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谎。”宋知绾心下冷笑不止,面上却失望的摇摇头,“二妹妹,自从我从乡下老家回来,你就屡屡栽赃陷害,寻常我都念着姐妹情分,轻轻放过了,可没想到,今日你——”

    她像是难过得说不下去,接着又一脸正义凛然,抬头看向蔡清嘉,大义灭亲道:“今日二妹妹偷了蔡小姐的镯子,实在是不应该,蔡小姐要打要罚,我宋府绝无二话!”

    宋织月都快被她气吐血了,敢情被打被罚的不是她,话说得这般轻巧,好名声全被宋知绾赚去,她却是要被定在这耻辱柱上了!

    “大姐姐,我真的没有偷蔡小姐的玉镯子,我也不知道那镯子是如何出现在我身上的,你相信我,如今还未查清真相,你就说是我偷的玉镯,大姐姐,你就这么想将这个罪名安在我身上吗?”宋织月又看向宋知绾,忍下心中的万般愤恨,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来。

    “宋二小姐,方才你可是没等蔡小姐说什么,就迫不及待给宋大小姐定罪的,如今这玉镯从你身上掉下来,你怎么反倒还怪起宋大小姐来了?”

    不用宋知绾说话,人群中自有人看不惯宋织月的替她反驳。

    “庶出就是庶出,一个姨娘能养出什么好性儿来?还不是一心觊觎嫡出子女的身份地位!”

    这话一出,不止宋织月面色黑了,就是边上的骆群和骆夫人也是面色难看得很,有知晓他们身份来历的,暗地里交换了一个眼色,自发离那母子两人远了一些。

    “你说不是你偷的,那我问你,”

    宋知绾看着那边蔡清嘉阴沉的脸色,心中有了思量,扬声道:“你孤身一人数次离开是去了何处?为何要撒谎?这玉镯又为何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这三个问题,宋织月一个也答不上来,她低垂着头,紧紧拽着绢帕,用力到手指泛白。

    “若不是蔡小姐的玉镯从你身上掉下来,恐怕按照刚才的形势,此刻我已经被你坑害到官府里去了!宋织月,你好歹毒的心思,如今竟然还有脸在我跟前让我相信你,你哪儿来的脸?!”

    宋知绾面色缓和下来,环视四周,又福了福身子,“让诸位看笑话了,只是,庶妹无状,因一己之私败坏我宋府的名声,容我想向各位解释一二,”

    她眼眸明亮,声音清脆悦耳,“我确实自小长在乡下,全因家父离乡做官,家中祖母禁不住路程颠簸,那时我尚且年幼,便随祖母一道在老家安居,”

    “乡间民风淳朴,虽然不像府城那般繁华,可也是男耕女织自给自足,我跟随族中长老识字知礼,知道孝顺父母,知道做人要本分,更知道礼义廉耻,懂得嫡庶之分,长幼有序的道理,”

    “这位公子说,你定是在我母亲手下受了不少苦楚,你没有反驳,便是默认,”宋知绾拧着眉头,沉声道,“可要是我母亲真的是那恶毒嫡母,你又怎么会穿的和我一般的衣服料子,与我同坐一辆马车,和我一起站在这里?你的吃穿用度,全是我母亲一手包办,我有的东西,你必然会有,甚至有些东西是你有的,我都不一定有,如果这叫苛待,这叫欺压,那我还真替我母亲寒心。”

    屋中一片寂静,众人在宋织月身上仔细一看,正如宋知绾所说,她的衣服料子,甚至是头上的珠花,都是与宋知绾相同的,而再看她的面色,到底是年纪小,眼底泄露出几分怨恨与不甘,就被旁人看了个正着。

    话说到这里,宋织月无从辩驳,就有人冲着蔡清嘉道:“蔡小姐,如今真相大白,找到偷您玉镯的那个小偷了,是不是要扭送去官府了?”

    “对啊!蔡小姐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将这满口谎言一心攀扯嫡出姐姐的人拉倒官府里去!”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应和几声,蔡清嘉状似为难的拧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宋织月不做声,宋织月却是吓得身子都开始抖起来,“蔡小姐,不是我偷的,真的不是我……”

    “蔡小姐,事已至此,月儿她一时走了岔路,到底是年纪小,若是真的扭送官府,她这辈子就毁了,”方慧君叹了口气,上前几步道,“不如我先将她带回去,交给我家老爷好好管教一番,再不叫她起这些歪心思,改日,我再带着她登门赔罪,”

    “这玉镯也由我宋府买下了,就当是给老太君的赔礼,你看可行?”

    好好的计划让宋织月那个蠢货给毁了,还叫宋知绾借着这事大出风头,听着耳边那些对宋知绾的夸赞,蔡清嘉只觉得心里憋屈得不行。

    方慧君又在面前说了这么一番话,她再怎么看不惯宋知绾母女,方慧君也是她的长辈,长辈已经低了一头,蔡清嘉再憋屈也只能应了,她也不能真把宋织月送到官府里去,万一叫人查出来是她主谋,那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既然宋夫人求情,那我便大人有大量,放你一马吧。”

    蔡清嘉挥了挥手,带着下人就干脆利落的走了,留下一旁的宋织月恨得眼眶充血,却不敢显露半分,只能低着头,听着那些对方慧君母女的夸赞,只觉得心里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挠,挠得她五脏六腑火烧火燎的疼。

    “宋夫人真是大方,我要是府里出了这么一个歹毒的人,我是万万不会替她求情的,只盼着早日关进衙门里才好!”

    “我看那位宋大小姐和宋二小姐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乡下来的怎么了,难道乡下来的就一定是偷鸡摸狗不学好了?!就是当今皇帝,往上数几辈那也是背朝天面朝土的农民呢!少瞧不起人!”

    “宋二小姐还说宋夫人苛待她,我看呐,她就是一个没心肝的白眼狼!呸!”

    这其中除了对方慧君母女的称赞,还有对宋织月的唾弃,宋织月哭得一抽一抽的,跟在方慧君和宋知绾身后出了珍宝阁,见此她们一行人神色端肃,后头还跟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一楼的客人难免多问了几句,这个时候就有知道内情的人,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一传十十传百,宋织月的名声算是毁了。

    宋知绾拿回了自己的镯子,要不是她手握空间法宝,而正是因为要给娘亲配一对玉镯才勉强看上珍宝阁的那只镯子,不然今日怕是很难反将一军,将宋织月的真面目暴露在众人面前,还有蔡清嘉,她是四品官员的嫡女,府里老太君想必也是出身世家,一只金丝玉的镯子,在他们那样的世家里又怎么谈得上贵重?

    宋知绾眸光微深。

    “务必要将老爷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回到府里,方慧君坐在堂前,冷眼瞧着宋织月眼底的浓郁的怨恨与不甘,冷笑一声,“不必惊动老夫人,去将云香阁的安姨娘也请来,我倒是要问问她,是怎么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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