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直到被顾九牧塞进车子,一路狂飙,来到一个熟悉的别墅前,她才回过神来。
这里是……
“还记得吗?当初,你在这里答应了我的求婚。”
顾九牧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愤怒。
可就在求婚之后,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种种,阮画意踉跄地走进别墅,下意识用指纹打开了大门。
心,轻轻痛了一下。
他没有换掉她的指纹,是不是意味着……
“别想太多,从你走后,我再也没来过。”
顾九牧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眼底尽是冷意。
阮画意张了张嘴,想说当年的事情,其实是误会,可想到还在阮平文手上的外公,还是闭嘴了。
一切都还是五年前她离开时的样子,枯萎的玫瑰花插在花瓶里,地毯是她和顾九牧当初一起挑选的。
可是,一切都布满了灰尘。
“熟悉吗?”顾九牧转身,嘲讽地看着她,“后悔吗?”
后悔当初离开破产的他,如今回来,他却今非昔比了。
阮画意感觉嗓子里像堵了一团湿棉花,压抑得说不出话来。
“我……”
“呵!”顾九牧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眼底尽是嘲弄和恨,“你应该后悔,我拥有你曾经想都没想过的钱,这一切,本应该是你跟我一起拥有的,阮画意,为什么?!为什么要走。”
他死死盯着阮画意那双美丽的眼睛,晶莹的泪珠在她眼底打转,一如当年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她怎么就舍得留下他,毫不犹豫地出国呢。
他暴怒的样子让阮画意心尖一颤,下巴的骨头好像要被他捏碎了一样,疼得她眼泪都冒出来了。
“你冷静一点。”
她强忍着眼泪,双手抓着他的手腕,“顾九牧,你冷静一点。”
砰!
顾九牧猛地甩手,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
膝盖撞在地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见她小脸煞白,顾九牧下意识就要把她扶起来。
可她已经自己爬起来了,倔强的眼神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别被这个女人可怜的面具欺骗了,她根本不爱你!
顾九牧阴沉着脸坐下,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我会安排佣人,以后你就住在这,没我的允许,你哪都不许去。”
阮画意愣住了,他真要把她关在这里,当一只金丝雀吗?
“你这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
“是吗?”顾九牧轻嘲,“是不是,我们领证了,我就有理由把你留在这了?”
“什……什么?”她惊愕地抬起头。
顾九牧已经拿出了手机,让助理先去民政局等着,他要跟阮画意领证。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阮画意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就要成为顾太太了,你不高兴?还是说,没有嫁给顾廷修,你失望了?”
顾九牧坐在她旁边,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五年前他让她逃了,这一次,就算绑,他们也必须领证结婚!
他要把她绑在身边,让她一辈子都逃不开。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喂,徐医生。”
阮画意接通了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好,我马上就来。”
电话挂断以后,她脸色苍白地看着司机,“掉头,去市医院。”
“去民政局。”顾九牧面无表情地吩咐。
司机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一脚油门,直奔民政局而去。
阮画意脸色惨白,“我外公需要动手术,我要去看他!”
“去了民政局,我立刻就带你去。”顾九牧转动着中指上的戒指,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阮画意心急如焚,徐医生说阮平文已经同意外公手术了,她必须要去等着外公从手术室出来。
她伸手就要去开车门。
顾九牧狠狠按住了她的手,“想死别搭上其他人!”
闻言,阮画意大口地呼吸着,她真是急昏头了。
“领证,我就让你去。”顾九牧死死压着她的手,不让她挣扎。
阮画意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脸色苍白如纸,许久,才吐出一个字:“好。”
见状,顾九牧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看着她苍白的侧脸,他隐隐觉得心疼。
半个小时后,阮画意拿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飞速上了车,让助理送她去市医院。
顾九牧站在民政局门口,视若珍宝地看着手里的结婚证。
他曾经最想拿到的东西,如今,轻而易举就拿到了。
指尖在照片上阮画意的脸上轻轻抚摸着,眼底,尽是温柔。
“听说我亲爱的弟弟花了五千万,把我的未婚妻抢走了?”一辆跑车停在民政局门口,顾廷修长腿一伸,淡定地从车上走下来。
顾九牧脸色蓦地一沉,“她是我老婆。”
“呵!”顾廷修见他转身就走,轻笑一声,“别忘了,她当初抛弃你了。”
顾九牧瞬间捏紧了结婚证。
是啊,可那又怎样,他现在,照样把人留在身边,想怎么折磨报复都可以。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顾氏最近,经不起折腾。”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根本不给顾廷修还口的机会。
目送他走远,顾廷修冷笑。
顾九牧,被赶出家门的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骄傲。
两人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市医院。
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四处飘散,阮画意感觉心上压着一块大石头,重得她喘不上起来。
飞奔到手术室外,她紧紧捏着拳头,脸色越来越苍白。
“外公,千万不要有事啊!”
她蹲在角落,不断地祈祷着。
两个小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
手术医生走了出来,她这才发现,不是徐医生。
而徐医生很快也走了出来。
“徐医生,我外公什么时候换了主治医师吗?”她看着徐医生。
虽然她远在国外,但一直很关心外公的身体,这一点还是明白的。
徐医生抬头,目光在助理身上一扫而过。
对方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徐医生才说道:“哦,这位是市里最厉害的脑科医生,一直有关注你外公的病情,得知他今天手术难度大,就由他主刀。”
阮画意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谢谢医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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