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想要留住陈潇的命并不难,只不过他就算是保住了陈潇的命,也不会让他好过。
长姚进去时候就看到已经被包扎的整整齐齐的陈潇。
他还在昏迷着,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庆幸的是已经没有什么血液从伤口处渗出来。
长姚不禁感叹,不愧是连先生,只有他才能有如此医术。
见陈潇呼吸平稳没有什么大事,便安心下来。
他还得亲自去熬药,这个时候换任何人他都不放心。
多少人都盯着主子呢,要是给人寻到了机会只怕主子会更不利。
他的担心是合理的,毕竟大统领位置不容易上,副统领其实也一样。
如果不能把沈巍拉下来,那么把陈潇拉下来也不是不行。
利益面前哪有永远的朋友。
连瑾给陈潇开的药没有任何问题,对他的伤势大大的有好处。
只不过他加了一点东西,能彻底废了陈潇心脉。
以后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能改变陈潇注定得是个废人了。
长姚是真的衷心,对连瑾也毫无怀疑。把连瑾的药奉若至宝。
小心翼翼的熬好了药,回去时候刚进去就看到已经醒了的陈潇。
他一个激动差点把手中药碗都砸了。
好在他还有理智及时控制住了自己。
“主子,您醒了!”
把药放到桌子上,
“您感觉怎么样?属下刚好把药熬好了。
凉一下就可以喝了,您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属下去把连先生请过来?”
陈潇醒来已经有一会了,他现在全身没有力气,觉得身体各处都疼。
嗓子也干的好像冒烟了一样,他转动了下眼睛,慢慢去适应自己的身体。
“水”
半天,也就说出来这么一个字。
“水?好好,属下这就给您倒。”
说着转身就跑去桌边从茶壶里倒一杯水又赶紧跑回来,还小心护着水不要洒了。
陈潇因为伤势不能坐起来,长姚就用小勺子一口一口给他喂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长姚总觉得受伤醒来之后的主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陈潇觉得嗓子已经舒服一些便摇了摇头,长姚便把水拿开。
他恭敬的站在一旁,陈潇并没有看他,只是阴沉的问道:“我的伤到底如何?你跟我说实话。”
长姚没想到他刚醒就是问这个问题。
只是想到连瑾的话,他有些犹豫。
主子现在不能受刺激,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以后可能武功全失有可能成了废人,怕是主子定然要勃然大怒。
到时候伤势势必要加重,万一…
只是不待他想,陈潇已经忍不住怒声问道:“怎么?我受伤了就叫不动你吗?问你话呢,你在那犹犹豫豫的做什么?”
长姚见他这样更是下定决心不能说实话。
还是先压下来吧,大不了以后再跟主子解释。
“主子息怒,属下只是在想主子的伤势。主子放心,连先生说了您的伤是有些麻烦,可能需要很长时间的静养才能慢慢恢复。
近一段时间都不能再动武动用内力了。毕竟您这是伤到了心脉。”
陈潇狐疑的看着长姚,他总觉得长姚没有说尽实话。
他这些年受过的伤不少,曾经也有很多次徘徊生死一念之间。
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他感觉像现在这样糟糕过。
他心底已经有了预感,可是他从长姚的眼神里并没有看出什么。
想了想还是警告道:“长姚,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被人欺骗。所以不要骗我,要不然就算你是长姚,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他的话让长姚心里一咯噔。
他跟了陈潇这么多年当然知道陈潇是什么样的人。
他说得出做的到,只是这次他不得不这样。
他不能冒险说实话,他还是抱着一丝期望主子知道真正原因以后就算是惩罚也会留有余地。
“属下明白,主子放心养伤,先养好了伤势。
连先生开的药属下自己亲自去熬的,安全的很不会有任何问题,主子您现在要用吗?”
陈潇见状脸色淡淡,
“扶我起来!”
长姚一听就急了,
“主子您现在还是不要动比较好。万一伤口裂开了就不好了。”
他本来是好意,可是陈潇这次栽了这么大跟头心里郁结无处排泄。
他本性又多疑,这会更是担心身边人会趁着他受伤想要谋害他。
“就扶我靠在这里,你不是说我没有大碍嘛?怎么难道你刚才在说谎?”
长姚一噎,没敢接话。
只是默默上前小心的把陈潇扶着靠坐在床上。
陈潇忍着疼痛面目不显,他不会让下属看见自己的脆弱一面。
只是额间的冷汗已经出卖了他真实的情况,
长姚明明已经注意到了但是却不敢说出来。
他知道主子好面子,所以也配合的故作不知。
“好了,你出去吧。”
长姚一愣,但是见主子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便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陈潇一直等到他把门关上以后才把目光收回来转到床头旁边矮柜上的药碗。
忍着疼痛从床下被褥下掏出来一根银针。
然后把银针插入药碗里,等了一会见银针没有变色这才放心下来。
他从来对自己的性命都格外谨慎,哪怕是在外人看来长姚是他最信任的人。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新任有几分。
他很早就防备着任何人,尤其是受伤以后所有入口的东西他都会亲自验验才放心。
长姚并不知道他忠心耿耿的主子在心里从来没有真的相信过他。
若是知道定然会无比失望吧。
确定药没有问题,陈潇这才费力的端起药碗。
过程他的胳膊都在颤抖。
一口气把药给全喝了,然后才慢慢的靠在床头回想这一切。
他确实是小看沈巍了,才让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过来日方长,他不急。
他陈潇可不是什么肯吃亏的主,沈巍今日给他的耻辱他都会还回去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那个孩子。
“长姚!”
他不能用力,只能尽可能去喊一下。
好在长姚一直守在外边也没有离开,听到声音立刻就进去了。
“主子,您有何吩咐?”
“那个孩子呢?沈巍的人是不是已经带走了,去确认下!
顺便去查查沈巍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我们的人有问题了?
如果孩子已经被带走便罢了,若是没有被带走,就给我好好“招待”他。
沈巍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就让他来慢慢还吧。
要让他知道,他之所以会有今天全都是拜沈巍所赐,明白吗?”
他说这话时候眼中的狠厉让长姚看着都心底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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