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身处巨大的宫殿,周围是一片黑暗。

    穹顶数以万计的夜明珠,发出光亮,照亮了这座宫殿。

    阮白看到这座宫殿的第一感觉是森冷。

    石青色的墙面,笨重而又沉郁,像极了石棺。

    周围的空气浑浊,夹杂着其他的一些东西,让她很不舒服。

    阮白不禁皱起眉头。

    这里到底是哪里?她怎么又出现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按着前两次的经验,阮白又捏捏自己手背上的肉。

    不疼,是做梦。

    确定情况后,阮白往前走。

    偌大的宫殿里,阮白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周围没有一个人。

    安静的可怕。

    说不定她一转头,就会撞上什么吓人的东西。

    她真的怕鬼。

    不会的,别自己吓自己。

    她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大脑放空。

    在不远处,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侧撑着头,另一只手伸长,随意地搭在扶手上,视线慢慢地落在不远处的水镜。

    里面,一个身影在慢慢地走着,小心翼翼四处张望着。

    江心屿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动了动,敲在质地坚硬的玉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着里面闯进他宫殿的小白兔,他的嘴角牵起似有似无的笑意。

    那群人居然愚蠢到派一个这么弱不禁风的女子来杀他?

    修真界是没人了吗?

    既然来了,总要送点礼物吧?

    毕竟他可是最懂知恩图报的。

    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是那种满怀恶意的笑。

    还在努力探索的阮白看周围空荡荡的一片,实在乏陈可善。

    她突然想起,这是一个梦。

    既然是一个梦,一切都是假的,她为什么还要费劲去找什么出口,只要梦醒了,这一切也就消失了。

    这样想来,她还是不费劲了。

    阮白调转方向,往墙角走去,找个地方休息。

    耳边一道劲风冲过,垂在肩膀上的头发被吹了起来。

    阮白一顿,是她的错觉吗?

    刚刚好像有一道大风吹过。

    阮白没太在意。

    梦里总是不会受伤的。

    她背靠着墙壁坐着,静静地等天亮。

    然后,她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自己的头发和衣袍总是莫名其妙地被吹起来。

    但她一点也没感觉到风的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有人搞的鬼。

    阮白不知道,这宫殿里除了她,还有另一个人。

    江心屿看着还完好无损的坐在地上的人影,他的眼神越发幽暗,面色冷酷。

    他坐直了身体,好像碰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笑容顽劣。

    真是奇怪,自己怎么也杀不死她。

    长得倒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现在看来明明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若是在现实里,凭着江心屿的能力,阮白早已死了几百遍。

    但这是梦,阮白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她在看着地上的石板。

    研究了一会石板的纹路走向,阮白的思绪早已经不在上面。

    她想着,如果现在有本小说会是怎么样?

    自己应该不会这么无聊。

    能有个人也不错。

    阮白这样想着,空荡荡的大殿里便传来了脚步声。

    这是人吧?鬼应该没有脚步声。

    阮白惊讶了一瞬。

    她刚许下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

    她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准备看看来人是怎样的。

    一道红色的身影从远到近。

    从身形上看,是一个男人,他身上的红色衣袍灰扑扑的,像是笼罩着一层雾,叫人觉得阴沉。

    他的侧脸以及脖子往下有一片红色的图案,像是一朵盛开的花,一瞬间抓住了阮白的注意力。

    她还想看清楚时,突然周围的光变得强烈。

    阮白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桌椅,是在她自己房间里。

    她已经醒过来啊。

    有点可惜,她还没看清那个图案。

    她同时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无厘头的梦呢?

    曾经有咨询者询问她出现的梦境有什么含义,阮白可以分析一二。

    这都是与咨询者日常生活接触道的一些东西有关。

    但自己昨天的那个梦,里面出现的情景,里面出现的图案,阮白根本没有见到过。

    这与自己所学的心理知识相悖。

    随后又转念一想,这里是玄幻的修真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而她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

    阮白这样一想,转眼将自己在梦里遇到的那个男子抛之脑后。

    而被遗忘的江心屿看着这空荡荡的墙角,在夜明珠发出的白光的映衬下,他的皮肤惨白,脸上的那片火红图案更加妖异,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江心屿盯着阮白刚刚待的地方看了半晌,最后回去了。

    另一边,阮白收拾好,准备继续去扫地。

    在出门之前,她将那颗种子用纸张仔细包好,放在荷包里。

    那颗种子还是那种石青色。

    但放在纸张上对比,颜色看上去淡了一些。

    难道种子还会掉色?是她看错了吗?

    通讯玉石里,小弟子已经到了,阮白把东西放好,出门了。

    云霄,之前的小弟子还是站在一样的地方。

    阮白今日看他,发现他嘴角挂着笑,想来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很开心的事。

    “大师姐,早上好呀。”云霄高高兴兴地跟阮白打招呼。

    阮白应了。

    “大师姐,就在昨天,我学会御剑飞行了!”

    少年比她矮半个头,脸上布满朝气,眼睛里闪着光。

    是那种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才会出现的光。

    “很棒啊。”阮白温柔地说道,“你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厉害的修士。”

    虽说按照原来的剧情里,并没有出现一个叫云霄的厉害修士。

    但是有梦想的人,本身就很厉害。

    这也是阮白一直以来的认知。

    她现在的梦想,就是养出那朵花,顺利苟过大结局。

    “谢谢大师姐。”云霄听了阮白的夸奖,矜持地道谢,但嘴角都快咧到天上了。

    阮白半开玩笑道:“继续努力啊,说不定师姐以后还需要你保护呢。”

    “好,包在我身上。”云霄很有信心地保证道。

    以后,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大师姐。

    阮白笑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小孩子忘性大,哪里记得这种一辈子的承诺。

    两人还是一样走路去山门。

    原因是,阮白不会。

    云霄虽然会了,但他想着阮白没有御剑,他也不用。

    看着那些御剑急速飞过的师兄弟们,再看看气定神闲的阮白。

    云霄第一次觉得那些人一点也不威风,还顺带感叹一句,不愧是大师姐,时刻想着修炼,这样走路既能锻炼身体又能锻炼心性。

    宗门其他师兄弟:不带这样比较的。

    阮白不知不觉中收获小迷弟一枚。

    等到了山门,阮白要开始扫地,云霄有自己的事,也要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走了过来,一脸欣喜:“云霄,你也在这?”

    云霄和那少年是熟人。

    少年下山回家一趟,回门派正好碰见了云霄。

    两个人聊了起来。

    云霄还把少年拉到阮白面前,给她介绍。

    在知道阮白的时候,明显表情不太自然。

    对着阮白礼貌地打了招呼,又和云霄聊天,两个人一起上山。

    云霄沉寂在喜悦中,没有发现少年的不对劲,跟阮白礼貌告别:“大师姐,我们先上去了。”

    “嗯嗯,拜拜。”阮白挥着手和他们告别。

    少年在一旁神情冷漠,看阮白像在看什么坏女人。

    经过这几天的适应,阮白对此习以为常。

    人见人怕大师姐,人人都想搞死我。

    云霄和少年渐渐走远,两个小脑袋凑得挺近的,在讲小话。

    可他们偏偏不知道,阮白五感灵敏,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只听那少年压低声音,质问云霄:“你为什么和那个坏女人玩得那么好?”

    云霄表情严肃,指正少年:“她不是什么坏女人,她是我们的大师姐。”

    还有板有眼地反驳:“大师姐人不坏的,你知道吗?昨天我怎么也学不会御剑飞行,心情不好,都是大师姐安慰我的。”

    “就在昨天晚上,我突然会御剑飞行了。”

    少年看看云霄,面色凝重:“你也太好骗了吧?这样就被她骗过去了。”

    “你要知道她是谁,她是阮白,那么多师兄姐挨过她的骂,你知道吗?”

    “不,你说的不对,按你这么说,大师姐也会骂我。但今天我告诉她我会御剑飞行的时候,她还夸我了。”

    “再说,大师姐可是群英榜第一,实力这么强。一定是师兄师姐不努力修炼才被师姐骂的。”

    这是有史以来空山派其他师兄师姐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说到最后,云霄来了记绝杀,“大师姐这么好看,你看她像坏人吗?”

    少年认真地思考之后,竟觉得无言以对,最后憋出一句话:“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所以啊,我们不能偏听偏信。”云霄在最后还总结了一下。

    少年认真地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关于阮白是不是坏人的争论结束,云霄胜出。

    阮白听完这两小孩子直来直去的对话,无奈笑笑,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好歹也是“自己”第一次不是坏人。

    虽然是因为一张脸的缘故。

    阮白收回目光,转身继续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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