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雷风起来说,不用去虞城就能知道虞存心思,他对自己登基是反对还是与张林共同谋划,这算好事情。
但想想全家精心安排的,大哥代自己进京观察端倪,二哥、自己和四弟都奔波在内陆寻找原因,五弟年纪小和姐姐们呆在家里----在今晚被小虞一句话喊破,喊出风云突变。
旁边,高山还在上演各种笑的姿势,他哧哧窃笑,掩耳偷笑,无端爆笑......俨然上辈子是个戏子,托生到这辈子也没有忘记本行。
雷风起笑不出来,还是郁闷堵在心头,想想自己救小虞数回,对她谨守男女大防,护送陪伴不敢怠慢,她却一口说破自己行踪。
世事......为何如此待我?
好气啊,偏偏又不能发。
“哈,”高山又迸出来一声,但和虞雾落的快乐相比,还逊色许多。
虞雾落简直眉飞色舞,让张林派出京的人和雷风起狗咬狗去吧,哦,有确定雷风起是狗吗?
张林迎接雷风起登基这事情,最大受益者是谁?雷风起,所以他可能是个好人吗,随便想想也应该不是。
她的想法就是鬼子关雷家最大的怀疑,不管是谁听到雷风起登基这样的话,有野心的会把雷风起的雷家视为眼中钉,没有野心的也会在突兀里认为雷风起和张林背后勾结。
先帝在世的时候,时常显赫在朝堂里的皇家血脉,可没有雷风起。
宫闱事、权势之地,水面无波水底暗流是正常事情,雷风起异军突起,别人不怀疑那是怪事情。
虞雾落知道张林迎接雷风起在路上,说不好现在已经接到,但消息传送需要时日,张林派往各城池的人不能即时消息相通,虞城离这里一百三十里左右,住在自己家里的毛亮等人听说雷风起出现在内陆,说不定惊慌失措,对祖父少些威逼。
哈,这事情太开心了。
晨光一线金黄亮丽,跳出到官道上,照耀的虞雾落噙笑美丽无匹。
雷风起收回斜视目光,他怕自己气个半死,等下早饭吃的少,划不来。
好气啊。
......
晨光,照在虞城的城门之内,四、五辆马车在近百人的簇拥之下驶上官道,守城门的老兵乐呵呵接过赏银,因虞夫子是个斯文怜下的人,往常进出城门都会聊上两句,老兵笑着上前:“夫子,踏青去也?”
官道宽阔,马车骤然加速,把一篷灰尘留下。
老兵愕然:“这......”
马车里的虞存没听到老兵说话,也没有耳朵听其它人说话,他面上带着急怒攻心,嗓音里带着焦虑害怕,吩咐道:“苗保,你昨天连夜返回,如果休息不够,还是到车里歇息。”
从崔家到虞城约一百三十里道路,昨天上午返程的苗保人困马倦,深夜敲开城门。
崔家门外暗器洗地,吓倒崔俊,接着又吓倒虞存,夫子没有病下来,是平时保养得当,而孙女儿悬挂心间,不找回来不能生病。
连夜就想到崔家询问,可半夜里安排人手麻烦,让苗保补眠,虞存烛下一一安排,照样不管城门五更开,虞家的家下人等纷纷奔出,田庄里家庙中寻来虞存需要的人手,等他们到齐就是这个钟点。
一顿早饭匆匆而就,虞存率众前往崔家。
他担心的有孙女儿,还有老友崔承志。
实在太着急了,怕一出口问到雾落就停不下来,雾落在哪里又不能知道,问多只能增加自己悲痛。
话出口时,就变成抚慰苗保。
苗保和他一样的急,他昨天要是找得到多一个人回程报信,也就不会返回,而是一路寻找大姑娘。
再说他补眠半夜恢复精神。
“哎哟,老爷,您管自己歇息吧,别管我。”苗保往队伍前面咆哮:“快,再快!比失火还要快!”
虞雾落的下落不明,让虞家上上下下都没有隐瞒紧急的心。
此时,虞家的大门外面,毛亮保持着侧身看着马车远去姿势,马车早就消失,他还在原地不解的站着。
读书人最重的涵养,换个说法叫城府,虞存曾任朝堂高官,出入宫闱不在话下,又是自小诗书无数。
不用说,他城府海般深沉。
他做事情不可能随便被看穿那种。
忽然敞开来做事情,毛亮谨慎的没敢明着派人跟随,原地呆立半天,盘旋着一句话,这是陷阱这是埋伏?
周白文鼻梁还没有好,伤筋动骨非一百天不可,他脸上包着白布,像个木乃伊般的出来。
“毛大人,你还让人跟着,是这些天里和虞存谈天说地,被他说服了吗?”
“周大人不要这样说话嘛,虞存的城府你不懂,他大张旗鼓出门,说不好是声东击西之计,要把我们都引出城,可见这城里要发生什么。我们按兵不动,让他无计可施。”
周白文一气回房,铺纸提笔:“干爹,再让毛亮当正使,虞存说东他也说东。”
.......
车队在官道狂奔如一道线,从远处看黄土滚滚紧追一道黑线,像是尘烟游戏人间。
半旧蓝衣的年青人不敢怠慢,一面喝灰一面紧追不舍。
苦中作乐忽然一笑。
自语道:“那晚虞夫子烧掉大堆东西,奇香怪香颇不难闻,我挖走一捧灰,到现在也没分析到他毁掉踪迹的是什么,现在我又喝他车后的灰,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日光放亮,描绘世间,勾勒出他健壮身躯和英俊容貌,就是红润润的好气色和蓝旧衣上的补丁合不到一起去。
依然扎眼。
......
夕阳晚霞灿烂的挂在天边,文曾龙喷溅的口沫低下来,一个下午费尽唇舌没得到成果,文曾龙恼羞成怒。
“崔承志,本官劝你识相!新帝已经和张林大人见面,此时正在进京路上。今早来的是谁,你现在不说也可以,等到新帝登基海捕于他,到时候你一个通贼叛国的名声是少不了。”
崔承志慢条斯理的抚抚白胡须,见到文曾龙跳脚就高兴的不行,回一声悠闲的笑:“哦?”
“本官面前你放老实,本官在京里深受张林大人器重......”
房外有人接话:“所以呢!”
随着掷地有声的话,虞存带着子弟家丁径直进来,适才亲眼见到崔家大门外面凿孔斑斑,可见当时有多惊险。
虽还不能确认当时那人就是孙女儿,可想到崔家被这样对待,自己派孙女儿前来寻求的是险境,就气的虞存怒发冲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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