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原本他还担心他娶了李大学士的女儿,朝堂上会如虎添翼,可现在,他反倒有些同情他了,竟然娶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
如今父皇都知道了李芳华在后宫嚼舌根,发了好大的火,日后即便李芳华被放出来,李大学士也不会成为他的助力,没准还会成为累赘。
所以,太子心情一好,就想看看心情不好的林墨池。
结果却看到他和王妃闹别扭,越发的心胸开阔了。
书房内,三皇子林清河正百无聊赖的躺在榻上,坐看行云流水,眉眼间有解不开的愁苦。
林晟渊一脚踏进房间,结果一不下心踩到酒瓶,身体猛地后仰。
“殿下?”宫人吓了一跳。
幸亏被林墨池及时扶住了。
林晟渊摆了摆手,朝着林墨池感激的笑了笑。
“哪来的酒瓶?”林晟渊身后的公公紧接着呵斥。
玉琊王府的管家脸色惨白的跪了下来:“太子殿下赎罪。”
林晟渊邹着眉头打量着屋子,发现地上,桌子上,床榻上散落着不少的陶瓷酒瓶,房间里也是酒香四溢,还夹在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这股味道险些让他吐出来。
林墨池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扫了一眼床榻上一动不动的林清河,大声的说:“府上的人莫不都是偷懒的,怎么也不知道收拾收拾房间,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玉琊王府管家的脸色越发的惨白,悄悄的看了看三皇子的方向,冷汗直冒。
三皇子手中还叼着酒壶,连请安都不请,淡淡的说:“是我不让他们打扫的。”
林晟渊见如猪窝一般的房间,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涨,可一见林清河颓废的样子,又生生的忍住了,他朝着管家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都出去。
到床榻边,林晟渊发现这里还有不少的酒瓶,连下脚都有些费劲。
“三弟,你这班样子,父皇看了岂不是会寒心,就是母后和童婕妤知道也会伤心的。”林晟渊语重心长的说道。
林清河冷笑连连,随意的抹了抹胡茬上的酒渍:“从我这条腿废了就已经寒了父皇的心,至于伤心......”他笑了笑,猛地喝了一口酒。
他都这样了还能管得了别人伤心吗?
林晟渊沉着脸,林墨池看不过去,一把将酒壶夺了过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太医叮嘱过,你的伤还没好,不能饮酒,这些你都忘记了?你不要命了?”
林清河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涌起几分火气,随后又降了下去,他颓废的靠在窗边,“不喝酒我能干什么,像文人墨客一样吟诗作对?红、袖添香,我可做不来。”
林墨池见他这幅萧条的样子,既生气又心酸,三弟从前多么的洒脱,像是个小太阳,现在却和酒瓶子为伍,简直是就像是一滩烂泥。
这一切,都怪幕后之人!
林晟渊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毕竟是亲兄弟,三人又一起长大,见他如此,就好像被生生的挖走了什么东西一样。
相比之下,林清河显得很平静,“行了,你们不是来看我的吗,既然已经看过了,就走吧。”林清河抬手送客。
“三弟,你这样让我们如何放心,你越是这样,背后的人就越是得意,你难道想要看到他们得意?”
林清河的神情有所变化,可很快又好像是潮湿的木头灭了火光,“得不得意的,我还能管得着吗,我能活下来都已经是上天恩赐,至于报仇想都不敢想。”
以前他觉得自己是堂堂的皇子,所有人都得敬着他,尊着他,可是到了外面才知道自己多么的渺小,连一个小小的河工都敢行刺他,更不用说背后的那些大人物。
在他们的眼中,自己就好像是蝼蚁,随便就可以捏死,若是这条腿没废,或许他还能搏一搏,可现在他连起身都费劲,更不用说报仇了。
太医说了,他这辈子都只能靠着轮椅走路,他以前连马车都不做,现在却要做轮椅,何其讽刺。
“报仇?找谁报仇,松江堤坝涉事的人员拿的拿,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我不是已经报仇了吗?”
林晟渊说:“三弟,我知道你心中不痛快,可是此事牵连甚广,光凭你带回来的账册,和手上的证据根本没办法给韦家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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