答应明天亲自打电话邀请叶鹿淇来家里吃饭终结。

    出了事情就得靠父母,钟舒阳啃老啃的很乐意。

    回到宿舍意外的发现韩寻竟然在,想到叶鹿淇的圈子就那么几个,要有什么活动肯定都是一起的。

    “你怎么在宿舍?不是说去接风吗?”钟舒阳不怀好意的问道。

    韩寻在和陈凯森玩游戏,头也没抬的随口回道:“临时有事儿,取消了。”

    说完才觉得不对劲,又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钟舒阳不答反问:“涂南是谁?”

    一局游戏结束,看在赢了游戏的好心情上韩寻多说了几句。

    他挑眉感叹:“情敌的嗅觉都是这么灵敏的吗?这才刚回来就闻着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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